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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人类的适应力总是超qiáng,当他们缺少某一种关爱时,都能找到替代品用来填补心里的空dòng。所幸,有那么一个人,一直陪在她身边,可以一直被她依赖,又一直被她牵挂,即使他们在一起的岁月大部分都被吵闹和矛盾充斥,即使他们互相不闻不问分隔数年。qíng感的依赖如同人类的母语一样,已经在人生的最初几年打下了扎实的基础,也许会生疏,也许会忽略,却从不曾被轻易遗忘。
她和他,也许只是习惯xing的相互依赖。然而,当她试图抛却这种依赖的时候,却发现了一种模糊的qíng感,使人心跳加速,相思成灾,无法自拔,如同控制人体中枢的一种药物,似乎,名曰爱qíng。
可是,爱qíng和血亲,永远是无法相jiāo的集合。这个世界虽然奇特,却有着深刻无比的伦理。
坐在cao场旁的石阶上,姜允诺眺望着碧蓝如洗的天际,头脑里一时混沌一时清明。
这些日子,天气一直很好。
绚丽的阳光,在绿油油的糙地上,远处的高楼上撒下一层薄薄的金色,清新动人。
然而,有些人,有些事,在阳光下却无法生存。
她想起在影片《夜访吸血鬼》里,因为爱qíng而渴望成长的女孩Claudia,在阳光下化为细小灰烬,随风飘散。每次看到这个镜头时,她的心qíng只能用惨烈二字来形容。
想什么呢,陆程禹拿着文件夹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
想你怎么还不来,她笑着回答。
陆程禹在她身旁坐下,不经意地看了她一眼,你可以只回答前两个字。
姜允诺呵呵笑了两声,心里冒出些不好的预感,扯过搭在肩上的一缕发梢,在手指上缠来绕去,脸颊有些微红。
陆程禹低声笑着,怎么跟个孩子似的,难怪许可不把你当姐姐。
姜允诺一听这话,心里怦怦乱跳,转头看着陆程禹,却听他接着说,不过只差十一个月,也的确看不出年龄。这种年龄差距挺少见的。
她松了一口气,不以为然的解释,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是早产儿,比预产期提前了七周,我爸妈呢,也不愿休息,再接再励,于是就有了你不是说有工作介绍给我吗?
嗯,陆程禹把文件夹递给她,朋友的公司想找人翻译产品说明书,完了把钱打在你账上。
及时雨啊及时雨,姜允诺随手翻了翻,大力拍了一下陆程禹的肩膀,正好缺钱花,完了请你吃饭啊帅哥。
五一长假有什么打算,陆程禹问。
不知道,做家教吧可能。
五一休息七天,他补充说。
嗯,七天都有钱赚当然更好,姜允诺看向别处。
你就穷成这样,在国外怎么混得?
惭愧,老外的钱也不好赚,人家越学越贼了,姜允诺笑着,一脸阳光。
陆程禹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的开口,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姜允诺满不在乎的挥挥手,有钱吃饭就行,穷有穷的活法呗。
陆程禹微微摇了摇头,自言自语,有人还真是没心没肺的。
第30章 真想灭了他
周六,宿舍里静悄悄的,姜允诺躺在chuáng上睡到中午,实在饿得撑不住了,才起来刷牙洗脸,扎了个蓬松的马尾,穿上白色的小T恤和阔腿低腰仔裤,趿着双人字拖鞋,拿着饭盒无jīng打采的往唯一营业的二点五食堂晃悠过去。
学子苑餐厅,介于一食堂和二食堂之间,被学生们戏称为二点五。除了专门供应的价格翻番的小灶炒菜,那些大盆里的食物简直无法入口,学子怨这三个字名副其实。
周末的餐厅没什么人气,炒菜的师傅闲得发慌,姜允诺点的那份酸辣土豆丝被jīng心制作,色香味俱全,末了还被撒上绿色的葱花和鲜红的辣椒末,点缀一番。原本只有果腹的基本要求,现在却觉得胃口大好,她端着饭盒想找个空桌坐下。
小姜,这儿,关颖冲她招手。
雷远拍拍旁边的椅子,你眼神怎么直愣愣的。
哪有,她慢半拍的应着,最近熬夜太多,大脑容易当机。
他们的对面坐着陆程禹和那个人,那个她想见却不敢见的人,此时却在一张小小的方桌旁,狭路相逢。她忍不住看向那人,他正好也抬头看她。他的眼神专注而深邃,亮如星辰。只是电光火石,貌似漫不经心的一瞥,她就已经溃不成军。姜允诺赶紧错开视线,不由倍感沮丧,心灰意冷的用勺子碾着碗里硬邦邦的饭团。
陆程禹看着她眼底两抹淡淡的青色,问,完了啊?
嗯,完了。
陆程禹又说,其实不用着急。
姜允诺懒懒得拨弄着碗里的土豆丝,反正也没什么事。
陆程禹似乎想起什么,问,什么时候一起吃饭?
随时奉陪,姜允诺随口应着。
雷远看看陆程禹又看看姜允诺,你们在说什么啊?你们都瞒着我gān什么了?有问题,他摸了摸下巴看向许可,我说,透露点内幕先。
许可低头扒着饭,好一会儿才吐出两个字,没有。
雷远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你最近相当沉默,谁又招惹你了?学啥不好,学骚包陆程禹装酷。五一chūn游,你到底去不去啊?给个准信儿,我好统计人数。
不去。
陆程禹,你呢,雷远接着问,你还是跟着我们混吧,你们那破学校除了和尸体打jiāo道啥活动也没有。篮球队的人都吵着要带家属,你把允诺给带上,也好陪陪我们家颖颖。
好,陆程禹一口答应。
雷远一个人在那儿想得挺美,姜允诺不满的说,你当我不存在啊,问都不问我。
男人说话呢,女人cha什么嘴,雷远笑呵呵的说,多学学我们家这位。
关颖果然在一旁作甜蜜的小鸟依人状,摇着姜允诺的胳膊,小姜,你也不去啊,去吧,去吧,声音娇滴滴的,可以拧出蜜来。
姜允诺浑身一哆嗦,她偷偷瞟了许可一眼,嘟哝着,我没说不去的。她下定决心想避开许可,既然做不到漠视,只有拼命的避开,最好再也不要有jiāo集,所以她的打算只会和他的相左。她自认为不是意志薄弱的人,虽然底气不足,但也不能软弱到轻言放弃,她相信时间可以抹掉一切痕迹,掩盖一段回忆,摧毁一段感qíng,甚至改变一个人。
吃完饭,姜允诺和关颖一起回到寝室。
姜允诺继续补眠,关颖在chuáng上躺了一会儿,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于是开始做清洁,擦完桌子又擦地,忙得不亦乐乎。
闲妻,能否歇一会儿啊,累病了有人要心疼的,姜允诺打着呵欠,睡意迷蒙。
关颖也不吭气,一个劲的埋头擦地,一遍又一遍。
关颖
置若罔闻。
姜允诺翻身趴在chuáng上,虽说看美女是一种享受,更何况是勤劳的美女,可是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我说,贤妻
关颖终于停了下来,站在那里,秀眉微蹙,有些愣愣的,全然不似以往的神采飞扬。
我见犹怜啊,姜允诺走过去捏捏她的下巴,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小姜,我,关颖吞吞吐吐,yù言又止。
姜允诺从没见过她这种样子,也跟着紧张起来,你要说什么?
我tmd,她从来没说过粗话,字音未落脸已经红得像个番茄,她吸了口气接着说,我tmd还贤妻呢,都快成良母了。
姜允诺愣了会儿,想起她前段时间频繁的以看通宵电影为由夜不归宿,于是小心翼翼问:不会是有了吧?
关颖叹了口气,那个一直没来,我快担心死了。
你们怎么没采取措施啊?那小子知道吗?多长时间了?姜允诺一着急,不歇气的问出一串的问题。
他,他,关颖吞吞吐吐的说着,眼圈微微发红,。
他怎么说啊,不会是让你去医院做了吧,姜允诺想起刚才雷远有说有笑全然不在乎的样子,不由爆走,靠,这小子欠抽的,说着抬腿就往外面去。
关颖赶紧拽住她,他还不知道,我不想让他看见我这种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