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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所当然的,一群人领着这具尸体回去复命,殷·真·活蹦乱跳·子珮则当起了山顶洞人——她跳下来的时候几经树枝拦挡,最后稳稳落地于一块凸出的石块上,这里离崖底还有一定距离,石块右方剥开遮挡的草叶,竟然是一处隐秘的洞穴!
    她大大咧咧走进去,寻了个舒服的地方就睡下了,毕竟打了那么久的架还真挺累的。
    月朗星稀,微弱的光芒透不进洞里来,一夜好眠。
    殷子珮看似胆大,实则是个心细的。她本想第二天中午便离开这里,但担忧那群杀手还在四周徘徊,干脆又等了等。
    傍晚的时候,她听到外面一阵窸窣的响声,心中顿时警惕。悄声走至洞口,透过草木遮掩的缝隙观察外面的景象,结果却看到了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一个人——方、方方方清平?!
    简直不可置信,殷子珮甚至怀疑是自己眼瞎了。
    怎么回事,难道她掉下悬崖的时候真的摔死了,刚刚那些事都是她出窍的灵魂在臆想?
    方清平身上被树枝划了小口子,他满脸灰尘,一双眼睛却亮得惊人。腰间绑着粗韧的麻绳,绳索的另一段系在悬崖上方几棵粗壮的树干上。
    正欲踩着石头继续往下,突然他看到旁边本以为是泥石的地方被人扒开,里面赫然是殷子珮那张令人又爱又恨的脸。
    方清平一个愣神,脚下滑溜就要摔下去。殷子珮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抱着将他拽进了洞穴。
    除了不可思议,还有更多的疑问堵在嗓子眼,但殷子珮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被热情似火的方清平给扑倒了。
    他难得如此主动,连自己腰上的绳索都不顾,上来就扒她的衣裳,呼吸急促道:“怎么样?哪里受伤了?快给我看看!”
    殷子珮压根儿都没反抗,很快上半身就被他扒了个精光。
    她刚想调戏几句,却发现方清平直勾勾盯着她肩上的那道伤,眼神通红,憋了许久的泪不要命一样往下掉。
    美人落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殷子珮霎时收起调笑的心思,笨拙地拍了拍他,抹去方清平眼角的泪水,哄道:“呃……这是怎么了?难道是伤口太深,吓到你了?没事儿,这些都是小伤,我都不怎么疼的。”
    方清平死死咬住自己的唇,不愿呜咽出声,手忙脚乱便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袍,把殷子珮看得一愣一愣的。愣了几秒,才想起来帮他解开腰上的麻绳。
    方清平翻出自己还算干净的亵衣,想要撕成条给殷子珮包扎。
    其实吧,殷子珮身上的伤口看着恐怖,其实也就那样,未伤及筋骨。而且她已经上过药了,她一个在锦衣卫里混了这么多年的大老……娘们,这点儿伤算什么?
    反倒是方清平,手上脏兮兮的,还都是被划伤的小口子。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本就该如珍似宝地给供起来,如今却浑身狼狈,殷子珮看着都要心疼死了。
    她一时情难自禁,牵起方清平的手,低头在他手面的伤口舔了一下,眼神上挑直勾勾地盯着对面那人。
    竟然有一丝风情万种的勾人感觉。
    方清平:!
    他的脸色瞬间爆红,怒斥道:“你也不嫌脏!”
    殷子珮腆着脸凑过去,吻了下他的嘴角,眼中皆是笑意,压着嗓子道:“脏?哪里脏了?你要是浑身是伤,我恨不能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帮你舔一个遍儿。”
    方清平刚想骂她,嘴唇就又被人啄了一下。
    “不准骂我,不准说不好听的话,要不然我就把你亲到高兴为止!”如此无赖的言语和行径,当然只能是殷子珮才能说得出、做得到了。
    深山老林,孤男寡女,洞穴私密,空间狭小。殷子珮上半身本就被他扒得精光,方清平自己也把外袍给脱了。此等氛围,如果不发生点儿什么,这岂不就是在说殷子珮她不行?!
    殷子珮当然行,并且很行,相当行。两人迅速滚作一团,身体力行让方清平体会了什么叫做“梅开二度”。
    不仅梅开二度,还被弄到哭着喊着说要嫁给她。
    事发突然,这个走向完全不在方清平的预想里。待一切都结束之后,殷子珮细心地帮他涂抹伤药。他才察觉到事情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这里……为什么会有吃食和伤药?”甚至还有被褥?不远处是烧过的火折子?这过得未免也太惬意了些?
    殷子珮:咳。
    其实吧,这本就是她将计就计设的一个局。
    钱贺那老狗占着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压她一头,还总是暗搓搓想找殷正云娘俩的不痛快,殷子珮看他不爽很久了。
    小小的不痛快慢慢积攒成深仇大恨,钱贺买通了殷子珮身边的人,想要伺机除掉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多亏了殷冬玉心思缜密,他察觉到同僚的不对劲,不动声色地与之相处并且暗中调查,这才摸清整件事的原貌。
    殷子珮借着那条吃里扒外的小狗,将自己要去慈恩寺的消息透漏给钱贺。并且提前过来采点,这才发觉悬崖那处是个假死的好地方,最秒的是位于悬崖峭壁间竟然还有个隐蔽的洞穴!
    她自然不能亏待自己,让殷冬玉提前放了些吃食和伤药过去。还命殷夏珠找了一个与她身形相仿的死囚,伪装成假死的样子,在合适的时机丢在崖底。那群杀手找过去的时候,滴答的鲜血都还是热乎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