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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骤然被袭击,飞船的船身也一直在摇晃,船舱里的水面晃动着,溢出又倒流回来。
    弗利雅竖着尾巴靠在池边往外张望着,手指紧紧地抓着坚硬的地面。
    待到终于不再摇晃了,她才松开心神。
    她身后一个满脸皱纹,尾巴奇异地是白色的老人拍了拍她的手掌,语气清缓又温和地道。
    “临出行前,我找海神问过了,此行会顺利的,海神在保佑我们。”
    弗利雅转身趴在她尾巴上,有些不满。
    “既然海神保佑我们,那为什么我们会没有立身之地,为什么我们要被杀无处可逃?”
    老人捂住了她的嘴。
    “那不是海神的错,我们已经离开家乡,离海神太远了,神的力量也是有限的。”
    弗利雅垂下眉头:“神,神是什么,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么?人类都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的存在了。”
    老人笑了笑,掬起一捧水朝天空一甩,水花在半空中定住,慢慢变成一个模糊的人的影子。
    那影子很高大,似乎带着威仪。
    水花隔了许久才慢慢散去。
    “神在沉睡。因为人类已经不需要神的存在,他们自己就是神。海神也在沉睡,鱼人族不再需要海神,也不再需要先知。你们会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想做的……”
    老人说着,声音低了下去。
    弗利雅抬起头看去,只见老人已经闭上了眼睛。
    白色鱼尾的人鱼是人鱼族中的先知,生来如此,他们一直在尽力寻找一个能安全生存的地方。
    每一代人鱼死去之前,都会诞生一个新的白尾人鱼,但是现在没有,许久没有新生命诞生了,现在,最后一个白尾人鱼也死亡了。
    哀伤在蔓延,所有人鱼都聚在一起,面向老人低下了头。
    伊尔斯买下的水蓝星位置也有些偏僻,这种可交易性的星球位置都偏,这颗不是米微澜看到的那颗半陆地半海洋的星球。
    这颗星球倒是与地球有些相似了,百分之八十都是海洋,根据探测,海洋深达上万米。整个星球的气候湿润温暖,倒是适宜居住,但因陆地面积较小,分布得非常零散,偶尔有些面积较大的陆地,又是高耸如云的山峰。平原非常少见。
    星球上资源普通,原本的开发计划一直被搁浅,后来便干脆被放弃变成了可交易星。
    这却恰恰正适合人鱼族居住。
    经过几个跳跃点之后,飞船到达了水蓝星。
    人鱼们围成一圈将老人托举在中间。
    老人是人鱼族最年长最睿智的长者,人鱼们哀伤地潜入海底,寻找安静的地方将她埋葬。
    “老板,谢谢你救助我们。”弗利雅忍着哀伤又一次道谢。
    “好好写小说。节哀。有事联系。”伊尔斯道,将他们放下之后,又迅速搭上飞船离开了。
    返回飞船,伊尔斯就开始命人调查那飞船上的标志。
    从救援的飞船上传来的消息,在后续援军到达之后,那五艘飞船竟直接引爆了飞船,什么人质和话语都没有留下。
    现在唯一得到的线索,就是飞船上的那个奇怪的标志。
    那是一个黑色的圆圈,里面是个红色的五角星。
    将标志传给亚默尔之后,他有些疑惑。
    “这个标志是什么来历?”伊尔斯问。
    亚默尔沉默了一阵道:“这个标志很古老了,最初只是人体研究院的标志,后来才发现他们用活人做实验,做了很多违禁实验。被查封之后,这个标志也消失了。”
    伊尔斯突然想到了之前似乎听过这个事。“什么违禁实验,转移意识?长生不老?”
    “你知道?”亚默尔有些惊讶,“后来这个标志又重新出现过一次,大约是在五六年前,当时联盟大乱,牵扯进去很多人,联盟的政权都差点被推翻,有人勾结外星系,想吞并掉联盟。有许多意想不到的人都心怀不轨地,一直在向外传递消息。”
    伊尔斯对这件事知道一些,但知道的不是特别清楚,那时候他已经离开军队了,并且,因为发生了那件事,他就彻底远离中央星,家人也从来没对他提过。
    “叛军清除掉之后,这个标志又一次消失,时隔五年,没想到竟然又见到了。”亚默尔沉声道。
    “阿弗莱克家族有参与?”
    “似乎是有,那家的小女儿,是个很招人的孩子呢,没想到,后来听说是死了。”
    伊尔斯沉默了。
    他一直都没有想清楚的一些事,一瞬间都想通了。
    为什么阿弗莱克被死亡,为什么二哥不能继续跟她在一起。
    单只是一条叛国,就足以让二哥不得不放弃。
    他已经做到能做的一切了,只是让兰·阿弗莱克活着,都能让他直接被流放。
    但他还是做了,他甚至让孩子出世,还给他取了个名字。
    选择终生不再见,或许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想明白了之后,伊尔斯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看着那个黑红色的标记,思索了片刻道。
    “他们在示威。”
    “对,宣告他们又回来了,这可能只是第一步,你要小心。”
    伊尔斯点头,依旧有些不解。
    “但是为什么要曝光人鱼族,就为了抹黑我们家?”
    亚默尔也是不解,人鱼族是特殊了点,但也只是个稍微神秘一些的非人族,只是外形习性稍有不同,其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