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太爷此时完全昏了过去，萧九寒将人搀到床上，地上和老人前襟斑驳的血迹让她突然想起了昨晚的自己，心中疑窦更胜。
    她先将自己本就薄弱的灵力全部渡到爷爷身上，暂时保住性命无忧，然后抓起老人的手腕探脉。
    果然，和她昨晚一样，爷爷这是想强行突破，导致了身体被反噬。
    看着床上的鹤发老人，萧九寒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有点不太痛快。
    “年纪大了，何必如此勉强？”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同情，还是心疼。
    原主萧九寒压力大到犯了抑郁症，偷偷靠药物缓解，眼前这位老人又何尝不是背负着巨大的压力？
    帮爷爷擦掉口角的血迹，萧九寒转身到了厨房，找到老福管家，说明情况。
    爷爷的情况送去医院也没多大用处，她知道这老宅里有个药材库，吩咐老福管家按照自己的要求找几样药材煎了。
    意外的是，老福管家听说后并没有表现得很意外，只是皱着眉唉声叹气。
    “老太爷还是放不下啊！哎！”
    看着老福管家叹息着离开的背影，萧九寒皱了皱眉。
    看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正如老福管家说的，爷爷终究还是放不下。
    而她想确认的事情，现在基本也已经得到了验证。
    萧家这么多年都没有一个人能突破黄阶九星，开启灵窍，晋升玄阶，开始真正的灵修之路，不是因为萧家人灵识天赋太差，而是另有原因。
    萧九寒是如此，爷爷是如此，萧家其他人只怕也无一幸免。
    她再次回到爷爷的房间时，老人已经转醒，迷蒙的眼睛呆呆地望着床顶，一言不发。
    她犹豫了片刻，抬脚走了进去。
    “爷爷。”
    萧故渊闻言，眼珠子这才动了动。
    “九寒，原来是你来了。”
    他刚才就感觉到有一股外来的灵力注入，这才支撑着他这么快醒过来，但这老宅里的佣人没有一个修炼古武的。
    萧九寒看到爷爷挣扎着想坐起来，上前将人扶起。
    萧故渊笑着摇了摇头，道：“人老了，真是不服都不行。”
    萧九寒望着老人慈和温良的笑容，眉尖蹙了蹙，没有说话。
    这就是萧家的支柱，即使自己在没人的背后勉强逼迫自己，但在子孙后辈面前总是一副稳如泰山的姿态，让人安心。
    “哎？你这孩子头发怎么了？”
    “染的。”萧九寒轻描淡写地回答，坐在床边，握住老人的手，“爷爷……萧家还有我！”
    萧故渊愣了一下，欣慰地笑着，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啊，人还没老，就巴巴地给自己染一头白发，可我们这些老人想长一头黑发都不成了。”
    他大概是想让气氛稍稍轻松一点，只是好像没什么用。
    老人敛眸，笑得有些苦涩。
    “没事，没事！”
    他拍了拍萧九寒的肩膀。
    “九寒，爷爷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压力很大，你是个好孩子，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也很努力了，爷爷不想再逼你了，呵呵，算了吧，算了，大概……真的是我们萧城嫡系气数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