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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间,沈念目光中的欣喜似乎更浓了,眉眼五官,无处不在彰显着她此时此刻的绝好心情。
去饭店的路上,沈念带路,陈卿随行。
考虑到沈念的腿伤,陈卿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不远的距离她们竟然足足走了有十五分钟。
这十五分钟时间,沈念如同一个百灵鸟一般不停地问着陈卿各种问题,比如问陈卿的老家在哪里,又是在哪里当兵,为什么年纪轻轻功夫就这么厉害,能不能教教她等等。
问题不涉及任何机密,陈卿当然是不吝回答。
于是乎,当沈念得知陈卿竟然是盛京军区文工团的新兵时,难免露出了难以置信的夸张神色,她似乎很难想象,以陈卿的身手竟然会是个文艺兵。
陈卿被沈念瞳孔地震的样子逗得哈哈一笑,只觉得跟沈念相处起来,让她无比轻松自在。
她眉眼轻佻,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些本性,玩味道:“文艺兵怎么了,文艺兵就不能扛枪保卫祖国了吗,小姐姐,你不要瞧不起人呦!”
沈念被陈卿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盯得羞红了脸,她垂头,小声解释道:“我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我……我就是觉得你真是太厉害了,不像我,除了学习,什么都不会。”
“学习好就够了啊,傻姑娘。”陈卿说得理所当然。
“谁说的,就像那天晚上的情况,学习好有什么用,我看还不如功夫好呢!”沈念说得理直气壮。
陈卿被噎得无言以对,只能强行转移话题,“那不是特殊情况吗,又不能作数,对了,我听你口音似乎是南方人吧,你老家在哪啊,怎么想到要来北方上大学,你不怕冷吗?”
沈念一张小脸突然变得非常委屈,“当然怕冷了,但是我来之前也不知道北方这么冷啊!”
接着沈念便谈起了她家里的一些基本情况。
沈念是申城人,出生于江南,成长于江南,后举家定居于申城,从小到大,她从未到过北国,也从未体会过诗文里所说的“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所以高考结束后,她便报考了北方大学。
她的父亲是建筑工程师,母亲则是改革开放之初第一批下海经商的公务员。
沈念并不是独生子女,她的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大哥是外交官,二哥是外科医生,她的年纪比大哥小五岁,二哥小三岁,是父母年过三十才生下来的老闺女,从小备受宠爱,没有吃过一丁点儿苦。
陈卿听罢,倒觉得沈念的成长经历跟原主,以及跟她的前世都非常相似,她们都是家里从小宠到大的小公主,区别在于,原主被养得骄纵任性、作天作地,沈念却被养得知书达理、品学兼优。
至于她的前世,那是开挂一般的人生,倒也不用刻意拿出来作比了。
但是陈卿心里想的是,如果她的前世并没有出生于京城顶级世家,没有接受过豪门精英教育,那么,想必她也会像沈念一般吧,是个知书达理、品学兼优的乖乖女。
吃饭的时候,陈卿和沈念依旧相谈甚欢。
正因为在沈念的身上发现了共同点,跟沈念的相处又觉得十分轻松自在,所以陈卿便不太拒绝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交下沈念这样一个朋友。
吃完饭,陈卿跟着沈念回去逛了逛北方大学的校园,逛了一会儿之后,陈卿担心沈念的腿伤,便借口她一会儿还有事儿,想提前回去。
沈念却让陈卿先陪她回宿舍一趟,她有东西要给她。
沈念拿给陈卿的是一大包江南特产,都是她妈妈日前刚刚寄给她的,她还没来得及开封便全都送给了陈卿,让她拿到部队去请战友品尝。
陈卿本想拒绝,但她看着沈念执着的样子,拒绝的话便没有说出口。
告别前,沈念又要了陈卿的通讯地址,说要写信常联系,陈卿笑着说,如果训练不忙她一定回信。
陈卿回家后便开始整理自己明天回部队需要带的东西。
首先是光子送给她的小提琴,其次颖姐送给她的手表、护肤品以及众多衣服里面款式相对简洁舒适的两套。
晚饭后她想在家里好好洗个热水澡,正准备烧水的时候,乔韵却不由分说地非要帮忙,陈卿拧不过她,只得同意,没想到她洗完澡的时候乔韵已经把她的脏衣服都洗完了。
陈卿摸了摸鼻子,面对乔韵汹涌的母爱有些不知所措。
第二天吃完早饭,陈卿比陈中和乔韵更早出门,说要给战友买些礼物。
其实这个所谓的战友,其一是指徐瑶,其二便是指魏衍了。
对于徐瑶,陈卿一直以来便想送给她一双球鞋,因为她不止一次看见徐瑶周末跟战友们打篮球的时候,都穿着一双旧得不能再旧的球鞋,陈卿觉得,这简直太影响徐排长的帅气。
轮到魏衍,陈卿就觉得比较麻烦了,救命之恩不能不谢,但如果她感谢过度,魏衍又一定不会收,再加上他们本来就不熟,魏衍又过于高冷,陈卿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送出这份儿感谢。
思虑良久,陈卿决定那就买零食吧,虽然不贵重,甚至俗气,但毕竟实惠啊,她可以多送魏衍几次,多表达几次感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什么肉干肉脯肉条肉块,陈卿一样也没放过,毕竟部队训练消耗这么大,谁能不馋肉呢!
再说魏衍也不能吃独食啊!总要分给战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