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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佑哑声说:“茵姐,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是真心喜欢你啊,从岑董把我领回家,我见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喜欢你,你……你过得不快乐,我都知道……我不求什么,我只是希望你能高兴一点,那一晚……”
“我知道,不全是你的错。”林茵把头靠在他肩上,轻声说:“是我喝醉了,认错了人,不全怪你……”
“茵姐,你好好养身体,没有过不去的坎……岑董让我守着你,也是怕你想不开,他……岑董他对你是真心的,你不要再想着那个人了,那个人根本不爱你啊。”
“你都能看清的事,可怜我至今……”她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是我自己不想看清而已……”
“茵姐,你配合医生的化疗,一定能好起来的,你别丧气,你还有溪少爷啊……”
林茵猛地抬头,眼睛亮得惊人:
“齐佑!我要你发誓,我要你发誓永不背叛岑溪!他以后的路,绝不平坦,我要你发誓,你永远忠于岑溪,你会像对我一样,毫无保留地对岑溪!”
齐佑嘴唇颤抖着,终于说:“好……”
得到肯定的回复,林茵终于放下心来,她那口气泄了,眼里的光芒也黯淡了,她身子一软,瘫坐在床上。
齐佑连忙扶住她。
“这是你应该做的……不是对我,这是你应该对小溪做的,你应该豁出性命保护他……”她轻声说:“小溪……是你的孩子,你一定要保护好他。”
齐佑猛地睁大眼睛,震惊地看着她。
林茵闭了闭眼,虚弱地就像呼吸已经用光了她的力气。
她低声说:“我要你去一趟燕郊,替我看看我爸爸……”
她对齐佑交代几句后,毫不留情地赶齐佑走。
齐佑走到门口,停住脚步,片刻后,抱着壮士断腕的决绝神情走回林茵床边。
“我听你的话,但是你答应我,不要寻死好不好?不要……不要再伤害自己,算我求你……”
高大的青年在她面前弯下了腰,哽咽着请求:“就算不为别人,你为小溪想想,他才五岁,他不能没有你啊……”
林茵也泪光闪烁,她倔强地抿着嘴唇,忍住了所有哭声。
“等我回来,你和岑董离婚好不好?你和他在一起不开心,你离婚了,我可以照顾你,我能工作养活你们母子……你要是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你就当我是司机好了……我……我什么都听你的,你不开心的事我一件也不会做,我会等着你,一直等着你……”
病床上的林茵深深地看着他。
她枯瘦如柴,头发掉得精光,早已没有了当年的大美人模样,可是齐佑看她的眼神还是那么沉迷心醉。
岑念看到齐佑就会想起从前林茵看岳秋洋的目光。
爱是藏不住的,喜欢一个人,会因为他的容貌和身价而改变,爱却不会。
多么美好的爱情,爱错了人,却又变得多么残酷。
林茵看得愣了,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的眼中水光波荡,好像第一次认识齐佑一样,她认真地看着他,过了许久,说:“……好。等这件事结束了,我就和岑筠连离婚。”
齐佑走了。
林茵躺在病床上,呆呆望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过了半晌,拨出一个电话。
她拨出的来电始终没有人接,她锲而不舍,一遍遍拨着。
终于,电话通了。
她对着手机开门见山地说:“我要见你,现在。如果半小时后我还见不到你,我就把一切都告诉岑筠连。”
她挂断电话,几秒后,回电打来,电话在雪白的床单上震动,她却视若不见,继续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过了一会,她开始行动,为着这次见面做起了准备。
夕阳从窗外照进,挂在大厦腰旁的落日似火,红出一丝不祥。
当病房门再一次被推开,走进来的是衣冠楚楚的岳秋洋,这个时期的无论是林茵还是岑筠连,都有着无法掩饰的疲态和颓废,只有岳秋洋,一如既往的精神,他走到床尾就停下了脚步,身体毫不掩饰想要和林茵划清界限的想法,脸上却露着若无其事的浅笑。
“你急着见我,遇到什么麻烦了?”
林茵冷笑一声,说:
“岳秋洋……我这辈子遇到最大的麻烦就是你。”
岳秋洋不以为意,淡淡一笑:“我知道你现在不好受,要是疼的话就吃药,别委屈自己强忍。”
他自己在房间里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平视着病床上的林茵,说:“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住院以后,你来了三次,次次都是陪岑筠连,现在我说要把一切告诉他,你又巴巴地来了……岳秋洋,岑筠连是不是挂在你脑袋前面的那根胡萝卜啊,怎么一遇到他,你的行动就这么好猜呢?”
岳秋洋摆了摆头:“你的飞醋吃得太可笑了,我只是有些好奇,你拿来威胁我的东西是什么,真的能威胁我吗?”
林茵话没出口就被一阵强烈的咳嗽打断了,她咳得撕心裂肺,瘦弱的肩膀全都缩了起来,然而远远坐在一边的岳秋洋始终只是冷眼看着。
终于,林茵咳完了,她的脸色染着病态的潮红。
她挣扎着起身下了床,走到岳秋洋面前。
“致癌药的报道和之后的推波助澜,是你岳家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