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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猴子,你叫小猴子哟。“幺妹点点他软乎乎的简单,惊喜的说:“他好嫩,好软呀!”
二十年后的小猴子:“……”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这是我最嫩的时候。
“咦……崔,崔绿真?”门口忽然有人叫了一声。
众人回头,见是一个齐耳短发的中年女人,又纷纷看向幺妹。
“伯娘。”幺妹直起腰来,“伯伯,你们也来看小猴子吗?”
苏兰章和李自平笑笑,知道人家新生儿还没出月子,不好见生人,只是站在门口,“来给思齐开点药,这是你们家亲戚?”
“这是我妈妈,我姨妈,我满银叔叔,思齐哥哥哪儿不舒服呀?”
苏兰章两口子目瞪口呆,妈……妈妈?
不是孤儿吗?
呸呸呸,瞎说啥呢,哪有咒人父母的,苏兰章艰难的咽了口口水,“你妈妈?”
“对呀,妈妈,这是伯娘,就是送我们猪头肉的伯娘哦。”
黄柔和苏兰章面面相觑,彼此都压根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小地精已经忘了她吹过的牛,说过的谎了,哒哒哒跑过去,“我去看看思齐哥哥叭。”
黄柔不放心赶紧跟上,走了两步,苏兰章主动跟她说起话,直到来到内科住院楼,她才知道,她自以为的懂事的好闺女,居然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闯下这么大的祸!
而且,马上三个月了,要不是今天撞破,她不知道得被瞒到什么时候!
但她按捺住火气,羞臊而又不失恭敬的说:“失敬失敬,原来您就是毛大师,是我教女无方。”
“李自平”她没听过,可“毛皮”的大名是如雷贯耳,作为阳城市书法家协会的会长,那可是在全省都有名的。人虽然没见过,课字却已经在业务培训会上瞻仰过几次,曾经,她也想要有幸能跟着毛大师学习一下就好了。后来因为工作忙,她也就渐渐忘了这想法。
李自平云淡风轻的客气两句,打声招呼去给儿子灌开水,幺妹跑进病房里,“思齐哥哥,你哪儿不舒服呀?”
幺妹想要摸摸他的额头,这才发现他的四肢都是被链条拴住的,紧紧的捆在床沿上。他一动,就带动铁链“哗啦啦”的,像一头被困的野兽。
李思齐昨天又发病了,因为小橘子跑去隔壁偷吃了人家厨房里一块肉,邻居拿棍子打它,正好让李思齐看见,也不知道是画面似曾相识勾起了他的痛苦记忆,还是心疼他唯一的伙伴,冲过去就跟人打起来。
他傻是傻,却自有一股莽力,没几下就把邻居打得头破血流,人家里一群儿子凑过来,拳打脚踢,也把他打得头破血流。最后是苏兰章哭爹喊娘跪下磕头,人才饶过他,可也放话了,如果再不把这傻子送医院,李家就从这巷子滚蛋吧!
青山医院住不进去,老两口有啥办法?只能先送来市医院,顺便检查一下有没有内伤。
可这傻子他连医生也打,护士想要给他抽个血也被他打得头破血流,老两口没法子,只能求医院暂时收留他两天,他们一定会用铁链将他拴起来。
他压根听不懂父母哭着说什么,只一个劲挣,手腕脚踝早磨得血淋淋的,可他就像感觉不到痛一样,依然在傻乎乎的笑,只是看向幺妹的眼睛却比看别人多了那么一丢丢神采。
幺妹眼圈一红,“我,我知道你思齐哥哥你是好人,好孩子,我……呜呜……”
她好难过呀,自从听胡峻说过他的事后,她就一直惦记着这个哥哥。她觉着,思齐哥哥没做错,如果有坏人想要打她的老师,她也会上去帮忙的。
而她还有一种同龄孩子没有的悲哀——她的妈妈也是老师,也有这样的风险,如果她的学生都做缩头乌龟的话,那谁来救她的妈妈呀?
黄老师是她的妈妈,那其他老师也是其他人的爸爸妈妈呀,谁来救他们?
她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哪儿不对,怎么坏人可以随便打人,好人不小心打了人却要被锁在床上。
小地精只觉胸间有股愤怒,堵得她胸口一起一伏的,她必须做点什么,必须让她不那么难过,她抚了抚思齐的手,避开那血肉模糊的手腕,“哥哥你放心,你一定会好好的。”
她咬咬牙,把体内的灵力慢慢的输给他,“哥哥你不用怕,你那么勇敢。”
一开始,李思齐很反感别人触碰,拼命的挣扎,可慢慢的,他似乎觉着那触碰让他舒服,他的挣扎渐渐停止了,只是呆呆的看着她。
幺妹看妈妈还在门口说话,悄悄眨眨眼,“嘘……哥哥别说话哦,一会儿就好啦。”
好在李思齐的暴力倾向逼得同一个病室里的病人都搬走了,只剩他一个人,从黄柔的角度看进去,也只以为是两个孩子在说话。
黄柔自诩也是个文化人,没想到,她最不能容忍的事,居然让闺女悄悄做了!难怪学校里都在说闺女是小款姐,她这钱来得真是……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妹子,你先别生气。”苏兰章复杂的叹口气,她原本还计划这两天去找幺妹呢,主动问问她愿不愿来学字,她已经劝动丈夫收她为徒了,只是丈夫有个要求,不许她提以后照管思齐的事。
要真有那份心的,他们不提,她也会照管。
没那心的,提了也没用。
他实在没脸做这种道德绑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