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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就是比较能装,实际上什么模样,自己与他相处这么久没点数么!
可臊来臊去的后来也习惯了,听着景铄叫“娘子”下意识就回头去看。两个人看着倒是真跟一对平凡的夫妻似的。
除了镇子之后,阿四和十七负责赶马车,段云深发现景铄一直沉着面色,未免又有点担心起景铄来。
他自己心宽,这种生死攸关但是无从解决的事情在脑子里只要超过半个时辰,态度就会直接转变为“事情很大,慌也没用,慢慢来不着急”。
景铄则相反,心重,这时候脑子里回响着那汉子的话,掰开了揉碎了,试图从里面挑出些更有用的东西来。
段云深偷了好几次景铄的脸色,纠结着怎么开口哄一哄,可偷看了几眼就被景铄发现了。
然后景铄主动捏了捏他的手。
段云深:?
景铄:“先别说话,我再想想。”
段云深心道,有什么好想的?你就这么急着忧思成疾好白头发么?这种白头可不算白头到老。
景铄依旧沉默。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你想想我好不好?——额,我是说,你多想想我多可爱好不好,别想那些糟心事。
……说自己可爱还怪不好意思的。
段云深试图帮景铄的思考方向拐个弯儿,道:“许久之前你不是给小狐狸崽子准备了半张纸的名字?过了这么久了,有中意了的没?说出来我帮忙参详参详。”
景铄一顿,转过头来看着段云深,“此事是孩子出生之后的事。”
段云深:……
啊?
不是,你这幅模样是怎么回事?我这说话也不是说我生完孩子就去死啊?
我就想跟你讨论一下小狐狸崽子的名字,到时候男崽我管他叫“景阿狐”女崽我管她叫“景小狸”你可不准生气!
……突然觉得这俩名字还怪好听的,要不就这么定了吧,小名就叫狸狸子吧,娇俏又可爱。
段云深干咳了一声:“说说看,有没有中意的。咱们提前想想,到时候才不会手忙脚乱。”
你不说的话,这俩名字就定下了我跟你讲。
景铄:……
景铄想到了在小安寺的时候,听到的那老和尚讲道,他说“因果”。
他还想到了谢渺,那个本性算得纯善但是最后却因为谢翰心的牵扯而早夭的年轻人。
他其实对谢渺本身没什么印象,此时想起来不过是谢渺这时候似乎和段云深产生了一些共性。
他们本身都没有做过什么错事,只不过是他们和一些恶人有了牵扯,所以才……
景铄许久才道,“我似乎永远都无法像云深一般豁达。”
段云深:……
段云深觉得景铄此时情绪外露至此,自己似乎应该为他做点什么,于是便静了静,然后决定摊开了自己的心给他看,他道“那是因为这蛊在我身上。若是在你身上,我就无法如此豁达了。”
段云深说完又换了轻松的语调,“再说了,又不是山穷水尽,你这么发愁做什么?说不定还有得救呢?”
正说着话,景铄看着段云深脖子上冒出了一个蛇尾巴尖儿,一晃而过,很快就又消失在了段云深的领口。
段云深虽然未曾觉得疼痛了,也看不出不妥,但是并不代表那蛊就消停了下来了。
只是因为这段时间段云深表面并无异样,所以谁也没有察觉而已。
景铄虽然见着了,但是什么也没说,只抬手捏了捏段云深的耳垂,亲昵得恰到好处,“云深说的是。”
项一越那头引走了官府的爪牙,一时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段云深他们夜间依旧是露宿,阿四和十七帮忙拾柴火点了火堆,然后烤着一些肉食吃。
过了午夜的时候,原本都已经睡着了,只是景铄到底是比段云深和两个孩子敏锐,中途隐约察觉到周围似乎有人,就三两个人。
景铄起身,段云深便醒了,迷迷糊糊问他做什么,景铄只随口说是柴火不够,撑不到天明,他再去捡一些回来。
段云深准备和他一起,可景铄没让,让他接着睡。段云深也是迷迷糊糊的,说了让他早点回来,然后便躺下来了。
景铄进了树林里很快就将那些人都料理干净了。
那些人不像是官府的人,看身上的衣着,倒是像那个小镇子里的镇民。景铄在他们身上翻了翻,在其中一个人身上找到了岭南起义军的令牌。
岭南起义军说虽然有个“军”,实际上严格算起来,应该是一群土匪。因为他们对抗朝廷,所以才用了“起义军”三个字。
毕竟是流民的队伍拉起来的,反了朝廷的原因就是吃不饱穿不暖。可他们既不像江南那般背后有施家这样的首富支持,也不像江北本身地方富庶临近京城。
岭南的队伍在对抗朝廷的时候,粮草和军费来源不足,大多时候都是靠抢的。
所以段云深和景铄白天进的那个镇子,其实就是个贼窝。
表面上看还属于朝廷和官府管辖,实际上镇子里镇民不少是起义军,或者说是,山匪。看白天那个大夫,体格壮的像是一拳能打死一头牛,哪里像个大夫?
白天景铄和段云深在镇子上买了不少东西,露了财,这才被他们给盯上了。
景铄处理了这几个人,正准备回去找段云深,结果却发现篝火旁边居然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