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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诡异武功(一)

      “喂,大兄弟,你可别瞎说,教主和教众们都以仁爱为本,不会害人的。”韦进军争辨道。
    “不会?那你解释解释,这几个人是怎么回事?他们自己把自己扒光了在雪地里冻死?我这么说你信吗?”耗子指着那四具尸体说:“说不定是他们冤魂不散,半夜里引导我们到这里,要我们发现他们的……”
    “哎妈,你这一说,咋这么瘆人呢……”韦进军打了个哆嗦。
    我想了想,说:“先用雪把他们埋起来吧,回头再说,咱们快赶路,到圣坛去先填饱肚子。”
    韦进军说“还有几里地”,可我们足走了两个多钟头,也不知道他这几里地是怎么估算出来的,上了一个高坡,就看见远处有好几座盖满雪的山峰,坡下是一条沟,沟里有一些木头房子,在另一边的山崖下面隐约看见有个洞口。
    我用望远镜看看,洞口那里有一些人进进出出,往洞里面搬什么东西;还有三个一伙、五个一群的人走到洞口,洞口处有人盘查,那些人把什么东西交给看门的人,然后进洞去了。
    “各位,那就是葫芦洞,咱们到了,快走啊,到了那里能吃饱肚子。哈哈哈~~~”韦进军一边大笑,一边连滚带爬地先往坡下跑去。
    我们也跟着下了坡,很快来到了葫芦洞门口,老远就听见从洞里传出阵阵喊叫声、欢呼声。
    门口果然有四个背着猎枪的人正在盘查刚来的人,旁边放着一张桌子,有两个人手拢在袖子里,面前放着纸和铅笔,好像是负责登记的。
    韦进军先过去,向四个人打招呼,其中一个好像认识他。
    “韦二宝,你带了啥玩意儿?”那个问。
    韦进军说:“二十斤大碴子,我家里就这些了,没啥了。连老婆孩子都没啥吃了。”
    “哟呵,你心挺诚的哈。好了,把手机交出来,你可以进去了。”
    “大哥,我一直没那玩意儿你又不是不知道。”
    “哦哦,那,进去吧。”那个一挥手。
    “啊,好,”韦进军点着头:“我又带了几位教友来。”
    我走上前。
    那个打量了我一下:“新来的?”
    “啊……”
    “叫啥名儿?”
    “宇天龙。”
    “你们几个呢?”
    耗子等人都报了姓名。
    “啥时候入的会?”
    “去年10月。我们这几位都是。”
    “在哪疙瘩入的?”
    “白山。”
    “你们的长老是谁啊?”
    韦进军抢着说:“白山的长老就是万老八,这谁不知道呢?”
    这下替我解了围,我哪里知道是谁。
    “好了,把猎枪、手机都交出来,先由我们负责寄存,等你们走的时候会还给你们。”
    我们都把手机交了出去,那两个负责登记的用铅笔写了我们的名字,裁成纸条把手机缠起来,放在旁边的一个大包里。
    “带啥捐献的东西了?”那个继续问。
    “只带了钱,我们五个人,一人一千。”我说着,对耗子挥挥手。
    耗子过去,把五千块钱递过去。
    “少点儿,”那个不满意地皱皱眉头:“你们不止这点钱吧?都要世界末日了,你们还留着钱有啥用?为什么不都捐出来?”
    “哦,等回去捐吧,这次来得比较急……”
    “好吧,进去吧。”
    “快点走啊,我都饿疯了。”韦进军催促着。
    走进洞里,是一条狭长的通道,闻到一股浓浓的酒味儿。洞壁上点着照明的火把,可光线很昏暗。通道的一边,有一排木头架子,架子上放着很多碗,一边放着几个炉子,炉子上的大黑铁锅里热着的是白酒,冒着蒸汽,旁边有几个人看着。
    “新来的,都喝碗圣酒,既暖身子又压饿,都来喝,必须得喝!”一个高大的癞胡子说。
    进去的人,都走到木头架子跟前,有人给从锅里舀出一碗酒,人一边喝一边往里走,走到架子尽头,把碗放在架子上,进洞去。
    韦进军先过去,端酒喝了,进去了。
    我走过去,一个人递给我一碗酒,我端过来一闻,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子,回头看看耗子他们,他们也都看着我,我微微摇摇头,然后端着酒装作喝的样子往里走,然后偷偷把酒倒掉,把碗放在架子上。
    往里走的时候,耗子他们都跟上来。
    我低声问:“都没喝吧?”
    “没,老大你没喝,俺们更不敢……”
    “那就好,”我低声说:“那酒里有迷药,一股洋金花的味道。”
    洋金花是一种曼陀罗属的中药,中医常用来麻醉,一些江湖骗子则用来制作麻药和迷/魂药,比如过去的偷鸡贼会用这种东西合上狼粪做成熏香,偷鸡时往鸡窝里熏一熏,鸡被抓时就不会挣扎鸣叫。
    用这种东西为主料配制的迷/魂药,人如果被熏了或服了,大脑就会失去控制,任人摆布;也有人把它提炼了淬在箭头或武器上,伤了人对手就会被短暂麻痹,行动力减弱。
    这些我祖父和父亲都给我说过,所以我们家的药堂里洋金花只留着自己合药用,不对外出售的。
    走进去以后,豁然变大,是一个大厅,洞里到处点着照明的火把,里面放着成排的木板搭成的坐凳,挤挤挨挨地已经坐了好几百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韦进军直接走进去,找个地方坐下了。
    在前面有个木头搭成的舞台,舞台上,一个从头到脚罩着黑袍、戴着黑皮面具的人正在讲演,他的胸前带着那个黑暗日的徽标,脖子上挂着一个闪烁着指示灯放盒子。两边各站着两个人,和他一样的打扮,也是黑袍蒙面。
    所有的人都在蒙面人的指挥下,拍手、跺脚、有节奏的喊叫、欢呼,震耳欲聋。
    每欢呼一阵,蒙面人就讲一阵:“……今世的太阳即将死亡,新世界的太阳即将诞生,所有诚心敬神的人,都将得到救赎,那些不信我神、亵渎我神、不肯为神奉献的人,都将受到灾难和疾病的折磨,悲惨地死去,灵魂在地狱的火焰永远地燃烧,永远不能解脱!
    “到了今年8月11日,大家记住这个日子,那时候将会发生日全食,空中可以看到九大行星排列成的巨大十字架,那是神将要惩罚邪恶人类的标识,一切预言都会实现!
    “清醒吧,还在迷途中的羔羊们,灾难的日子来到了,而对于你们,将是新世纪、新时代的开始,拿出你们的诚心来,你们将得到神的拯救,脱离这个悲惨的地域,到达用远快乐的天堂……”
    蒙面人讲的起劲,下面的人跟着欢呼:“圣教万岁!教主万岁!”
    原来这个人就是教主。
    那个人虽然说的是普通话,但的舌头发硬,有点象外国人说汉语,但是声音古怪,凄厉刺耳,听着让人毛骨悚然。
    “老大,他的声音怎么这么古怪?”耗子低声说:“听着怪吓人的。”
    “他脖子上挂的那东西,是一个变声器,既能扩音,又能变声,让人听不出他真正说话的声音。”
    “哦哦。”
    在舞台的后面,还有一个洞,是个通道,里面点着火烛。
    我们假装找座位,分开在几排人里从头走了一遍,看看里面是不是有阿凯,但是没有发现。
    我都快走到头了,突然看到一个人似乎在哪里见过,一头烫得象方便面一样的波浪头,圆圆的脸戴着一副近视镜。
    我不由地吃了一惊,是巴胜奇,那个“浪漫诗人”,杨明霞说他失踪了,没想到也在这里!
    我在他身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他还在跟着教主的指挥,不停地拍手、跺脚、欢呼。
    在欢呼的间隙,我低声问:“巴胜奇,你还记得我吗?”
    他没动。
    我又问:“小巴,我是宇天龙,你还记得我吗?”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任何反应,继续跟着拍手、跺脚、欢呼。
    他眼镜片后面的目光呆滞无神,好像已经没了思维。
    我知道坏事了,他也喝了迷药被洗了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