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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来是段云深之死和小狐狸的失踪对景铄实在是打击过大,景铄或许原本不是一个会懦弱到逃避现实的人,但是再见过光之后却又突然重新回到黑暗之中,无论是谁思及此处,意识深处都会有几分回避的心思。
系统看到这样的场景的时候,十分想要将已经昏迷不醒的段云深拽起来摇着他的肩膀问问——不是已经将战略地图给你了吗?怎么还会搞成这个模样?!
系统与段云深的深宫之约原本就是段云深生下孩子之后,便需要离开景铄,从此生死由命各不相干。
可是此情此景,系统觉得自己有理由怀疑段云深要是真的没了,景铄也会跟着没了。
纠结了一番之后,系统到底还是只先救了景铄,打算要不要救段云深先看情况行事。
无论是谁都不会愿意将自己喜欢的人拱手于人的,更何况他与段云深早有约定,此情此景他不救人也算是正当。
系统要是一个心怀宽广助人为乐的人,它就不会沦落到为了景铄而被主系统追杀了。
也不知是该说幸运还是不幸,景铄醒来之后,并没有如同系统以及贺珏卓若阳所预料的那般要与段云深同去,相反,看起来倒是从容淡然的有些诡异。
若是换了不知道的,只怕还要以为段云深对他而言也不过如此。
景铄醒来之后沉默了片刻,然后便问卓若阳是否有找到那孩子,此时景铄几乎已经沉睡了一天多,但是小狐狸的下落始终不知所踪。
卓若阳几乎不敢开口,可是听完这样的结果景铄也并没有其他的反应,就好像这样的事情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只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便撑着身体起身体看段云深去了——他昏迷之后,为了方便照顾,军中大夫便将他与段云深的尸首分开来了。
卓若阳看景铄如此,担心景铄有个万一,此时心一横,壮着胆子道,“大夫说段公子可能还活着。”
景铄看了卓若阳一眼,也不知信没信,只陈述一般地道,“他的脉搏与呼吸都停了。”
在他怀里的时候就停了。
“这个……”卓若阳咽了一下口水,然后才犹豫着说道,“可是军中大夫说,段公子确实有可能没死。”
只是有可能。
在景铄沉睡的时候,卓若阳曾经安排人去为段云深梳洗干净并换上干净的衣裳,去掉那一身的血污,毕竟人都死了,至少要体体面面的走。
可帮忙的人很快就发现段云深的身体始终是柔软的关节灵活,并没有出现所谓的“尸僵”,半点不像死人。而且他的身体也没有变冷,一直维持着低于正常人一些的体温,虽然低一些,但是终究与死人的温度不同。
甚至于在段云深呼吸脉搏停了一天之后,伤口居然出现了缓慢的自愈现象。
这些,都不可能发生在一个死人的身上,这样的事情军中大夫也说是闻所未闻。无人说的清楚现在的段云深到底是死了还是还活着。
景铄重新回到了段云深身边的时候,段云深已经被洗干净了,换上了整洁的衣物。只是脸色苍白,胸口平静并没有起伏,此时静静躺在床榻之上,与尸体也并无什么区别。
而且存在于段云深身上的红销蛊依旧处于活跃状态,那条小黑蛇还在段云深的躯干之上游来游去,景铄看到它在段云深的脖子上露了头。
卓若阳此时告了罪,然后上前撩开了段云深胳膊上面的衣服,露出了手臂上的一处伤口,此时那伤口已经结痂。
死人的伤口是万万不会结痂的,清洗过后,应该只剩下一道惨白的裸露出的血肉才对卓若阳:“不仅仅是这处,段公子身上的其他伤口也全在愈合之中。”
景铄看着那出痂痕心中转过许多念头。
卓若阳见景铄不语,便主动说道,“我们请多位军中大夫来看过了,谁都说不出原因来。只是我想,段公子这伤口既然在自愈的话,说不定他没有……”
景铄:“有让南渝那小国师来看过么?”
卓若阳愣住了。
小国师被抓进禹城之后,可谓是吃尽了苦头。撇开此人是敌国人不谈,他当初以贺勤为媒介将瘟疫散播入禹城的行径也让无数人恨毒了她。无数将士因此感染上了瘟疫丧了命。
自从被抓进了禹城段灵辰就一直在接受严刑拷打,毕竟因为这疫病已经死了不少人了,像贺珏这样的人物有许许多多的军中大夫照看着,各种汤药不间断的送进去,尚且已经虚弱到了只剩下一口气的地步,那些染了疫病的普通士兵早就死了一茬又一茬了。
所以此时抓住了小国师,当务之急自然是要问出这疫病的解法。
卓若阳不知景铄此时为何会提及段灵辰,但既然景铄如此说,他便让人将段灵辰带了上来。
段灵辰被带上来的时候,那些人一松开手他便直接摔在了地上,看着像是连腿都已经被打断了。
不过当段灵辰抬起脸来的时候,还是那样一副笑模样,凄惨也凄惨得疯得很。
段灵辰看到景铄的时候便弯起嘴唇笑了起来,看起来居然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我听说你被自己人伏击了身受重伤,居然没死么,这可实在是让人遗憾。”
卓若阳皱起眉头,这个开场白实在是不怎么让人愉快,看向将段灵辰带上来的士兵道,“谁向此人透露的此事?去查出来,军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