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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抵达了锦家位于樱阳街的房子,她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你居然在九川住别墅!我要是住这种地方,打死也不会去湘原读寄宿高中!
锦林只是笑了笑,打开了大门,顾洋站在客厅里,穿戴完毕正要外出,他和两人打了个照面,脸上肌肉都没挪动一下,只是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便走了出去,从头到尾都是高冷酷哥的派头。
芮冬愣愣地看着顾洋,等上楼往客房里放好行李,她问道:刚刚那个男生是你家人吗?
我后妈的儿子,在圣帕里斯读书。锦林说完发现芮冬还在走神,便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不会对他有什么想法吧?
呃?芮冬反应过来,立即连连摇头否认,没有没有,怎么可能。
她干笑两声。
芮冬简单收拾一番便同锦林出门,她们在游乐场门口与卓晨见面,彼时卓晨正靠在墙边吃冰淇淋,手里拿着另一只。
当看到芮冬的时候,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惊讶。
这是我室友芮冬。锦林介绍道,又对芮冬道,这是篮球队的卓晨。
卓晨对芮冬点头打招呼,又把冰淇淋递给锦林:给你。
谢谢。锦林接过冰淇淋,示意了一下卓晨的嘴唇,你这里有点沾到了。
巧克力冰淇淋沾在他的嘴唇上方,而他无辜瞪大眼睛的样子增添了些许蠢萌感,锦林看着他时便忍不住笑了。
阳光透过卓晨的耳廓,让他的耳朵变得通红,卓晨舔舔唇瓣,舌尖和嘴唇都红红的。他没有直视锦林的眼睛,而是扭过头,语速飞快道:我再去买一个。便急慌慌地跑向了冰淇淋店。
芮冬打量着卓晨的背影,又转头意味深长地看着锦林:学弟很可爱哦。
是挺可爱的。
锦林完全没意识到芮冬的潜台词,而是万般赞同地点头微笑,面孔上不自觉地呈现出一种被认同的骄傲。
芮冬朝她翻了个白眼。
卓晨给芮冬买来了冰淇淋,两人倒没有刚认识那般陌生尴尬,他们聊得十分投机,就是时不时会扯上锦林。
这是锦林几年来第一次进游乐园,以前在衔岗也有个设施简陋的游乐场,只是因为她当时年纪小,许多刺激的项目都不能进,这次锦林玩了尽兴,所有刺激项目都玩了一遍。
芮冬坐完一个过山车就差点吐了,接下去的大摆锤跳楼机一概远离,只在附近等着锦林和卓晨。
锦林倒是不敢去鬼屋,只要稍稍一想便浑身起鸡皮疙瘩,而芮冬跃跃欲试,在软磨硬泡让她陪着自己去都被拒绝后,芮冬竟然和卓晨联合起来把锦林骗了进去。
锦林一开始还以为是个惊悚类的过山车,等进了鬼屋才发觉不对,后退已经来不及了,她几乎全程半闭着眼睛,一路上是拽着旁边的人还是挂在别人身上都已经记忆模糊,只是出来后发现卓晨颧骨上肿了一块。
你的脸怎么弄的?锦林问。
芮冬在一旁疯狂大笑:是你在丧尸冲过来的时候打的。
锦林尴尬地看着卓晨,而卓晨脸涨得通红,她以为他无辜挨揍后生气,又给他买了个冰淇淋作为补偿。
一天疯玩下来大家都心满意足,导致晚上刚进音乐厅时锦林就感受到了困意,她打起精神来。安德在九川演出的音乐厅位于市中心,容纳人数不多,附近临近各种剧院、酒吧和会所,总是算是市区晚间最热闹的地方,集中了喜欢过夜生活的人。
七点半不到,乐团入场落座。身为首席的谢湄则位于外则离指挥台最近的位置,而舒望在第一小提琴组的中间,锦林一眼便看到了她,虽然乐团成员都穿着统一的制服。
舒望的模样同以前没有什么变化,除了瘦了点,脸上褪去了婴儿肥,她表情沉静,目光只专注于眼前的乐谱,锦林恍惚间又想起了自己观看安德选拔赛的时候。
那时舒望也是如此,身处于光明的舞台上,而锦林坐在光线触及不到的观众席后排。
舒望演奏的音乐她依然听不明白,她向来无法理解交响乐的含义,只能听个乐子,但此时也不觉得无聊,仿佛时间在乐声中迅速溜走。
一旁的芮冬勉强撑了半个多小时就睡着了,无知无觉地倒在锦林的肩膀上,锦林没叫醒她,甚至在中场休息的时候看着手中的曲目单也没让芮冬起来。
直到演出结束,芮冬才被雷鸣般的鼓掌声惊醒,散场时在椅子上坐了好一会儿从半梦半醒的状态恢复过来。
这种音乐太催眠了,我以前写作业听古典乐想让自己集中精力,结果作业没写完就睡着了,还错过了deadline。芮冬感慨道。
锦林没有注意芮冬在说什么,她的目光一直牢牢黏在舞台上,乐团成员正在收拾乐器和乐谱。
你晚上好像特别安静,卓晨道,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有认识的人?
锦林半晌才点点头:单方面认识。
要不要去打个招呼?
不用了,没有必要。锦林呼了口气,走吧。
而卓晨却止不住往台上看,似乎在好奇她认识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