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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逃避的姿态却仿佛默认了疑问。
没过多久,陆肖铭又轻声道:别喜欢他。
那声音轻如梦呓,若不是这里太过安静锦林根本听不到,他在说完这句后自顾自继续道:盛安星不是真的像外表那样善良,他不适合你,锦林,别喜欢他。
锦林当然知道盛安星喜欢她只是因为现在他们还没有利益冲突。她也在尽力避开与他的交集,但自己主动做是一回事,现在被人这么说,心里便开始不舒服。
我是不喜欢他,但这个跟你无关。她的语气都变得冷硬。
盛安星房间的门被从里打开了,谢煜走出了房间,对外厅里古怪的氛围视若无睹,直接在锦林的另一侧坐下。
盛安星怎么样了?锦林问。
没什么问题,等代谢完就没事了。谢煜说,他说整晚只喝过一杯水。
锦林记得起盛安星端来的水,她没有接,最后反倒被他自己喝掉了。
水真的有问题。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会有谁会对他下手,最开始怀疑的是陆肖铭,但是从他之后意识到盛安星身体真的不适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毫不知情。锦林的脑海飞快略过了许多张面孔,包括张雨瑶和储修,最后又一一否认。
下药的人有备而来,且目的恶意满满,在舞会开场中途就做手脚,还是如此烈性的药物,明显是要让盛安星当众出丑。
第94章 三周目(四十八)
盛安星坐在沙发上,面前摆放的手机屏幕显示着通讯录上锦林的号码,距离新年舞会已经过去了五天,在自己的丑态暴露于她面前后,他也盯着手机过了五天,始终没有勇气打电话。
烈性春|药只会让人丧失理智,而不是失忆,他清楚地记得当晚的细节,记得自己是如何控制不住自己的生理反应、卑微地求她留下。
盛安星闭了闭眼睛,面色苍白,眼下是长时间睡眠不足引起的青黑色,他自虐般无数次回忆那晚的细节,不断地庆幸锦林并没喝下经过自己手的水,还好中药的人不是她,但是这样的庆幸中,却又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惋惜。
如果是她喝下了那杯水,如果她在自己面前失态
盛安星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打断了自己即将滑入深渊的思绪,却又觉得身体里热了起来,仿佛那日的药效还有后遗症。
房间的门被敲响了,从外传来了管家的声音。
少爷,外面人要见你,说是你在圣帕里斯的同学。
盛安星腾地站了起来,他立即就想到了锦林来这里探病,虽然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在提醒他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他一厢情愿地认定了这种猜测。
他用手指潦草地梳了一下头发,飞快地打开了门。
管家的脸色有些古怪,他望着盛安星欲言又止。
怎么了?盛安星疑惑道,又低头打量一下身上的衣服,他已经两天没洗澡了虽然是在冬天,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不算什么,他从小就有洁癖,平时一定会忍无可忍,只是这几天魂不守舍,顾不着清理自己,是不是我身上有味道?
管家摇了摇头:是那位圣帕里斯的学生,他一直跪在外面,怎么劝也不起来,说不见到你就一直跪下去。
盛安星面孔上的神采忽然黯淡了下去,原先激动而紧绷着的手臂也放松了下来,随意插在裤兜里。
他的眼底有淡淡的嘲意,不知是嘲讽他人还是在自嘲。
让他在前厅等我。盛安星说。
管家用通讯器吩咐门卫放人进来,又安排了一人带他前往前厅,他担忧地跟在盛安星的身后,并仔细打量着,作为一个在宅子里待了多年的人,他当然早已熟悉对方的性格。
绝大多数情况下,盛安星都很好说话,甚至生气的时候脸上都是带着笑容的,然而此时他却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寒意。
进入电梯时,管家终于忍不住开口:少爷,那个孩子是
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盛安星直视前方,盯着电梯门,语气冷淡,陈叔,你说人为什么总是会心存侥幸?
管家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越发忧虑。
二人来到一楼,穿过长廊和中庭,来到了宅邸的前厅,一个穿着破旧羽绒服的男孩正局促不安地坐在椅子上。
管家快速又仔细地打量着他,从他的上衣到裤脚,并不符合圣帕里斯学生惯常的打扮。
男孩一见到盛安星就跪在了地板上:学长对不起!都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我再也不敢做那种事了!
说罢就以头抢地,盛安星看着他额头磕出来的红痕,似乎用上了很大的力气,那声音大得连旁边的管家都吓了一跳。
我给了你一周的时间离开九川,你嫌长了?他的语气没有起伏。
我我就是在九川长大的,我家人都在九川,要是离开这里,我能去哪儿?男孩结结巴巴道,语气尽是惶然不安。
所以我给了你方便,让你家人丢了这边的饭碗,也断了留下来的念想。盛安星嘴角微微上扬,你们应该更要抓紧时间去外面找工作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