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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00多的海拔,每走一步都像是刀尖滚在心脏上一样。
即便氧气随身携带,也依然无法缓解心脏带来的痛苦。
白三居看到白可苍白的脸就叫住了她,“你能不能行?不能就走?”
白可:“没事,继续。”
白可缓慢地沿着山口走着,转山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大多都是有信仰的朝拜者,当然,不时也的确能看到一些脚程非常快的藏民。
应该就是所谓的替转人了。
只不过,他们无法分辨出来到底谁才是他们要找的人。
所以只能一步步继续转。
才旦嘉措的母亲难得遇到不怕她的,所以很热情的做他们的向导。
看着越走越缓慢的白可,一直在给她加油打气。
白可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能被恶劣的海拔给逼得痛苦成这样。
头疼、脚疼、心脏疼,浑身没有一个地方是不疼的。
尤其是呼吸的时候。
感觉那氧气都进不到自己的身体里。
白可走了一半就吐了。
原本没什么高反的白三居也开始有些不适,看到她吐,更加不乐意了,“你是不是有毛病?为了一个男人这么折磨自己?转不动就走了。”
白可连跟他吵架的力气都没有了,摆了摆手,擦干净嘴继续转。
从早上转到黄昏……
不知过去了多久,白可整个人都在重复着相同的动作,边走边吐,吐到最后她甚至连脑子都转动不起来了。
夜幕将至,整个天色都暗沉下去。
白三居都转得要绝望了,“都转一天了,一个来找你的都没有,要是今天没碰到怎么办?”
白可咬牙踏出步伐,“那就明天再来。”
“……”
“那要是明天还没碰到呢?”
“……转到……碰着为止。”
“……”
白三居被她气的脑袋疼,这种事情大不了随便找谁来帮忙碰就好了,她明明身体都不行了,干什么还要自己来?
白可知道他在生气,也知道他无法理解她的行为,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换人来呢?
她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他永远都是第一个冲在前面的。
为了保护她,他甚至舍弃掉了自己付出多少辛苦才换来的天眼。
生死关头他都没想过找人代替,转山而已,无非就是身体难受罢了,她又怎么可能退缩?
白可一想到还在等待着她回去的夏京彦,仿佛又重新被注入了力量,继续缓慢地前行。
可是,她刚才说话消耗了点力气,一下子都没站稳眼看着就要倒下去。
白三居还没来得及扶住她,她就稳稳地被一个藏民给扶了起来。
白可看了过去,眼前的藏民身形彪悍却质朴,看了看白可,递了一颗药丸过来,示意他吃下。
才旦嘉措的母亲和他交流了两句,脸上瞬间洋溢起笑容,“这位就是东仁多杰!吃了他的甘露丸,你的高反就能好一些了!真是太有缘了!居然就让你们碰到了!”
白可和白三居瞬间愣住。
白可喜出望外,但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白三居接过那颗甘露丸就直接塞到了白可的嘴里。
母亲和藏医一直在说着什么,两人听不懂藏文也插不上嘴。
说完以后,才旦嘉措的母亲就转过头来对白可笑盈盈地说道,“他说要去看看家里那位眼睛看不见的人。”
白三居讶异不已,“你跟他说了?”
“没有啊。他说他看到了。”才旦嘉措的母亲看向白可,“他是被你打动才愿意帮忙看的。”
白三居对于这藏医的通灵能力当场折服,二话不说几人当即折返回去。
东仁多杰也没耽误,直接看了夏京彦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那颗甘露丸的作用,白可回来以后,整个人都像活过来了一样,舒服了不少。
才旦嘉措的母亲去准备吃的,才旦嘉措则在旁边帮忙翻译。
东仁藏医看向夏京彦,又指了指白可。
“藏医问,你们两是什么关系?”
“呃,为什么这么问?”白可不解道。
“是夫妻吗?”
“……”
夏京彦沉吟道,“她会成为我的妻子。”
白可:“……”
旁边的才旦嘉措帮忙翻译了两句。
随后,才旦嘉措转过头来,有些尴尬地对他们说道,“藏医说,你体内的邪气要净化,净化掉就能看见了。”
白可:“邪气是什么?阴气?”
“是。”
“怎么净化?”
“咳……就是你们两得那个。”
“哪个?”白可听得莫名其妙。
夏京彦的脸却已经红了。
白可回头斜睨他一眼,“不是,啥都没说清楚,你脸红什么?”
而旁边的其他人瞬间秒懂。
上官拂晓在旁边鼓掌。
“就是这个啊!”
白可:“……”
不是,现在看病都兴走这种路子的吗?
夏京彦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你帮我翻译一下,她现在身体状态不好,有没有别的办法?而且,我们并没有结婚,这也不合适。”
才旦嘉措想了想跟藏医又重新交流了一下。
“他说倒是有一个,就是步骤和过程有点漫长,也比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