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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空间,四周又都是静谧的江水了,水里无法说话,韶迟手扶慕慕的腰往上游去。
“扑……”慕慕脑袋露出水面,眯起眼睛抹脸,“自不量力,害人害己,如果不是我反应快,我们都交代在那了。”
韶迟眼中氤氲的笑意显得他格外柔和,“我刚才成功了。”
慕慕眯起眼睛看他。
韶迟努了努嫣红的嘴,慕慕朝着他示意的方向去看。
他们的正对面,一头龙首鱼尾的怪物在空中翻滚嘶号,是鸱吻。他的身体被一条条银色的锁链缠绕,接触锁链的皮肤都被烫焦了。
他们成功了。
“吼,吼……”
鸱吻痛苦地吼叫着,巨大的身体在江里翻来覆去,带起的浪一阵接着一阵。
韶迟稳住脑袋发晕的慕慕,把剑扔给与鸱吻搏斗的谢韶沅,喊道:“用剑破开他的肚子,放出那些人的灵魂,不然灵魂会跟着他一起死。”
谢韶沅接过剑,看着痛苦的鸱吻,眼神一厉,握着剑就往下刺。
鸱吻个头很大,一下子就被谢韶沅找到的弱点,只听见鸱吻凄厉得让人牙酸的一声嚎叫,他白花花的肚皮就被拉开了一道口子。
鸱吻赤红的眼睛发直,瞳孔扩散,巨大的脑袋倒仰着,那双眼睛直直地瞪着韶迟和慕慕。
他死了。
浓黑的血液随着伤口涓涓留出,紧跟其后的是一个个白色的小圆球也从他的肚子里钻了出来。
“是人的灵魂。”韶迟说:“这些灵魂会入轮回。”
鸱吻流的血太多了,这块区域很快就被染红,韶迟抱着慕慕往岸边有趣。
忽然,慕慕感觉到一股风吹过,她抬起头,就见岸边青女抱着的那个玉瓶里蹿出一个黑影。
那黑影停在鸱吻的尸体上,让人看不清楚形状的它突然咧开了一张大嘴,将鸱吻的尸体一口一口地吞了下去。
第19章 螳螂捕蝉
眼前的画面太有冲击力了,打个形象点的比方,就像是一条蟒蛇在你跟前表演生吞一头牛。
很显然,那个黑影就是阿青。
作为拥有鸱吻血脉的妖兽,其全身上下都是宝,遇到一个会物尽其用的修士,鸱吻的鼻毛都会被其做成法器。
韶迟夹着慕慕游到了岸边,他们现在体力已经耗尽,根本没有多余的气力去从阿青口中夺食。
“这是在给我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韶迟捂着脑袋,用一种可惜的眼神望着“蛇吞牛”的一幕,“原本我都打算好了,抽鸱吻的筋做发带,挖鸱吻的内丹做药丸呢。”
“这下可好,全没了。”
慕慕一听“内丹”二字,身子抖了抖,不着痕迹地离他远了一点。
虞颜身体不能动,眼神复杂地看着青女。
青女身子一颤,往后缩了缩,那样子很是心虚。
韶迟又不甘心,冲着他们中唯一一个尚有行动力的谢韶沅喊道:“阿沅,给为师冲,把鸱吻给我夺过来!”
谢韶沅闻言皱了皱眉,作为归元宗唯一化神的座下弟子,法宝灵物他从未缺过。
修士间杀人夺宝的戏码,他也不屑于做。
一头鸱吻,他还没放在眼里,没了就没了,可师命不可违。他皱了皱眉,还是拿起剑,踏江而去。
此时的阿青是完全的妖怪形态,身体没有五官,没有身体,那一张大嘴格外诡异,不像是长在脸上的,倒像是被什么东西拉开形成的。
那黑乎乎的一团,就这么安静地趴在江面上。
她的颜色比夜色更深,从上往下看,江面就像长了个黑洞。
应该是进食得太认真,阿青对谢韶沅的靠近没有丝毫反应。
谢韶沅站在鸱吻巨大的身体上,耸了耸鼻子。刚才离得远,现在离得近了些,他才发现这东西身上有一股恶臭。
传闻中,水妖这种小妖怪身上味道奇臭难闻,之前他没从阿青身上闻到,原来是原型才有臭味。
谢韶沅深吸一口气憋住呼吸,提起剑就上。
阿青感受到剑锋的杀气,当机立断地撕掉鸱吻的最后一口肉,匆匆咽下,化作一缕黑烟飞回玉瓶里。
“哟,啃掉我一半的鸱吻,啃完就想跑,是不是想得太美了?”
韶迟挑了挑眉,目光不善道。
玉瓶里的阿青不敢出声,她刚才确实是去捡漏,妖精的本能告诉她,只要吃掉鸱吻的身体,她的修为就能飞速直上。
最有效的是直接吞掉鸱吻的内丹,但阿青尚有自知之明,她根本不是韶迟一行人的对手。
捡几口鸱吻已经是在摸老虎胡须了,在他们眼前夺鸱吻内丹,恐怕内丹刚入口,她就会被他们给破腹取丹。
青女抱着玉瓶瑟缩了一下。
“好了,幸好内丹没有被毁。”慕慕说,“快点把鸱吻的尸体装进去吧。”
阿青只吃了鸱吻一小半的身体,他们的损失也不算太大,韶迟便只是嘴上叨叨,没有像做什么。
他的衣袖一挥,那巨大的尸体便凭空消失,只剩下被染红了一大片的江水。
“啊!”抱成团的村民们突然发出尖叫,“不见了,那个怪物不见了!”
“这群人该怎么办?”谢韶沅把剑还给韶迟,眼睛淡淡地扫了一眼村民。
活祭放在哪里,都是不可饶恕的重罪。
但他们又都是被蛊惑的凡人,当初是鸱吻让阿青蛊惑村民们活祭的,是加害者,亦是受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