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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余象天被气得半死,怎么他这个受害人竟然还要被反咬一口?
我们客栈本事再大,也拦不住您在外面结下的仇人啊,您要不然仔细想一想,到底得罪了谁?昨天晚上那群人上来,一点声音都没有,我们院子里养的狗都没听见。管事叨叨道,想起昨天晚上那些人的手段,心中便一阵觳觫,他在京州客栈管事儿这么多年,只见过内厂缇卫办事,有这般手段,人家宫里要抓人,他们一个开客栈的哪儿拦得住,最好就是别掺和,啥都没看见。
你这话不对吧!你刚才说昨天晚上动静很大,这一层的人都退宿了!余象天敏锐地抓住了管事口中的漏洞,目光灼灼地瞪着他。现在,他越来越觉得这个管事可疑,不会真的是黑店吧?开在主干道上的黑店?京州这个城市真叫人害怕,果然他当初不拓展北方市场是正确的。
是你的伙计还是亲戚,叫声特别大诶,客人,小店小本生意,得罪不起大人物,要不,您还是退宿吧,至于您是报官还是怎么的,小店都支持。管事开始发挥糊弄学十级技能。
你们、你们就是黑店!你们等着!我上京州府衙门去告状!连你们一起告!余象天感觉自己像是被兵包围的秀才,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他只能虚张声势地放着狠话。
您随意。管事鞠了一躬,十分客气地说首,您先收拾着行李,我们在大堂等您。
说完,管事带着人退出房间。
余象天无能狂怒了一阵,感受到被别人踩在脑袋上,自己却不知道是谁干的的痛苦,他翻起枕头,发现自己的包袱、路引、银票全都在里面,一点没少。
真是怪哉,如果是求财,那些强盗怎么没动包袱?
难道说余象天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顿时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真的是寻仇吗?
他在京州唯一一个仇家,就是凌霄书坊。
细算来,他还真的在人家的底线上反复横跳了很长一段时间,先是在邸报上抢了人家的政府合作项目,又是捆绑人家的热销书搞了个风花雪月系列,在这期间,人家都没说什么。
最后,就是盗版书,他做了《连载小说月刊》的盗版书。
《连载小说月刊》目前是市面上销售得最好的书,又是凌霄书坊的长线支柱产品,想也知道,动这本书的注意,会让凌霄书坊多么光火,和前两件事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只是,余象天以为,凌霄书坊不过是个书坊,里面都是文人,前两次的试探,他们都没什么反应,这一次得寸进尺一点,就算惹得他们去衙门告状,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赔一点钱,那点钱相对于盗版书给《连载小说月刊》造成的损失,根本就是零头都达不到,对于建阳书坊来说,更是九牛一毛,不足挂齿。
余象天都盘算好了,挖着坑给凌霄书坊跳呢。
谁知道,他们京州人,做事竟然这么野蛮!
做个盗版书而已,那是经济纠纷,经济纠纷上衙门解决,按照大兆律解决,不好吗?这才是天子脚下该有的行事作风啊!
谁知道凌霄书坊的坊主看起来年纪小、脸皮嫩,私下里却是个狠人!
一言不合,就派人砍到他家!
掳走了他的伙计和亲信不说,看样子,如果昨天晚上余象天回了客栈,这会儿血溅三尺的就是他本人!
余象天还有点不敢相信,为了确认这一点,他离开客栈之后,直奔西南市场的盗版书据点。
半个时辰后,余象天心情忐忑地来到杂货铺前。
他没敢直接上去查看,而是花了两个小钱,买了一串糖葫芦,塞给一个街边的小孩,叫他去看看杂货铺后面院子里什么情况。
小孩开心地举着糖葫芦进了院子,过一会儿,又出来了。
小孩,告诉叔叔,里面看见什么了?余象天尽量摆出一副慈祥的模样,弯下腰来,问那小孩。
小孩唆了一阵山楂,咂了咂嘴,说:什么都没有!没意思!
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没人吗?余象天的心一下子悬起来了,某种猜想被印证了。
没有!
那书呢?墙边上,不该有一摞摞的书吗?
没有!说了什么都没有!连个簸箕都没有!
小孩见余象天不再说话了,也没打算再给他买吃的,顿时兴味索然,举着糖葫芦走了。
余象天站在午后的阳光下,浑身发冷。
你不觉呼得这事儿有点奇怪吗?
演武场上,宋凌霄跟陈燧并排走着,他俩刚跑完一里地,宋凌霄有点喘,很久没锻炼,现在一热身都喘起来了。
陈燧用嫌弃的眼神瞅着他。
宋凌霄心想,健身教练这个职业真好,又可以赚钱,又可以pua客户。
哪里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