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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东庄的四人每人一块,几人乐呵呵地坐着黄源的牛车回了家。
    回到家,沈瑜拎着自己那一份,嘱咐大川把余下的猪肉送到几位长工家里。
    “大川哥,今晚开始还得继续巡查,再坚持二十天左右,月底或者下月初水稻就能收割,你和源叔多费心。”
    “这本就是我们该做的,我和源叔会安排,你放心。”大川心里有些歉疚,如果他们晚上没在家睡觉也不会发生这种事,可惜了那几田的稻子。
    “二丫咋样?”沈草焦急地问,她们似乎已经习惯了沈瑜像男人一样替这个家在外面主事,而她们能做的就是听从沈瑜的安排,在家耐心等待。
    沈瑜把张家两人的判决告诉了刘氏和沈草。
    刘氏叹气,“你三婶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来咱家闹,她肚子都挺大了,要真来也不好办。”
    沈瑜皱眉,“她还好意思来?”
    沈草撇嘴,“那谁说的准呢。”
    “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孕妇再大还大得过律法?”
    张氏倒是没来,沈老太却又出幺蛾子。这一家就是打不死的小强。
    这一天,沈瑜想去自家麦田,麦地在村子南,要穿过小河村。
    正走着,远远的见沈老太从前方过来。沈瑜没理她,经过那几次事件,这原本是一家的两家人几乎断绝了关系,沈瑜也乐得如此。
    擦肩而过的瞬间,沈老太突然往沈瑜身上倒去,沈瑜也防着她,快速跳开。
    沈老太吧唧一下摔地上,开始还龇牙咧嘴,然后两眼一翻不省人事。
    恰巧沈常德两兄弟出现,两人伏在地上喊:“娘,你咋了?……”
    道路两旁就是人家,没一会儿就聚过来不少人。
    “二丫,你怎么能这么做,这可是你亲奶。”沈常德眼神悲切地看沈瑜。
    “二叔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沈常德没有正面回答,“这路上就你和你奶俩人,走的好好的,你一路过,你奶就晕了……”
    “中暑了吧。”有人说。
    “三婶儿,我娘身子骨好着呢,咋能中暑,更不会无缘无故晕倒。”沈常远这话的意思就是沈瑜搞得鬼。
    吆,学聪明了嘛,不再上来就要打喊杀,学会迂回了,有长进。
    地上躺着的沈老太,眼珠子偶尔不受控制地动一下。
    沈瑜走过去蹲下,嘴角啃着笑阴恻恻地说:“前些日子跟松鹤堂掌柜学了几手,奶您有福气,不管是中暑还是摔晕,孙女都能治。”
    只见沈瑜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针,足有三寸长,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沈老太眯缝着眼偷瞄,突然打个冷颤头皮发麻,眼看那么长的针就要扎到她脸上,“嗷!”一嗓子坐起来。都不用人扶,爬起来就跑。
    众人:“……”
    “看,我的针灸术多好,针还没下,奶就活蹦乱跳。”沈瑜笑的一脸乖巧。
    沈老太跑了几步才觉得不对又转回来,“是她把我推到的,坏心眼的丫头。”沈老太躲到沈常德身后,伸头说。
    “不是啊,我看见是沈奶奶故意撞星星姐姐。”还不等沈瑜反驳,一句稚嫩的童音响起。
    “你这孩子别胡说。”沈常德训斥。
    “我没胡说,大壮也看见了。”说着大宝问身边另一个小孩儿。那孩子点点头,“星星姐姐跳的快,所以没被撞到。”
    第40章 救人命   女人低着头,半晌笑起来,突然……
    沈老太光顾着看四周没有大人就起了坏心, 好巧不巧,大门后面玩泥巴的俩小孩儿把过程看了个正着。
    “就这样……”说着大宝学沈老太侧倒的样子往大壮身上靠,而一旁的大壮则飞快跳开, 大宝失去重心软趴趴地倒在地上四脚朝天。
    沈瑜差点笑出来, 俩小孩儿挺有意思,现场演上了, 别说过程还挺还原。
    “唉吆, 头晕。”谎言被戳破, 沈老太是真快晕了,一副马上又要倒的样子。
    沈常远顺势扶住沈老太,“娘, 是不是中暑了,快点回去歇着吧。”
    “奶, 我针法小有所成, 让我给您扎两针, 保证针到病除。”沈瑜笑眯眯地晃晃手里的针。
    “不用、不用,老二、老三,扶我回家。”母子三人搀扶着走了, 只是那脚步快的赶上跑了。
    人们哪还有不明白的,一阵哄笑后各回各家。
    沈瑜走到大壮和大宝面前,弯下腰对俩小孩儿说:“谢谢你们两个!”
    “不用谢, 你是星星的姐姐嘛。”两个小孩儿有些不好意思, 说完又跑去玩泥巴了。
    一场闹剧像炎热天气的一阵风,来得快去得也快。
    沈瑜家的麦田里连以往茂盛的杂草都没几棵, 最能抢占地盘的灰灰菜也干枯的就剩下一根杆,地面干净的像是喷洒过烈性农药。
    再看小麦,叶子全都蔫巴干枯打着绺儿, 但麦穗长得还挺好。
    再看看附近其他人家的麦田,尤其是上坡上的,秧苗干巴巴半死不活的样子,有的干脆剩下了光杆,地面裂出一条条缝儿。
    即便现在下一场透雨也挽救不了的这一颓势。
    相对而言,高粱和粟米的抗旱性要强得多。虽然也干巴巴但至少还有个不大的穗子顶在枝头,不至于绝收。
    靠天吃饭,一次三餐皆看天意。
    沈瑜又去了锦水川,走在自家的田埂上,她拽了一棵稻穗碾开一粒,已上到半浆,沈瑜沉重的心才稍微好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