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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陆肖铭依然站得离她很近,脸色紧绷,生怕她跑掉似的。
有话快说,我还有事。锦林懒得再与他起不必要的冲突,只想着让他早说完了事。
陆肖铭喉结滚了滚,万千话语涌到嘴边却被卡住,憋了一会儿才说:我知道自己脾气不好。
锦林面色古怪地抬头看他,这货看上去竟有种自我反省向她道歉的趋势。
没等她疑问发酵,陆肖铭继续道:我之前做了一些让你不高兴的事情,希望还能有机会补偿你。
他居然真的是来反省道歉的虽然是在女卫生间这样的不适宜之地。锦林掩饰住了自己的震惊,语气平淡:不需要补偿,只要你以后注意言行分寸别来打扰就行。
然而陆肖铭原本还在示弱的表情仿佛面具一般裂开,语气里有着藏不住的不满:不打扰?你是想彻底无视我?
虽然看出他已经不高兴了,但锦林依然不打算软化自己的态度,她理直气壮道:是,以后我们经当做不认识好了。
你陆肖铭扯到了嘴角的伤口,痛得吸了一口气,锦林以为他话说完了,便转身要开门出去,陆肖铭却再次伸手按住门板,火热的身体贴近她的背部,呼吸拂过她的耳根,又麻又酥,真是要气死我,你就是想逼着我说出来,是不是?
锦林飞快弯腰从他身前挤了出去,走到卫生间更里的位置,靠着洗手台,在保持了两三米的距离后,陆肖铭带来的压迫感总算消失了,锦林心不在焉地问:我逼你什么了?
他轻笑了一声,表情带着无奈和奇怪的宠溺:我承认,我喜欢上你了,锦林,做我的女朋友。
在得知弹|簧|刀就是被袭击现场的凶器后,陆肖铭想了许久,一连串的疑问不停折磨他,包括锦林如何知道他会遇袭,以及明明表现的讨厌他还为什么还会救他。
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她也喜欢自己,只是不安于这种喜欢的后果毕竟他先前的记录可不怎么友好,所以故意刺激他,使他嫉妒,在从不知道哪里得到了消息救了他之后也不承认,以此让他疯狂寻人,他才会对她不可自拔。
如果锦林是这样的目的,那他输得彻底,也甘愿承认自己沦陷。陆肖铭从未对人告白过,以前对女生有好感,只需一个眼神那些姑娘就会扑进他怀里,如今即使说出了表白,语气也充满了理所当然的高傲,仿佛对方应该多么感激他的屈尊。
锦林并不能猜测出陆肖铭千回百转起伏不定的心思,她只是觉得他脑子出了问题:你说什么疯话?
如果你还是没有安全感,在你成年礼后,我们立即正式订婚,陆肖铭嘴角止不住上翘,似乎已经在想象他们订婚的场景,有婚约在身,你可以放心以后我只会有你一个伴侣,皇室对遵守约定看得很重。
神经病。
锦林用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他,走向被他挡住的门:让开。
你还想要什么?陆肖铭一动不动地抵着门把手,神色间充满了对自己魅力的信心。
我想要你赶紧该上哪滚哪去,别碍事。锦林说。
陆肖铭没有动弹。
你听好了,我不管你现在是真疯还是装疯,我不喜欢你,锦林继续道,无论过去、现在还是以后,我都不喜欢你。你清醒点。
她的语气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成分,严肃的表情和口吻不带任何暧昧的情绪,直白地击破了他的幻想。
然而陆肖铭一时间还无法从巨大的反差中回过神,过了许久,才神色微妙地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锦林不耐烦道: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你是这个世界上我最不可能喜欢的人。如果你不再打扰我,或许以后我们还能成为普通同学,那已经是我们能达到的最近的关系了。
她清楚地知道陆肖铭是怎样的人,除去外在,他身上的一切特质都是她欣赏的反面。即使他的喜欢是真,其中的成分大多也是得不到被伤到自尊的执念而已,一旦遂了他愿,陆肖铭的兴趣很快就会消退,甚至还会对如今所谓的屈尊耿耿于怀。
毕竟像他这样从小就目中无人的上流人士,最爱的人永远都是自己。
陆肖铭的脸色在卫生间的白炽灯下变得惨白,他就像是没有血色的雕塑般凝固在门前,连呼吸都消失了。
随后他打破了静止的魔咒,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不喜欢为什么还要救我?
锦林刚准备继续那套救人者不是自己的说辞,陆肖铭看穿了她的想法,冷笑了一声:我有证据,这事你摘不出去。
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不再回避:就当我发了一次善心好了,不管再怎么讨厌的人,只要不是罪有应得,遇到生命危险我还是会去救的。
陆肖铭深呼吸了几次,目光几乎要在她的脸上灼出一个窟窿。
你这样激怒我,不担心我把这事公开出去吗?毕竟你那天出现的太巧了,行为很可疑。他眼里红血丝的越来越多,表情都有些恍惚,只是语气依然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