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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艾文说,“你好呀。”
天花板上的安全摄像头:“……”
“我知道你是一个摄像头。”艾文说,“但你不亮红光,说明你是关着的,对不对?”
关着的摄像头:“……”
“如果你开着,我会担心我的不良形象被少将看见。”艾文通情达理地说,“但我认为我完全不必担心这个,因为少将非常熟悉那什么“雄虫保护法”,肯定早已料到了这一点。”
摄像头不会回答他,因为它确实关着,而且屏幕后也没有其他虫。
艾文摊平在地:“我觉得我不再是一只虫了。我是一只绝妙的古董,需要轻拿轻放,还不能吃辣。”
艾文一拍地板:“你也觉得这样不合理,对不对?”
艾文翻滚爬起:“所以我要去冒险了!如果你能看见我,请转告瑞安少将,我既不会迷路,也不会死掉,也不会看见什么不该看见的军事机密,因为我只是想去食堂。再见,我的朋友!再见!”
*
艾文确实出门了。为了防止索伦像早上一样还在外面守门,他决定另辟蹊径,改为走窗户。
宿舍位于一栋安静的小楼,在二层高度,只比他在码头贫民区徒手下楼的地方高处不到一米。在和摄像头的戏精互动后,艾文感到心中充满的力量和激情,于是他准备再体验一下速度。当他轻盈地从窗口落出,再小心地把拆下来的窗栏杆重新接回去后,他允许自己体验了一下急速坠落。
当然,他灵活的左手让他仍然安全着陆。
艾文甩甩手,一边戴手套一边开始溜溜达达。
为了防止鬼鬼祟祟的模样被误认为间谍,艾文走得相当光明正大。每当他看见一只陌生虫,就会对对方微笑点头示意,而对方的表情虽然大多数情况都是一脸问号,但也会出于礼貌也对他点头问好。塞尔维亚星的寒冷真是名不虚传,他来时的衣服相当轻薄,但一降临塞尔维亚星,瑞安就找来了一件他能找到的最小号防寒服送到艾文房间,现在正穿在他身上。衣服的尺寸刚刚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太长了,让艾文感到自己像一个行走的桶。
艾文桶漫无目的地走了将近一个上午,终端上也没有新信息响起,说明不论是瑞安还是索伦都没有抓到他。
但他也遇到了一个问题:现在他是真的开始饿了。
艾文继续走在阳光明媚的小路上。
他决定伺机而动,等下一只雌虫出现,他就要过去问问对方食堂究竟在什么地方。然而他只是又行走了一小会儿,就发现许多虫开始零零散散地走向同一个方向。通过观察他们行走时的姿势和神色,艾文判断出他们绝对不是想要去工作,于是立刻融入虫群。
一刻钟后,艾文顺利踏入了食堂大门。
艾文跟上的那批军雌并不是第一批赶去吃午餐的,因此在那之前,饭厅里已经坐了一批虫。好巧不巧,这些中正好包括刚刚跟他打过照面的那批研究虫。他们在研究室里成功识别出了“气醒怪装”反应,于是愈发希望庆祝一番,所以提早来吃饭。
虽然工作冲散了他们在早晨的打赌活动,但既然工作已经短暂地结束了,他们正好一边吃一边继续这个话题。弥尔顿只在办公室里吃饭,所以头头不在,大家都非常放松。
“我觉得那位助手还是和我们想象中有什么不同的。”之前脸上有一道刀疤的虫说。他叫伯特,是研究虫里的一位小组长,“看在他,呃,的特殊状况上。”
众虫立刻叽叽喳喳讨论起来。他们一边讨论,一边把旁边另一个小队伍拉了过来,试图把那群一头雾水的虫一起纳入讨论。伯特继续说:
“他非常身残志坚。”但他随后立刻打补丁:“但这话当然不能传出去。我没有轻视残疾虫的意思。”
“但为什么一只残疾的虫要被派到这里呢?”有一只不是研究虫的虫问。
“我听到小道消息,他之所以到塞尔维亚星来,是因为“钥匙”意外卡在他手里取不出来了。”另一只研究虫插嘴,他是弥尔顿的一个表亲还是什么的,反正他们七零八落的一家雌虫都陆陆续续被送到塞尔维亚星,其中一些在大大小小的战斗中光荣牺牲了,所以最后只剩下这两只干研究的虫。“他好像并不是主动愿意来的。”
“为什么“钥匙”会卡在他手里?”
“这我就不知道了。”
但另一件事则有了分晓。得知这些消息对于打赌来讲是非常有利的,于是所有研究虫立刻选择打赌艾文顶多在塞尔维亚星滞留一个星期,因为以他们的速度,其实全力工作一两天就足以把机械心分离出来了,但还需要多空出一小段余地以防万一。另外一批不是研究虫的军雌也想赌一个星期,但假如所有虫都选同一个选择,那打赌也没什么意思了。
在他们正富有纪律地辩论成一团的时候,突然有虫小声喊道:
“等一等,你们看,他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的评论我都看见了!谢谢鼓励!
至于问生崽崽的那位,你成功问住了一位无纲裸奔选手……可能,有吧?
第10章
艾文确实来了,面带笑容,配上他身穿的防寒服像一只微笑的桶。
以艾文的审美,这件外套其实非常丑陋。他之所以愿意穿它只有三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