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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伙计贴近了胖管事的耳朵, 嘿嘿一笑, 猥琐道:“不过我瞧那小娘们很有几分姿色。”
“早说啊,”胖管事立刻眼睛发亮,他丢下手里的春宫图道:“快快快, 把女人带进来给我瞧瞧。”
小伙计会心一笑, 麻溜出去了, 走到外面对谢初静傲慢道:“你这猎户, 带上你媳妇跟我走。”
宋疏桐和谢初静交换了一下眼色,低着头跟上他的步伐进去了。
小伙计一边带路, 一边回头贼眉鼠眼地打量着宋疏桐,心说这么俊俏的小媳妇,管事的一定会喜欢的, 将来管事的用腻歪了, 说不定自己也能用上几次。
这座金银赌场是沙北郡最大的赌场。
谢初静和宋疏桐经过缜密的分析,觉得既然幕后主使是魏朝人,那主使者极有可能就藏在沙北郡, 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
再加上主使者的手下们现在都在山里搜索谢初静呢, 肯定想不到他还敢大摇大摆地回来,于是两个人决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他们跟着小伙计穿过喧嚣的赌厅,边走便暗暗观察情况, 里面到处都是红了眼的赌客,为了防止有人闹事,前厅守卫很多,走进后堂后,这里没什么人来,里面的守卫反而少了。
宋疏桐一进去,胖管事就惊为天人,他的目光色眯眯地粘在宋疏桐身上,围着她一边打转一边搓着手咽着口水,眼睛完全顾不上去看谢初静:“就是你要卖媳妇的吗?你要的那个价可太贵了。”
谢初静看见胖管事如此肆无忌惮地轻薄宋疏桐,眸色蓦然一冷,他狠狠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我媳妇长得俊,少一文不卖!”
胖管事一心只想着美娇娘,那顾得上看谢初静的脸色,他又贪婪地在宋疏桐身上看了几眼,从抽屉里取出一串钥匙拿在手上对谢初静道:“你在这等着,我去里头拿银子。对了,她的那个卖身文书你带了吗?”
“没有!”谢初静傲然道。
宋疏桐忙陪着笑脸解释道:“管事的,咱俩都不识字。”
说完一个劲儿地的谢初静使眼色,让他注意一下情绪管理,知道的是来卖媳妇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讨债的。
如果胖管事细心一点,他应该能看出来这个猎户夫妻俩不对劲了,可惜他被色字迷了心,急吼吼道:“行行行,我去写,等会儿你给我按个手印,咱们这买卖就成了。”
结果胖管事刚一转身,谢初静一记掌刀带着风砸在他太阳穴上,这胖子连哼都没哼一声就晕了过去,谢初静扶着把他无声放到了地上。
宋疏桐连忙过来拿起他腰上挂着的钥匙,对谢初静道:“分头行动,我去里面找银子,你去把外头那个几个守卫放倒。”
谢 * 初静一声不吭出去了,收拾外头这几个人,对他来说像下毛毛雨一样容易。
他这里忙活完了,正好宋疏桐也从里面出来,谢初静问:“怎么样了?”
宋疏桐兴高采烈地转了一圈让他听声音,然后拍拍背后的包袱道:“报告老大,抢劫进行的很顺利,不光有银票,还有好多好多小黄鱼呢,金条哦!”
谢初静压着笑意问:“下一步咱们做什么?”
宋疏桐神秘兮兮道:“接下来还得我爹出手。”
她拉着谢初静从后门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了。
出城之后,宋疏桐和谢初静直奔上一次山里那家农户,敲开门,老汉看清来人一愣:“又是你俩,咋又回来了?”
宋疏桐讪笑了一下:“大爷,是这样的,我回家以后呢,左思右想还是放心不下我爹,实在太想他了。于是我琢磨出一个主意,要是我把你们村里家家户户的牛都买走带回去一起养着,这样我爹不就不孤单了吗,他肯定是舍不得村里这些老伙计才不肯走的。”
老汉听得目瞪口呆:“全,全买回去?”
宋疏桐尴尬地笑笑:“对的,没法子,我就是这样的至孝之人,为了爹爹,多破费一点就破费一点吧。”
老汉愣住了,转头看谢初静:“你就由着她胡闹?”
谢初静叹了口气,从怀里缓缓掏出两张银票,哗啦啦抖了抖,艰难道:“老伯,我不知道你们村里有多少牛,这里有两百两,不晓得够不够把我媳妇她爹,和她爹的朋友们都买回去。”
一听谢初静真掏银票了,这家老太婆端着簸箕挤出来数落道:“你这个后生,就算家里日子过得下去,也不能由着婆娘败家呀。”
她看了宋疏桐一眼,指了指脑袋,压低声音问谢初静:“她确定这里没毛病?”
宋疏桐一脸无辜地憨笑着:“我确定我没毛病。”
结果这副样子看起来更像有毛病了。
谢初静顿时哭笑不得,他起了点玩心,促狭一笑道:“大娘果然是明眼人,我媳妇她确实脑子有点毛病,但是我对她用情至深,只好由着她疯,反正家里不缺这点钱,她开心就好。”
宋疏桐:“……”
她怒视谢初静,谢初静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又从怀里掏出三百两银票,加上之前的两百两一起放在那老太婆的簸箕里。
“大娘,我晓得要是我们把牛全买走了,来年你们春耕不好办,这样吧,我们只买些认路的老牛回去。”
宋疏桐连忙点头道:“对对对,年纪要是差的大了,我怕它们跟我爹玩不到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