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柔尔先反应过来，回想刚刚江苒说的话。
    “娘娘，您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是错误？
    她是对着她说的，对吧？
    江苒目光柔和，心生不忍。她一直都不反对报仇这个概念，有些事的因果不是她们这样的人能够去参与发表意见。
    所以面对吕柔尔，她的心情是做任务来心情最复杂的一次。
    “吕大小姐，你过来。”
    吕柔尔不明白情况，但皇后有令她不得不从。她走过去，半跪在她皇后身边。
    江苒抬手，轻抚她的头。
    她什么话都没说，可吕柔尔却好像感受到了非常舒服的安抚，紧绷的精神，一直以来都绷紧的神经被安抚下。
    她从“重生”以来一直都只有仇恨的心，渐渐被那份委屈占据。
    她红了眼，大胆抱住了江苒的腿。
    “娘娘，我好怕。”
    她哽咽着，说的是在脑子里一直都重复着的悲惨画面。
    不是作假的情绪能让人感受到。在一旁的傅请让，本就已经被怒气占领心头，可看着如此模样的吕柔尔，却突然更感迷茫。
    江苒倾身，轻柔抱住了吕柔尔。
    原本还有点顾忌的吕柔尔，这个时候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一场哭泣，哭了好久。
    等吕柔尔反应过来，她自己也不太相信。可是情绪发泄过后，的确冷静了很多。
    “娘娘，是柔儿失礼了。”吕柔尔的眼睛都红肿。
    江苒给她手帕，让她自己擦。
    “你们想知道，伤害彼此的原因？”她看向傅请让，再问吕柔尔。
    她当然没这个能力，但在她出发之前，她哥“联络”了她。
    江域告诉她，“现在有这样状况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他们的目的本就是想通过自相残杀的手段得到想要的结果。如果不是当初时空局为了救你已经启动过一次回溯，这里和我们会有更多的麻烦。现在，因为交替而出现了漏洞。就跟你说的一样，有些事他们无法‘预算’准确，都是通过事后修补自动更改记忆来补上了这个漏洞。”
    “他们如果说出来，这事就没办法更改。而很多事，又因为时空局回溯了一次，跟原本他们设定知道的出了纰漏，对吗？哥。”
    “对。”江域已经调查了很多。
    “可是哥，我们就算知道，但要怎么做？”
    “很简单。融合。”
    “什么意思？”
    “你知道吧，我在的地方是你所在位面的延生。”
    江苒点头。这一点上一次江域就跟她说过，所以她才会怎么样也找不到他。但是江域的痕迹又处处存在。
    而现在，她事实上也听懂了一些，心里隐约有个想法，就差有人能够整合起来。
    在江域的话中，想法也渐渐清晰。
    正文 第851章 残忍地真相
    他们的敌人，可能还不知道江域所在的地方，不知道因为他们的乱来导致延伸出去了另外的一个位面。
    这对他们来说，是最大的优势和手段。
    按照江域的说法，只要做到这样的地步，他们这一次就是一劳永逸。可以排除那些人离开这个空间。不用再一个个做任务这么麻烦。
    各就各位，回归正轨。
    江苒隐约察觉到江域有什么事情没有完全说给她听，但她从来就信任惯了江域，现在有一个好办法能够打败那些破坏者，她当然要做。
    而这一切，就从眼前的吕柔尔和傅请让开始。
    江域说有办法让两人都看到出错的事。也找到为什么伤害了彼此的原因。
    “如果想知道的话，你们都过来。”
    江苒的话好像是引人入深渊的召唤。
    江苒让两人躺到软榻上，他们两人自是不可能和平相处，可是他们都太好奇想知道。
    皇后的话，着实太奇怪。
    “你们等会儿不要排斥我。”
    两人都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江苒安抚笑着，再进一步解释。
    “就是在心里潜意识里不要排斥，也不要害怕。”
    继续了几次安抚，等确定下来两人了解并且不再紧张之后，她才开始按照江域说的这么做。
    江域在她精神领域注入了一次力量，可以拖两人到江域所在的那一个平行位面。
    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江域处理了。
    江苒自己也不知道要多久，看着好似睡梦中的两人，她就在一旁守着，免得出现问题。
    无聊看看书，玩一玩茶道。
    听到软榻那边有声音，她起身过去看。
    吕柔尔哭了，傅请让神情悲伤。
    “哎。”她也忍不住叹气。
    这两人造成的局面，像是一团缠绕在一起的毛球，都不知道该怎么找出头捋顺。
    她拿帕子给吕柔尔擦去眼泪，看到旁边的傅请让满头冷汗，只能过去再给他也擦了擦。
    再过不多久，两人先后醒过来。
    江苒就坐在他们不远处。
    两人醒过来之后，互相看向对方。根本没办法说出一句话来，那种尴尬、荒唐的情绪占据了所有。
    按照道理说吕柔尔是不可能轻易相信，可之前已经一件件验证过。等她看到真的“事实”真相，找到了与她所认定的事实所矛盾的点之后，一切都容不得她不相信。
    而傅请让，他知道了原因看到了所谓吕柔尔的“前世”，要不是他心性坚定，知道那不是自己会做出来的事，他也要以为自己是最有应得。
    “到吃晚膳的时间了，你们陪我一起用点吧。”
    江苒让肖三他们传膳。
    吕柔尔和傅请让都还没回神过来，不然的话两人根本不可能坐在一起吃饭。
    而等这顿饭吃了，再等回神，他们之间的气氛就更奇怪。
    江苒却觉得，这事发展到现在没有往最坏方向走。原本还想着的可能是，吕柔尔不愿意相信，而傅请让无辜被伤害会黑化。
    这麻烦就大了。
    而现在，这两人虽然沉默不语也没互相谅解，可在她看来，的确不是最坏的结果。
    正文 第852章 跟谁报仇
    有些事，他们只能做辅助。
    江苒最后还是把解决的答案留给了傅请让和吕柔尔。
    她也想过了没有这么快。一直等到第四日那边才传来，两人分别要见她的消息。
    她很耐心等着，因为那边有每日汇报消息。知道两人的虽然都精神恍惚闷声不吭，但还算稳定。
    他们需要的是时间。只是等了三日而已，她都觉得他们很棒了。
    江苒出宫去了吕府。她先见了傅请让。
    傅请让憔悴了不止一点两点，看到她的时候眼神复杂。
    “皇后娘娘，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他这几天，分析来分析去，能确定这事现在知道的就是真相。除非，从头到尾都是皇后布局。
    可是，荒唐就荒唐在这里。
    哪怕再怎么提醒自己不能排除这个可能，但在心底里他却是很肯定皇后并不是要害他。
    也许是当初她完全没有皇后的架子将他一步步背出那肮脏的地方，也或许，她没有直接告诉他事情的“真相”，而是让他自己去挖掘去经历。
    “重要吗？”江苒问他。
    他低头轻笑，“是啊，您是皇后娘娘，这就够了。”
    江苒无声叹气，是对他的惋惜。
    傅请让愣了愣，然后他走到了江苒面前跪了下去，“娘娘，您曾经问过，要不要报仇。”
    “是啊，我问过你，但你没回答。”
    “我现在能回答娘娘，但是，娘娘愿意再帮我吗？”
    江苒看着他。
    他眼里的情绪告诉她，是真的想报仇。
    “当然。”她承诺。
    “娘娘明明对吕大小姐也抱着一种惋惜，为什么现在会这么轻易就答应了我？”
    “因为我知道，你说的报仇不是对吕大小姐。”
    傅请让眸中的情绪跳了跳。
    然后少年笑了，他坐在地上埋头笑着。笑声之中的泪意，却让人有一种惋惜的情绪蔓延。
    见完傅请让，她再去见吕柔尔。
    吕柔尔正拿着剪刀。
    江苒进去，肖三等人本也跟见傅请让一样要在外头等，可看吕柔尔手里拿着剪刀，当然就不愿意。
    “没事。”江苒让肖三不要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