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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感情好,那我一会儿叫巧兰再送些宝石过来,万不能叫七妹妹补贴我们这些做姐姐的道理。反正我那儿还有许多,我平素是个懒怠的,那些个玩意儿放着也是放着。”
“那我就不客气了,跟姐姐那儿选一些成色好个头大的宝石,多的再给姐姐送回去,免得姐姐心疼。”
几番话说下来,姐妹两人倒是亲近了不少。
二姑娘性子爽利,才刚回去,她身边的丫鬟巧兰就又送了一盒宝石过来。
楚妘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些都是好东西。她认认真真的挑选了成色差不多的宝石出来,有红的绿的,蓝的紫色,还有粉的黄的。
这颜色若是细分其实还能分出好几种来。分得她眼睛有些疼。
可有些事情若是要做,就要做好。若是马马虎虎的去做,倒不如不做。这个道理也是楚妘上辈子悟出来的。
楚妘从中挑了一颗最大最亮最红的,准备给老太太做一副抹额。其余的每一种颜色都挑出几颗来做头面,一共做了十多套头面。
自从在府上的待遇好了之后,楚妘就不缺钱。
这件事情她也想得很明白,不管府上的老夫人,还有她那便宜爹娘,便宜兄弟姐妹为什么忽然改变了对她的态度,可有些事情该做的她还得学着做,至少能让她在府上的境遇更好一些。
毕竟宝石是二姑娘的,请工匠的银子也是侯府出的,她不过就是动动嘴皮子而已。
既讨了好,又得了便宜,这绝对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或许是二姑娘开了一个头,楚妘又收到了府上其他人的礼物,小辈之中最大手笔的自然是大姑娘,大姑娘出身高贵,命格贵重,手上的好东西最多。
一出手就是夜明珠啊,金步摇,翡翠屏风,还有一个最叫人稀罕的,一整块白玉雕刻的白菜,据说价值连城,这样的好宝贝她眼睛不眨一下,全给送到褚云阁来了。
楚老夫人与楚夫人就接地气多了,送的金银,地契,田契等。
安定侯与世子爷送的是字画古玩,最稀罕的还是五公子送的一匹汗血宝马。
据说是五公子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弄来的。楚妘虽然跃跃欲试,却不太敢,倒是楚瑜这小子,借着看马的名头,开始动不动的往褚云阁跑……
若是说以前楚妘这个侯门千金还有些名不副实,这会儿她可的的确确是有钱了。下人们看碟下菜,对她越发尊敬,什么野山鸡,被抱错的金凤凰,这样的话在她跟前连提都不敢提。
几日之后,楚老夫人得了楚妘亲手做的一个抹额,高兴的多吃了一碗饭,把她搂在怀里心肝肉儿的叫着,眼底还蓄着泪水,祖孙两人别提多亲热了。
老太太的目光更是一眼都没有离开过楚妘。
六姑娘的病几日前就好转了,不过她看上去神情恹恹的,大抵是短短几日功夫就看透了人情世故。
楚妘没有时间去怜悯她。虽然不知道这侯府的人怎么了,可是楚姝被冷落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在本不属于她的地方受尽宠爱十多年,侯府和她都不欠她。
等出了老太太的松鹤堂,楚姝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楚妘身边。
“如今你可得意了?祖母,父亲母亲,哥哥姐姐弟弟们,个个都向着你。”
楚妘抬头看她,她的眼眶红红的,饶是脸上抹了脂粉,也依然能看见几分惨白。
“当初你就不该回来,既然都已经换了,为什么不将错就错?为什么你要回来抢走我的一切。”
楚妘一向不明白楚姝内心的想法,这段时间她对她的处境也有些耳闻,却没想到她看上去低调了许多,实际上根本没想明白。
“难道你不觉得你想错了吗?”
楚姝满腹怨恨,她实在是忍不住。
在荷香苑生病的时候,她告诉自己,她不是父母亲生的,她不属于侯府,侯府养了她十多年,已经对得起她了,可是眼看着楚妘如今在府上的待遇,她就忍不住羡慕妒忌。
如果楚妘不回来,这一切都是属于她的。
只要看见她,她就会想起自己以前在府上过的金尊玉贵的日子,她如何能不恨?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想去质问她,质问她为什么要回来!
“不是我自己要回来的,接我回来是祖母和爹娘的意思。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没有欠你,反而是你欠了我整整十二年。如果不是跟我互换了身份,你以为你会在侯府过十二年好日子?如果不是把你当做我,你以为你是谁?”
“如果我是你,知道自己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就该老实本分,看在十多年的情分上,侯府不会亏待了你。”
楚妘的神情一直十分平静,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一般。
说完也不看楚姝一眼,扭头就走了。
楚姝目光沉沉的盯着她的背影,手上的帕子被捏的皱成了一团。
“姑娘,咱们回去吧……”桃香战战兢兢的说道,自从病好了之后,六姑娘不复往日开朗,性子看着阴沉了许多。
桃枝几个不乐意往她跟前凑,她也不使唤她们,只叫自己跟着。
说实话,每每看到六姑娘阴沉的一张脸,桃香就觉得有些胆战心惊的。只盼着这位姑娘别做傻事才好,免得连累了她。
其实私心里,桃香觉得七姑娘说得对。分明就是六姑娘占了七姑娘的,怎的到了六姑娘这儿,成了七姑娘抢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