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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予怔住,奔涌了一整日的情绪就这样突兀的一夕崩塌,猛地回抱住父亲,眼泪不听指挥的夺眶而出。
这一句“别怕”迟到了许多年,终于还是来了。
它该属于那个十六岁的夏天,那个骤然失去父亲的少年,金尊玉贵的小少爷第一次尝到“漂泊”的滋味,无数个夜里骤然惊醒,不知自己是谁,也不知未来在哪里。
他怕极了,可他没有办法。
闻予觉得自己该是嚎啕大哭的,事实却没有发出一点声响,那个昔年会在父亲怀里哭得好大声的孩子,早已独当一面,只是失而复得的温情是最磨人的软刀,将寸寸皮肉筋骨都捣得粉碎,疼的撕心裂肺。
“我很想你们。”
“对不起。”
闻弘深拍了拍儿子尚且稚嫩的肩膀,父子二人沉默许久,直到闻予情绪平复下来。
闻予从父亲怀里直起身来,看着一丝不苟的闻上将胸前大片的深色泪迹,一手捂住了这不听话的眼睛,声音闷闷的,还带着鼻音:“别告诉景先生他们。”
“你是指重生,还是……”闻弘深指指自己胸口的深色:“这件事?”
闻予:“都别说!”
闻弘深笑了,拍拍还在害羞的小儿子的脑袋:“行了,去洗洗脸,再说正事。”
想了想又接着道:“不过看你重生回来还想着谈恋爱,应该是心态不错。”
闻予:“……”
他就多余感动。
“这叫不再重蹈覆辙,谢谢。”闻予推开书房内的盥洗室,顿了顿,回头,打击报复道:“对了,我爸虽然没改嫁,但是研究院一枝花有多少追求者不用我跟你细说吧?”
闻弘深:“……”
上辈子闻弘深死后,闻予执着于弄清当年真相,对这些年的时局都了解的清清楚楚,这会父子二人坐下分析,甚至讲出许多闻弘深都不知道的迷辛。
闻弘深有些感慨,也是真的心疼。
小布丁只是家里还没成年的小崽子,经历这些说到底是他这做父亲的失职。
这一讲就是几个小时。
两人从各方势力纠纷到未来走向逐一核对,嫌疑人没抓出来,因为能下手的实在太多,帮手倒是能找出几个。
“楚眀远这人,我也没怎么接触过,你确定他是可信的?”闻弘深圈起最上头的一个名字。
“他死的比你还早。”闻予头也没抬,兀自勾勾画画。
闻弘深:“……那可真惨。”
闻予:“嗯,我去首都军校也是为了见见这位。”
闻弘深没意见,略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一把抽走小儿子手里的光屏:“行了,今天就到这吧。”
猛地被夺走光屏,闻予下意识蹙眉,很快从思绪中抽离:“没差多少,今天做完吧。”
闻弘深不容置喙的将光屏折叠,塞进闻予手腕上的终端:“时间很晚了,你单身没关系,我可是要急着回去的。”
闻予:“……”
闻弘深揉了揉他头发:“不过也别太灰心,记得早点睡,不然明天约会就不好看了。”
闻予一惊,这才想起自己还有这么一个活动!
闻弘深轻笑,许是带着点为人父的慈爱,难得看起来不像冷嘲热讽:“小孩子要好好睡觉,不然会长不高的,剩下的交给大人。”
闻予被他爹打击教育后,从书房轰了出来。
楼下的景辞听见动静,端了两杯牛奶上来,看到闻予有些肿的眼睛,没问什么,只将左手那杯递给闻予:“说完悄悄话了?”
闻予接过牛奶,一饮而尽:“说完了。”
景辞笑笑,揉了揉已经和他一样高的小儿子的脑袋:“早点睡,不然会长不高的。”
闻予:“……”
说完,景先生顺便拿走闻予手上空杯,去找另一位小朋友了。
晚上,闻予躺在床上,可能是久违的回家,可能是将秘密和盘托出,也可能单纯是两位无良家长好的不灵坏的灵,总之,闻少将失眠了。
他翻了个身,心里那股横亘两世的郁气缓缓消散,重生这些天来,再没哪刻像现在一样让他觉得轻松,一切都会好,这是一个新的开始。
闻予又翻了个身,是了,明天还有约会,约会对象是他一闻钟情的小长官。
闻予更睡不着了。
想了想,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灯,摸近自己久违的衣帽间。
十分钟后,刚刚进入梦乡的季晓虹被手腕上一阵疯狂连震惊醒,慌慌张张点开通讯器,迎面就是几十张图片。
没来得及疑惑,那边慢悠悠的发来一句:“哪件好看?”
季晓虹揉了揉眼睛:“???”
不是,大半夜不睡觉,就这?
*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约会,后天分手,安排好了(不
另外!我换了一张专栏头像!
感谢“我要睡了”太太(一个咕咕多年的鸽子精)上课的时候亲自用我的平板摸的鱼(微笑)
等我不再白女票,一定按着她的头给我画一个符合人物气质的猛男头像(* ̄︶ ̄)
第12章 约会 “因为实在想见你,男朋友。”
上午十点半,中心广场开国元帅的雕像下人流攒动,虽说作为首都星知名景区,中心广场的人流量一向可观,但今天似乎又有些微妙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