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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俞脸一红,咳咳两声:“最后一句就不要了。”
晏时君拍了拍胸脯:“我绝对可以,大不了给我个实习期,实习期一过,您要是对我不满意再把我开了也不迟嘛。”
沈迟川皱眉:“实习?开了?你又在胡言乱语什么?”
晏时君尴尬,刚才一激动忘了和面前这位古人在思想上最本质的区别:“就是试用一段时间,您不满意了我就离开。”
邢俞也附和道:“我见晏公子……勇气过人,必能好好服侍教主。”
言外之意就是教主你这么冷漠暴虐,能找到个不怕你的人就已经很不错了。
而晏时君不明所以:做侍从跟勇气有什么关系?
虽然不明白邢俞说的什么意思,晏时君还是不住地点头,就差把“选我”俩字刻在脑门上了。
沈迟川这人疑心极重,晏时君如此殷勤他就越是怀疑,但是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他倒要看看,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晏时君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终于,两人虽各怀鬼胎,却达成了同一个目的。
在此时的沈迟川眼里,晏时君是诡计多端,暗藏谋反之心的小人。
他看向晏时君的目光也愈发的阴沉。
而晏时君此时在心里的想法却是:终于有机会撩汉了啊啊啊。
看老子不让你败在老子的石榴裙……啊呸……牛仔裤下!
第18章 什么叫尴尬?这就叫...
晏时君成为教主大人贴身侍从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落霄宫,所有人顿时都松了一口气,一边放心自己不会被扔到无夜殿面对那位冷面无情的主子,一方面又开始可怜这个不幸被选进去的倒霉蛋。
只有晏时君自己还喜滋滋地以为成为了教主的侍从,好歹也能趾高气昂一把,毕竟跟了个牛逼的主子,连带着下属也跟着嘚瑟不是?
但是等晏时君走在路上的时候,却发现事情怎么跟想象的不一样?
一路上不管是认识他的还是只有一面之缘甚至连面儿都没见过的各位无一不例外地都用同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他,那种眼神让晏时君那一瞬间以为自己是棺材盖都盖了一半的垂死之人。
就连晏三听说此事拉着他的手依依不舍哭得鼻涕一把泪两行,仿佛他不是在送晏时君进无夜殿而是上黄泉路一样。
看得晏时君多想大声吐槽一句:你是来送我上路还是给我上坟啊你!
晏时君好不容易摆脱了泪腺极其发达到可以与孟姜女请战的晏三,当晚就搬进了无夜殿,他被安排在无夜殿旁的一个小房间,和邢俞的房间相隔不远。
为了能够得到沈迟川的欢心,以免被他一个不如意就扔出来。晏时君这几日在无夜殿日日端茶送水,扫地研墨,尽心尽责,可谓是一点都没懈怠,沈迟川一开始还疑心重重地盯了他数天,但都没能从他身上找出来一丁点破绽,搞得他以为晏时君是真心实意来找活儿干。
整个无夜殿在晏时君的打理下,居然开始变得井井有条起来,规整到沈迟川完全挑不出来一点毛病。
当然,除了……某晚上。
沈迟川皱眉,看向床上突然出现的某人:“你在本座的床上做什么?”
晏时君一脸安详地躺在沈迟川的床上,只露出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眨巴眨巴着眼睛,分外理直气壮地说道:“天气转凉,教主不需要在下暖暖被窝么?”
沈迟川也不跟他废话,刷的一声,寒光一闪,照例是长剑出鞘,晏时君特别有眼力见儿地从床上爬起来:“在下走了,教主好好休息。”
晏时君溜到门外,回头就见房间内灯烛一闪而灭,陷入一片黑暗,晏时君默默摇头:“我这样撩还不够明显吗?沈迟川这人怎么这么难撩啊!”
自从那晚晏时君给教主大人暖床不成反被威胁了一顿,就被勒令在日暮之后不准再进入他的房间。这么一搞,晏时君表面上是当了沈迟川的侍从,实际上他的攻略任务根本就没有得到半点进展,而沈迟川仿佛在他面前就是清心寡欲了一样,他能想到的法子都用光了都没能让他的扑克脸松动半点。
“唉。”
晏时君一边擦着已经干净得能当镜子照的桌子,一边趁没人仔细打量了一把铜镜里的脸——无夜殿的伙食不错,晏时君在这里吃得好,睡得香,这几天脸都圆润了不少,最起码晏宸这张脸好歹不再那么枯瘦没有气色,也显得好看了很多。衬着他这秀眉桃花眼,薄唇高鼻梁,更显得秀美绝伦。
这张脸就算没有尹半烟那么绝美,起码也有八分朝上吧,怎么在沈迟川的眼里就这么差劲呢。晏时君撇了撇嘴,忽然心里涌上一个猜测,难不成……是沈迟川不行?
他这么想着,外殿的大门被人推开,晏时君条件反射地一个激灵,转头看去,隔着一扇屏风只能隐隐看到有一个人影经过。接着就传来了邢俞的声音:“教主。”
不知道邢俞来禀报什么事,沉浸于攻略计划中的晏时君并未太多理睬,因为他和沈迟川二人只隔了一个屏风的原因,两人说话的声音不免会传进晏时君的耳朵里。
不同于往日,邢俞此时的声音不再那么沉稳,就连面上都有些尴尬,仿佛他即将脱口而出的是什么难以启齿的话:“教主,前几日您让属下去藏书阁找的书,属下找到了几本,不知道教主现在还……需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