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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钱是其次的,主要是让老爷子不那么觉着亏心。
让他毫无负担的度过往后余生,毕竟这病说不定啥时候就发了。
杨海润跟他不愧是多年的夫妻,俩人对视一眼就读出他的意思,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黄柔隐约明白了,也是愧疚不已,生怕他们为了还人情而打钱给她们。她虽然穷,但不会要这钱。
“杨叔能否听我说两句?”
“嗯。”
“您的心意我们心领了,可分成就不用了,孩子还小,花不了什么钱,拉扯着慢慢的也就长大了。您健健康康的,我跟绿真,还有学章就满足了。”她温温柔柔的看了顾三一眼。
全程当背景板的顾三终于有机会说话了,“对,旅长,您别这么客气,幺妹也是无心插柳……她,她花不了几个钱的。”
“即使花,也有我。”
其他人还没说啥,小地精先不干了,只见她放下手上的毛线,双手叉腰,挺着胀鼓鼓的小肚子,“我很能花钱哒!我花了我妈妈许许多多钱啦已经,以后还要花更多哟!”
那气鼓鼓的,肉眼可见的生气哟。
谁说她不花钱的?奶奶经常教育她,让她进了城别看见啥都想吃想买,不能乱花妈妈的钱,因为她长这么大已经花了妈妈好多钱啦。
几个大人间紧张而微妙的气氛被她打断,都纷纷笑起来。
“对对对,你很能花钱,我们冤枉你啦。”
至此,杨家人也不管黄柔怎么拒绝,反正事情就这么说定了,第二天就打电话回北京,让送合同过来。杨旅长提出的所谓的“秘方”只不过是个幌子,药就半枝莲和透骨草,也没啥特别高明的地方,只不过是药材特殊。
幺妹带他去把所有的她知道的这两种药都给挖回来了,忽略挖之前的“自言自语”“嘀嘀咕咕”,反正量很大,都让田广峰带北京去了。
他们在北京有固定的药材栽种大棚,还有专门的老药师伺候,比在大河口风吹日晒幸福多了。当然,幺妹还提出一个奇奇怪怪的要求——不能把老药养死,一旦死了效果就没了。
所以,签订的合同上也白纸黑字写明,对药材采摘仅限于新发嫩枝,老树根必须保留。
虽然配方基本就是这两种药,但在经过厂里专家的研究后,又给加了两味佐药,增加它们活血化瘀,消积化瘤的功效。整个组方严谨,配伍少而精良,取名“莲花透骨丸”,商标注册证上写的是“崔绿真”。
当然,后期经过不断实验,根据市场反响,厂里又做出剂型调整,改为“莲花透骨胶囊”。毕竟,胶囊的吸收效果更好也更快,也更“现代化”不是?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黄柔现在发愁的是肥猪和肥羊,她看了一圈,只能先把板油割下来,熬油渣她倒是见过生产队的妇女怎么熬,二嫂也跟她说过。
估摸着先把板油切成鸡蛋大的块,放进锅里慢慢的熬,一会儿有油冒出来,油渣飘起,时不时还“崩崩”的油水四溅,吓得她连忙躲避。
即使在农村干了这么多年农活,可四处乱溅的热油她还是怕啊!她割过最刺手的猪草,踩过最臭的猪屎,却没被这么多猪油炸过。
“怎么,真香!”顾三揉着眼睛进来,黄柔一退就掉进了他怀里。
香香软软,顾三身子骨都酥了。
杨海润两口子陪老爷子出门散步了,幺妹和恬恬在卧室里玩耍,顾三胆子忽然大起来,双手勒住她细细的腰肢,“怎么,说了没?”
“说啥?”
顾三皱眉,“说跟我的事儿啊。”
黄柔红着脸,“我跟你有啥事。”
顾三生气了,他走之前都把这个“炸弹”扔给爹娘了,也不管他们又白又青的脸色,他知道自己老娘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他要在身边她肯定得闹翻天,可他躲出去,她自个儿慢慢的也能消化。
更何况,他还有二哥做“内应”,难度应该不大。
黄柔沉默片刻,把他的手拿开,转过身来看着他的眼睛,“我想给自己一个交代,找找……”
“还找啥找啊,早……哦,我,我不是故意的。”他赶紧把人推出去,“我来熬吧。”
他能那么想,但不能那么说,崔建华怎么说也是幺妹的父亲。他最近是怎么了,确认到她的心意后,他反而越来越猴急了。
黄柔倒是没有预料中的生气,她愣愣的靠在门边,看着他手脚麻利的把她切的板油团团改刀,改成更小的块,放进锅里慢慢的熬,时不时用锅铲搅动两下……看不出来,他这样的钢铁直男居然还会熬猪油。
顾三不止会熬猪油,还会腌腊肉呢!他力气大,抡起大砍刀几下就把一头猪卸成二三十块小肉,猪头猪尾猪手在炉子上烧金黄,排骨卸成两扇,跟其他肉一起擦上厚厚的盐巴,装进蛇皮袋,又去楼下抱了两块七八十斤重的大石头上来,紧紧的牢牢的压在肉上。
“明儿开始就得流血水,你记得用抹布擦擦,不然味儿大。”
“嗯。”
“猪头你会弄不?”
顾三挠了挠后脑勺,这个他还真不会。因为猪头是好东西,每年杀猪分肉,这都是张爱国家提前预定的,一般人吃不到。
俩人琢磨着,把猪头一劈为二,把眼睛牙齿这些去除,把骨头剔出来,一副基本完整的猪头就呈现在菜板上。黄柔跟着二嫂,别的没学会,卤菜倒是学得一手,用生姜香叶陈皮八角花椒等若干种大料,再放点儿酱油,架炉子上慢慢的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