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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他也在不停想办法想要和外界的她们联系。
看着徐坐霞讲述到此刻的神情,江未眠心中一冷,随后带着点怜悯,握住了他的手:“我们也在想办法联系你。”
“而且,你有哥哥,你的哥哥叫做徐听鹤。”
江未眠这话像是像在混乱的湖水中温柔拂过的柳枝,让他一霎清明下来。
江未眠想着他方才来找她的时候,根本看不出他经历了这么多崩溃的事情,更加怜惜:“放心吧,你没问题。”
后半句她没说出口,和郁宿舟对望,双方都明白了眼中的意义。
你没问题,但你爹娘怕是有问题。
江未眠握住他的手,随后道:“你所言的,你爹娘要把你哥埋回去是什么意思?”
提起这个,徐坐霞也打了个寒战。
秀气的读书人本就害怕这些鬼神之说,他吞了吞口水,道:“我整夜整夜睡不好,有一天半夜,我发现我爹我娘来看我。”
“我娘抱着我哭,我爹不住叹气。”
“我听见我娘说,现在是唯一的机会,能够将这一切都挽回,说什么早知道有今天,就不会那么做,最后我爹说,现下要尽快把我哥埋回去……”
“我娘说,不知道那个法子管用吗,说我哥只能用棺材装下吧?”
“我爹说,不用棺材,用那个‘罐子’就好。”
“我娘说她后悔当年花了那么多钱买了那个屏风,不仅没镇压下来我哥,还险些害死我……”
徐坐霞越说越迷茫。
江未眠听出来了,这徐家的秘密还真是意想不到得多。
郁宿舟开口道:“那你可还记得,那屏风是从何处得来的?”
徐坐霞稳下了心绪,思考片刻道:“我记得,似乎那屏风,是一个客人送的。”
“客人?”江未眠和郁宿舟对视一眼。
“对,我记得,客人从长安来。”徐坐霞似乎在努力回忆童年的记忆,“我记得客人来的那天,我娘让我不要出去,结果我没忍住,出门去找了青青,带她来看屏风。”
青青。
江未眠记下了。小女鬼也曾看过这屏风。
“但是没料到,青青看见这屏风就被吓跑了?”徐坐霞叹口气,“我那天似乎是想把我哥介绍给她认识的……”
这也就是为什么长大后的青青错人了吧。江未眠了然。
“那客人来姑苏,是来探望?”江未眠道,“是你们亲戚?”
“不,”徐坐霞笃定摇头,“我记得,哥带我路过厅前时,我听见了,客人是来姑苏寻找什么东西。”
“似乎,是一把剑?”徐坐霞垂眸,带着几分困惑。
“但是我也没怎么听清。”徐坐霞叹气,“我只记得,那客人出厅时看见了我,我娘吓了一跳,但客人只是摸了摸我的头,让我伸出手来。”
“他对我娘说,那屏风可以保住什么东西一时,保不住一世,世间万物,周转有运。”
“我娘问他还有什么办法吗?”
“那人看我一眼,说了什么我忘了,只记得他最后说了一句——”
“卦不可算尽,道不可道尽。”
江未眠听到此处,微微蹙眉。
徐坐霞惴惴不安看她:“阿眠姑娘,我爹娘,我哥,他们会有事吗?”
江未眠眨巴眨巴眼睛,两个梨涡一旋:“不必担忧,月姐姐和慕大哥,还有娇娇,我,我们都会帮你的。”
“先带你去月姐姐那里。”
徐坐霞却苦笑一声,道:“现在他们都在找我,我一出去,必然被抓回去。”
江未眠笑眼弯弯看他,只说了两个字:“不错。”
徐坐霞不明所以,却被她笑眯眯眼神盯得打了个哆嗦:“阿眠姑娘?”
一刻钟后。
江未眠和郁宿舟带着个人走出庭院,果然,不出所料,外头早已守着好几个丫鬟。
“等等,”丫鬟当即阻拦下了三人,“这个是?”
只见对方抬起脸,一张秀丽面容,个子也小。
生得娇俏,但是一股子非人的气息——她头上还有两只兔耳朵。
江未眠不悦地蹙眉:“这是我的兔子。”
丫鬟这才想起,这位江姑娘,一直随身带着一只兔子,那兔子还会说话。
这些捉妖人身边怎么就没什么正常东西。
她又再度想起那一夜,月秋崖手中那邪祟的红伞,还有慕寒那泛着森寒冷光的唐刀。
这下好了,又多了一只兔妖。
她正腹诽,便听见少年人清朗的声音。
少年垂眸,对她眨眨眼:“这位姐姐,还有什么事吗?”
丫鬟这才回过神,躬身让路。
三人平安顺利地出来了,走向了月秋崖的院子。
月秋崖正擦拭手中的伞,面容沉静。
江未眠存了点逗她的心思,猛地跳出:“月姐姐!”
月秋崖也很配合:“啊!”
郁宿舟这才发觉,月秋崖面容上带着的柔软宠溺的笑意。
她对阿眠是如此的不同。
他有些不悦。
可是阿眠,现在白纸一样的阿眠,是他的。
她忘记了他,所以能够在她身上留下印记的只有他。
他不想和任何人分享。
他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他只是心中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