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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明婉起了身。
    门推开
    黑夜中,那一袭长衫容颜俊美的沈长柏,正从外头归来。
    “相公。”
    明婉见了,温温的唤了一声。
    “二少爷。”
    小绿唤了一声。
    “嗯。”
    如往常一样,沈长柏淡淡应了一声。跨进了门。明婉见了,未问沈长柏为何如此晚归,只让小绿将温着的饭菜和煲的汤端来。
    “是。”
    小绿应声去了。
    明婉上前,极其自然的帮沈长柏脱下外面的长衣,淡蓝色的衣袖,搭着男子的长衣。在看见那里面衣裳的一丝血迹时,明婉微愣。淡淡的竹香,清冽且好闻。那血迹,只是渗出了一点。看样子,似是简单处理过了。
    轻薄柔软的月白色布料,清瘦挺拔的身形,那血迹,有些许明显。
    沈长柏看了眼那渗出的血迹。
    明婉也同样看着那血,
    过了一会儿
    微敛了眸,心下大抵明了。
    沈长柏在国子监的处境,明婉一直知晓。甚至他在清平王府的处境,明婉也知晓。
    “相公......”
    明婉开了口。
    眼睛看着那伤。
    沈长柏看了眼明婉,似不欲解释什么,只淡淡道了一句“无妨”。
    见相公不欲说什么
    明婉也不多问。只微敛了眸,转身淡淡吩咐小绿先不急上菜,端些热水来。
    小绿心中微疑,但仍是应了。
    屋内
    沈长柏坐在大榻上,一侧,是为沈长柏包清理扎伤口的明婉。只见明婉温顺,双睫若羽,肌肤似雪。且因微低着头,而露出的脖子,曲线优美,纤细白皙。
    只有当撩起衣袖时,才知底下的伤是如何触目惊心。明婉微微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伤很深,受伤的人,应该甚是疼痛。看样子,像是匕首划伤的。
    “怕吗?”
    忽的
    沈长柏开了口。
    明婉微愣,看了一眼沈长柏。
    只见沈长柏望着她。
    沈长柏看着在一侧为自己清理伤口的明婉,微蹙的眉,一双春水柔光似的眼里,是细心与仔细。沈长柏的声音很好听,有着淡淡的清冷。
    这伤口狰狞,但伤的好像不是他。
    怕吗?
    明婉看着沈长柏,一时竟不知怎么答。
    自是不怕的......
    我是你的妻。
    唇未启,明婉却忽的被沈长柏揽了过去,压在了身下。清冽的淡淡的竹香,一时让人无处可躲。清冷禁欲的声音,响在了耳边,只见沈长柏埋在明婉的颈间道:“我想行房事了。”
    明婉的身子
    瞬间的僵硬
    似血液都不能流动般。
    铺陈精致华丽的屋内,一男一女,俊男美女。明亮的烛火下,那手臂上的伤,因动作拉扯,鲜血又流了出来。
    这好似,是明婉的底线。
    “相公的伤......”
    明婉开了口。
    这是此时,最妥帖的易寻的借口。
    “无事。”
    沈长柏道。
    沈长柏的眼睛,明婉看不到。那是一如既往的清明与禁欲。伤口仍在流血,沈长柏一向不是个喜行房事的人,但在这房事中,稍稍用些心思,也能让与他合-欢之人得到心理身理上的欢愉。
    这房事,明婉从心理上身理上,都是拒绝的。
    她不愿意
    这不是很奇怪吗?她和沈长柏,已经不算夫妻。夫妻之情已尽。怎么还能做如此亲密之事。
    重生那时的第一次
    给明婉的感觉
    和强-暴无疑。
    身心都是拒绝的。可要明婉说,明婉却又不敢说出口。
    国子监的事,明婉知道。清平王府沈长柏的处境,明婉也知道。甚至将来沈长柏的处境,明婉也知道。
    遭受了排挤与奚落
    会让一个人需要一个发泄的地方吗?而沈长柏,是将这些,转为了情-欲吗?
    微沉的眸光,当身子最深处被撑开时,一室春宵。门外的小绿,满脸赤红。难怪二少夫人说先不上饭菜。听着里面细微的声音,二少爷像是个很有手段的。
    虽说不宿在一处,但这夫妻相处的时间,还是有的嘛。
    江月院有不少的奴仆。其中,还有不少的丫鬟。这屋内声音虽小,但此时夜深人静,不少原本就对丰神俊貌的二少爷心有好感的未经人-事的小丫头,此刻更是满脸通红。
    明婉的二心,与她的行为举止不符。而沈长柏,则是为了看看她会如何。国子监的事,沈长柏说了无妨。手上的伤,这伤人者,却是再也不敢寻沈长柏的麻烦了。以后见了他,恐怕也是绕道而走。要利用者,或者为了达到某一目的,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世人皆是如此。
    这是这些日子,沈长柏所明白的。
    只是虽说如此
    但若此时,明婉说要离开他,恐怕也会被恨得牙痒痒。
    屋外的仆从早已听得了里面的动静,待适时时,端着热水进了去。雾气弥漫,明婉涨红了面颊。墨发如云,泼在那纤瘦的美背上。房-事后的体力不支,让本就柔弱无骨的她愈发娇媚动人。沐了浴,待一切清理干净后,小绿便上前问道可还要将饭菜端来。
    明婉点了点头。房-事后的明婉,便有些许沉默。肌肤白腻,容颜娇美,纤细如葱根的手,帮沈长柏上着药。
    不论刚刚发生了什么
    这药还是要上的。
    毕竟,没有哪一个妻子,会任着自己丈夫的伤流着血。
    微敛的眸
    长睫若羽
    却不知在什么时候红了眼眶
    屋内甚静
    静静谧谧的。角落炭盆里的炭,将整个屋子烘的暖暖的。清平王府名贵的香料,将这个屋内,熏的清新淡雅。这密闭的屋子,似将两人的气息拉得格外的近。
    明婉遮掩的再好,也与以往不同。
    没有抬头一声温声的“相公”,也没有那温柔若春水的眸光。
    “若是怕,便不要顾了。”
    忽的
    沈长柏出了声。
    指的,是他的伤。
    伤口狰狞,她若是怕,便不要顾了。
    明婉听了,未答。手上的动作,却是未停。依旧轻柔缓和。
    过了一会儿
    沈长柏却是用手抬起了明婉的面庞,让那双红了的眼眶无处可躲。沈长柏看着明婉,眸光微沉了些。
    明婉心中却一阵惊慌。
    对上沈长柏的目光,世上没有人和自己的丈夫同-房后,会泪眼的。
    她该怎么解释。
    忽的,只听沈长柏道:“刚刚弄疼你了?”
    明婉微愣。
    随即,微敛了眸。算是默认。
    沈长柏一向清冷禁欲,这话,从他的口中,无端的显得几分暧昧。
    那清冷微沉的眸光
    似是说的意有所指。
    明婉微微摇了摇头。似是说不是。纤细的手指,分外灵巧的帮沈长柏包扎好伤口,让小绿上了菜。
    体力不支,便有些懒洋洋的。话少,倒也似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