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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留下这孤儿寡母的可不是得受人欺负。看二丫头上还流着血呢。”
大家七嘴八舌就把事情经过还原了个大概。
“奶,是真的吗?你让我爹去抓野鸡?”沈瑜悲伤地看向沈老太。“我爹是为你死的?奶?”
沈老太目光躲闪,“放屁,谁让他去的,是他自己愿意去的,跟我没关系。”
沈瑜擦了擦眼泪往刘氏那边走,身体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沈瑜在心里叹气,她身体没恢复,武力值发挥不出来。
正面刚怕吃亏,否则也不用哭哭啼啼装可怜。
这一家子就是欠收拾,多揍几顿就老实了。
沈瑜踉跄着走到刘氏和两个姐妹身前,“奶,我知道您不待见我们一家,可我爹也是您儿子,如今我爹坟头都没长草呢,您就用那么粗的棍子打我脑袋,您怎么忍心?”
一时间院子里没有了声音,还差点火候,妹妹只能对不起你了。
于是在人看不到的地方沈瑜把手伸向沈杏,在小丫头腰间使劲儿掐了一把,原本抽抽噎噎的沈杏已经不哭了,突如其来的痛让她“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边哭还边用可怜又费解的眼神看她姐,那意思分明在说:掐我干啥呀?
看着自己孩子哇哇大哭,刘氏也跟着哭,沈草也默默流泪。
这场面活脱脱的是孤儿寡母被沈家全家欺负的现场。
“这沈家可真是的,我还琢磨把娘家侄女儿介绍给沈金宝呢,看来得考虑考虑。”
沈老太气的咬牙切齿,看沈瑜的眼神像是淬了毒。但她又不敢发作。害死儿子逼死孙女的罪名她可不敢担,大孙子要是在因为他耽搁婚事,老头子非休了她不可。
第2章 鬼叫门 会怕一个愚蠢无知的泼妇
沈家俩兄弟捂着被打疼的地方又气又恨,这死丫头今天中了什么邪,以前打一巴掌屁都不敢放一个,今天怎么变得伶牙俐齿了。
他们想说话但又怕被殃及,若是落下个欺负寡嫂侄儿女的坏名,谁家姑娘还敢进沈家的门,他们可都是有儿子的人,只好忍者站在一旁不说话。
沈富贵胡子一抽一抽的,他没想到自家教训个丫头会发展到坏名声的地步,刚想发火。
不料沈瑜两眼一翻,栽倒在地。
这可不是沈瑜装,头上的大口子还在淌血,身体本就虚,刚刚对阵沈老太母子已经耗尽了所有的能量,她是强撑到现在。
刘氏和两个孩子吓的惊叫,“二丫!”
沈富贵张了张嘴,最后憋出一句:“好了,老大家的带孩子回屋去。也不怕人笑话。”说完自己先回屋了。
沈常德和沈常远也赶紧溜回了屋,没热闹看,围观的人群自然也就散了。
沈草和刘氏把沈瑜搀到床上躺下。
刘氏劝道:“二丫啊,这次得了教训,以后可不敢跟你爷奶他们顶嘴,那是不孝。”
“姐,好厉害,这次奶没打你,也没骂咱娘。”沈杏一双葡萄似的眼睛闪亮亮,一脸崇拜地看着沈瑜。
沈瑜叹气,这一家子受气包,把非打即骂的日子过成了日常习惯。
唯有沈草眼里满是担忧:“奶那人,咱都知道,她不能就这么算了,往后……”
沈草是怕沈老太秋后算账。
沈瑜安慰道:“不怕,有我在,以后我不会让你们再被人欺负。”
“二丫,你真的见着爹了?”沈草好奇地问。
沈瑜心说怎么可能,嘴上却说:“嗯,爹让我好好照顾你们。”
“爹!”沈杏低着头默默地叫了一声,娘几个又默默地流眼泪。
此时沈瑜也不顾不上他们了,两眼一闭就睡过去,这一觉睡了一天一夜,直到刘氏把她喊醒。
“二丫,起来吃粥!”刘氏端着一个破了几个豁口的大碗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
屁股后头跟着小沈杏,“姐,快点起来,娘给你加了一个鸡蛋,是爷让的!”小丫头还舔舔干干巴巴的嘴唇,仿佛她口中说的那个鸡蛋是什么山珍海味。
粥是没几粒米的粟米粥,粟米是后世备受推崇的养生佳品小米。在这里却是百姓的日常主食。
水稻沈家也种,但产量低,都卖掉换钱了,一年四季都吃粟米,偶尔也吃豆子、高粱米。白面也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舍得买点。
“姐!鸡蛋可好吃了。”
沈杏眼巴巴的看着她姐和碗里的鸡蛋。
“赔钱货怎么不死了呢,浪费老娘一个鸡蛋。”外面沈老太气的叫骂。
沈瑜也不理会,把碗推给沈杏,“星星,鸡蛋给你吃,姐不爱吃。”
沈杏懂事地摇摇头:“二姐吃,我不要。姐你傻掉了,我叫杏,不是星星。”
“沈杏不好听,姐给你改个名儿叫沈星,以后就叫你星星,像天上的星星一样亮晶晶!”
二房三房孩子的名字不是金就是玉再不就是宝,只有她姐三一个草、一个鱼、一个杏。
“好听,大姐、娘,以后叫我星星啦。”小丫头高兴地晃着小脑袋。然后跑出去,不肯吃那个鸡蛋。
经过昨天那么一闹,沈老太安静了不少,沈瑜睡到日上三竿也没听见沈老太的叫骂。应该是沈富贵交代过了,落人口舌总不是什么好事。
这天夜里,沈瑜迷迷瞪瞪的出了门,喝小米粥的坏处就是夜里总起夜。这时沈老太也从急匆匆地从上房出来,夜里乌漆嘛黑的沈老太也没注意墙根儿那站着个人,擦着沈瑜走过,去了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