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谌适时回答道：“没有。”
    “可是论坛上明明说你就是这样——”
    “赵璐瑶同学。”程凛又打断她：“你并非亲眼见到我做过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甚至你口中的主人公之一也帮我辟了谣，你却依旧选择相信一个匿名论坛上不敢暴露自己是谁的不知名楼主对我的抹黑，那是不是意味着如果明天论坛上出现一个帖子，说你赵璐瑶杀人放火，你就是真的杀人放火了呢？”
    赵璐瑶后退两步，嘴唇有些发白。
    “赵璐瑶同学，我以为明辨是非是一个成年人应该具有的本能，没想到你并不具备这种能力，冒昧问一句，你真的心智健全了吗？”
    赵璐瑶嗫嚅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恰这时上课的铃声响了，她低下头不敢看程凛，迅速跑回自己的座位上。
    程凛面无表情地坐下，翻开书。
    突然，一张纸条从旁边递了过来，上面用黑色中性笔写了一行字，字迹潇洒有力。
    论坛上说了什么？
    程凛没打算跟他告状，况且论坛上到底说了什么他自己一看就知道，完全没必要特意来问，就拿起笔写了个“没什么”递回给他，这堂课再也没开过小差。
    *
    上完课，陆时谌回到自己的公寓，吃过饭后打开电脑打算编写一个小程序，突然想起来今天他问过程凛后程凛回的“没什么”三个字，心念一动，登上了他从注册之后就没登录过的学校论坛号。
    那条帖子已经挂在首页，旁边标了“hot”，陆时谌打开帖子逐条浏览，眉头越皱越紧。
    这天晚上，关注这个帖子的吃瓜校友们都收到了这样一条回复。
    【陆时谌（1069L）：没说过，勿造谣。】
    明明他没有回复任何一楼，但参与这个帖子讨论的每一个人都收到了这条回复。
    吃瓜群众点开这个ID为陆时谌的主页，干干净净的像个小号，却让大家确认了这就是校草本人的账号，不是什么高仿号。
    第二天晚上，这个帖子突然消失，吃瓜群众想从自己收藏的链接打开，发现打开后全部成了404。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学校里再也没有人当着程凛的面再讨论过这个帖子，至于发帖子的方林雨和信誓旦旦的赵璐瑶，也没再出来刷存在感。
    *
    晚上，程凛照例开了直播。
    昨天他和黑猫不吃鱼已经互关，黑猫不吃鱼仿佛已经从斗地主中找到了乐趣，兴致勃勃地约定今天晚上还要跟他一起斗地主。
    托他的福，程凛的粉丝一夜之间涨了两万多。
    程凛一上播，直播间就进来几十个人，没几分钟直播间人数就破了两百，他一时间不想打游戏，就打开麦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粉丝聊天。
    【主播平时玩什么游戏】
    “玩什么游戏？喜欢斗地主，我斗地主打麻将还没输过，也玩王者荣耀，其他小游戏什么酷跑的也会玩玩。”
    【主播多大了啊，有对象吗？】
    “大学生，单身狗，没对象。”
    【那主播考虑找对象吗？康康我可盐可甜宝藏女孩，入股不亏。】
    程凛忽略了这条弹幕。
    找什么对象，自己都养不起。
    【主播和黑猫是什么关系啊？他关注列表就没几个人，昨天突然就多了一个】
    “什么关系？没什么关系。昨天偶然匹配到的，聊的投机就互关了。”
    【今天玩什么呀？】
    “等下玩王者荣耀，玩两把匹配，有要一起上车的吗？”
    【玩什么匹配，当然要玩排位了，不就是掉分嘛，一起俯冲冲冲！】
    “好啊。”程凛挑眉，照着弹幕念出发这条的网友的名字：“…温柔本柔，我的掉分车队算你一个。”
    说来就来，程凛把手机连上直播间，边打开游戏边说：“想上车的加我好友，那个…温柔本柔你游戏ID叫什么，今天掉分必有你一个。”
    很快程凛就凑够了五个人的车队，点了开始匹配。
    钻石到王者段位的局匹配到的都不是什么菜鸡，但是程凛是个意外，顶着王者段位，内里却连黄金操作都达不到。
    说是掉分车队就是冲着掉分去的，有程凛这个提款机在，对面拿的人头远远超过他的队伍，游戏不到十分钟就被对面成功推掉了高地，程凛还被对面举报了，理由是故意送人头，被扣掉了五分。
    直播间一片嘲笑。
    第二把程凛换了个车队，虽然他依旧是不是去送人头就是在去送人头的路上，但是他这次的队友特地选了坦克，成功偷了塔，在程凛打游戏生涯中赢下了第一局。
    这把游戏打完，程凛正琢磨着要不要开第三把，黑猫不吃鱼就发来了连麦请求。
    两个人互关后就可以不打PK，直接连麦，也不需要粉丝刷礼物让自己粉的主播赢了。
    黑猫不吃鱼看起来很是兴奋，连麦后第一句就是：“兄弟，我们来斗地主吧。”
    程凛：……
    果然，斗地主使人上瘾。
    程凛开房间前特地看了眼自己在线的粉丝列表，没有用户95175364。
    程凛让黑猫不吃鱼那边抽了个粉丝进入房间，凑够了三个人。
    玩了一晚上斗地主，黑猫不吃鱼越玩越兴奋，越玩越不服气，嘴上说着他下把一定能赢，做地主的时候却一把都没赢过，只有跟程凛一起是农民的时候才能解他的光赢上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