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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雨下得太大听不见,还是怎么着,他拍了好一会儿没人理,实在气不过,两个飞踹踹人门板上。
这下,里头的人终于忍无可忍,隔着门板骂道:“死癞头王满银,你再踹一下试试?”
“试试就试试,有种你出来!”王满银那脾气,以前怎么着也是大混子一个,这几年“从良”了,都拿他当病猫是吧?
立马一个飞踢,硬生生把人木门给踹开了。
门后的人被吓得连连后退,没想到他真敢这么横,气得咬牙切齿:“你,你等着,让队长来收拾你!不就个上绝户门的,狂个屁呢你!”
王满银真是听得拳头都硬了,一把抓住他衣领,恶狠狠地问:“啥叫绝户?我那么大两个儿子你狗眼瞎了?”
“那也,也不……”
话未说完,王满银一把将他摔在地上,兜心窝子踹上一脚,妈的,气死他了!还揪着不放呢!
他以前好吃懒做,人确实软得很,可这几年天天干活,锻炼出一身的腱子肉,那一脚是下狠劲踹的,男人当场就捂着心窝子满地打滚,“啊啊,痛死我了,王满银杀人啦!”
他家里人听见,再不好躲着,都纷纷出来,拿棍棒的,拿锄头的,冒着雨看着他。
当然,王满银比他们凶一百倍,比他们恶一百倍,就连高玉强,也是恶狠狠,凶巴巴地盯着邻居们:“要么铲水,要么开阴沟!”
高元珍也是气狠了,把铲子一扔,“你们看这事怎么解决吧,不然别怪我们家男人不客气!”
这么大动静,前后左右的人家,都披着蓑衣出来看,有的伸头往高家一看,再也说不出“劝和”的话来。
“哟,这都泡成澡堂子嘞!”
高元珍站里头都给淹到小腿了,换谁家能忍?浑浊的泥浆子水,波光荡漾,也不知道是谁家的死耗子泡在里头,臭得人头晕目眩!
内涝表面看起来只是淹水啥的,可时间泡久了,砖墙会被泡坏,砖坯发霉腐烂以后硬度降低,很容易就会倒塌。再说这院里总有些锄头镰刀背篓吧,总泡也会坏,坏了不得花钱置办?
最重要的,也是高元珍两口子最在意的,这雨水可是够脏的,长年累月的泡,苍蝇蚊子闻臭而来,滋生多少细菌?两个儿子又爱在地上跪着爬着玩儿,那细菌不得让他们吃进去?病了谁负责?
当爹妈的,这么多年忍过来,现在看着孩子实在是忍不住了!
农村这样的破事简直不要太多,扯来扯去无非就宅基地的事,谁家盖房多占了一点儿,谁家堵了别人阴沟……哪怕是再大的官儿来了,也掰扯不清。
两家人谁也不让谁,叫嚣着往生产队长家去了。
幺妹抱着小明明,心疼姨妈下雨天还这么糟心,不就点雨水吗?都说水来土掩水来土掩,土行就是克水行的!
小地精左右一看,没人,把大门一关,隔壁院里种着几棵老桃树,嘴里默默念叨几句,桃树就帮忙把磨刀石搬到涵洞口堵上。她深吸一口气,“呼”一声,高家院里的雨水就仿佛长了腿似的,“哗啦”一声站起来,形成一片浑浊的水幕……当然,只有她能看见。
她运足了力,那水幕不断的往对门邻居家移动,仿佛一丈巨大的屏风,移着移着,她“呼”一声,水幕断了,全洒在邻居家院子里。
九级灵力后,小地精能够短暂的,少量的操纵水土走势了。原以为这样的“异能”一辈子也用不上,谁知今儿还派上用场了!
她得意的笑起来。
没一会儿,两家人簇拥着队长回来了。
两家邻居的门都关着,大家就在大门口掰扯起来。
邻居说王满银打人,打得他心脏病发作,要去县医院躺几天,让他赔偿医药费误工费。
王满银说邻居故意堵了阴沟,让他们家水排不出去,泡坏了这么多次砖坯家什还没让他赔呢,现在要提赔偿正好,先把他们家院墙重新砌好,把阴沟开好再说。
“就泡点水怎么了?凭啥赔你钱?”
“那我就踹你怎么了?凭啥赔你钱?”王满银横了这么多年,从来只有他不讲理,胆敢跟他耍无赖的,还是第一个!
这气啊,要不是高元珍抱着,他恨不得冲上去再踹几脚,嘴里“妈了个蛋”的骂着,恨不得咬死他们。
队长压根就不想来,这不,雨下得大,双方又各执一词,他谁的话都不愿听,“王满银你见好就收啊,泡点水咋啦,就你们家砖墙不能泡?别人土坯不也泡了几十年,没见怎么着啊。”
队长抹了抹脸上的雨水,“不管怎么说,左邻右舍又不是血仇,咱们要团结无产阶级兄弟,懂不懂?你打人就是不对,赶紧给他赔不是,待会儿雨停了赶紧给人送医院去,医药费该怎么赔就怎么赔。”
别说王满银气得咬牙切齿,就是崔绿真听着也不像话!
这啥狗屁队长,屁股就是歪的!掰扯半天他不说邻居干的坏事,只一个劲指责满银叔叔。
原本还觉着打人不对的她,现在还恨不得给叔叔鼓掌,太欠揍了!
高元珍拦住想要开溜的生产队长,大声问:“那我家院里的水咋办?队长可得给咱们个说法!
“你要啥说法,多大点水,高元珍你这娘们咋这么矫情啊你?”
“就是,就稀罕你们家青砖瓦房,这明里暗里就是说咱们盖不起是吧?”邻居一家跟疯狗似的叫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