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非若有所觉的闭上眼睛，脑中闪过几个片段，他嘶了一声，头痛欲裂。
    季沉歌问：“怎么了？”
    白飞非说：“我看见了浴缸，浴缸里全是血……还有一个男人，我站在阳台上，看见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牵着手走过去……我，我好像很憎恨他们。”
    季沉歌从地上捡起半截黄符，轻轻捻了捻，黄符很轻易的就被捏成粉末。
    他安慰白飞非：“别担心，那不是你的情绪。应该是厉鬼残留的记忆，你只是接触了她的怨气才会被影响到。”
    白飞非面色苍白的点了点头。这段时间，他正在尝试开发自己的能力。
    “我还听见一个名字，叫陈谷，陈古，或者陈股？”
    胡珊珊疑惑：“……啊？这不都一样？”
    白飞非解释：“不是，发音一样，但字不一样啊！”
    ……陈古？
    季沉歌微微惊讶。
    《灵异直播》的原著剧情里，的确有一个叫陈古的配角，但那是后山的鬼王吃光了学校里的怨灵，故意吸引其他区域的怨鬼时才发生的事件。
    季沉歌很确定，胡珊珊目前只是个刚起步的新人，连主角组都没凑齐，后半段的剧情怎么会直接跳到前面来？
    因为追踪仪罢工，三个人没能继续追查下去，他们在林荫道上绘制了几个小型法阵，决定先在学校里打听打听相关线索。
    回到425寝室时，邵玦正在季沉歌的电脑桌前看剧，是最近很火的电视剧，讲述一个职场白领和霸道总裁的爱情故事。
    听见季沉歌回来的动静，邵玦侧头看了他一眼。
    “回来了？”
    季沉歌开门见山地问他：“邵玦，最近学校里有没有发生什么异常事件？”
    他是人，邵玦是“鬼”，能感受到的东西是不一样的，有些事情询问邵玦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异常事件？”
    从邵玦的表情上，季沉歌很难看出他到底有没有新的情报。
    季沉歌说：“比如，学校里出现了外来的鬼？”
    邵玦笑了，“有么？提起外来的鬼，我接触过的只有那只五月人形。”
    ……提起五月人形，季沉歌整个人都有点不太好。
    邵玦话锋一转，“不过我确实发现了一件事，这个学校里除了你们，似乎还有其他人在除妖。”
    季沉歌挑眉，“双胞胎？”
    “嗯。”
    “你遇见过他们？”
    “没有，只是有的时候会撞见他们的驱鬼现场。”
    邵玦站起来，走到季沉歌面前，啪的一声，手撑上季沉歌背后的门，把人紧紧抵在门上。
    “有我在，你还总提起别的男人，嗯？”
    季沉歌：“……”
    我提了谁？双胞胎吗？
    季沉歌皱着眉推开他的手：“……轻点，门是报纸糊的，别碰坏了。”
    邵玦淡定自若的换了个位置撑门，在季沉歌耳边吹气，“甜心，你要记住谁才是你的男人。”
    季沉歌：“……”
    系统小可爱：[……]
    系统小可爱道：[宿主，他一定是在外面吃坏了东西，比如一个霸道总裁化成的怨灵，这就是消化不良的表现。]
    季沉歌心道什么霸道总裁能厉害到能让邵玦消化不良，抬眼就看见电脑屏幕上还在播放的电视剧。
    “……”
    破案了。
    季沉歌的电话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季沉歌接起电话，电话另一头传来胡珊珊兴奋的声音。
    “师父师父，我们有了关于女鬼的消息！我翻了A市这阵子的新闻，发现半个月前，有一个红衣女人从酒店高楼跳楼自杀，而当时在举行婚礼的新郎，就叫作陈古！白飞非的爸爸说，他可以帮助我们联系那位新郎！”
    季沉歌有点意外。
    没想到胡珊珊那边的进展会快成这样。
    “好，我知道了。地点呢？……嗯，好，我这就过去。”
    邵玦观察着季沉歌的神色，道：“也带上我吧，师兄。”
    ……
    一个小时后，季沉歌等人在学校外面的咖啡厅里等到了陈古。
    陈古是个三十岁上下的青年，大概是因为半个月前的打击，他面容憔悴，眼下是深深的黑眼圈。
    “我跟小蕾是大学时期认识的。她从小父母离异，很渴望被人疼爱，我当初也是最喜欢她这一点。她……全身心的依赖我，信任我，爱我。”
    说着这些话的陈古，眼中只剩下一片空洞。
    “但是渐渐的，我就有点受不了她了。她对我的占有欲太强，不允许我跟其他女人说话，无论是同班同学、同一个办公室的同事，还是餐厅里的女服务员，她都不允许。我知道她从小缺爱，就忍了这些。”
    在陈古看不见的角度，直播系统101和伪装成直播系统的小可爱都在勤奋工作。
    两个直播间里，弹幕非常热闹。
    【来了来了，这就是典型的病娇女！】
    【啊，我以为是渣男渣了妹子的剧情，结果是这样的展开啊？】【我也以为是渣男贱女的爱恨情仇，没想到居然猜错了？】【呵呵，如果那个红衣厉鬼真的是个病娇女，那她干的事肯定还不止这些。】果然，陈古继续道：“后来有一天，我在酒会上喝醉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第二天醒来，我就发现她把我手机里所有的联系人全部拉黑，只剩下她一个。因为这件事，我得罪了一位重要的客户，错过了升职的机会，被顶头上司臭骂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