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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丢了一个白眼给南初,“谁愿意跟那老婆子通信?你玩几天最好乖乖给我回去,她不看到完好无损的你是不会把尾款给我的,要是我的金子没了,我让你生吞了你养的蛊虫。”
知道左玄裳只是吓唬自己而已,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随即便在左玄裳正欲举起拳头时小跑着回了院里。
望着南初跑离的背影,她徐徐摇头再次叹了口气,“这小丫头都二十了,怎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没办法,南掌门对她实在保护过度了。”池墨终于得以站回她身侧的位置,接着道:“其实南初除了心智不成熟之外,那手蛊毒的确精深得巅峰造极,连南掌门的全盛时期都不及她的一半。”
这话倒是说得没错,南初是个学蛊学毒的天才,也许正是因为如此,那老婆子才对她的安全如此看重吧。
但是无论她的蛊毒有多精深,接下来的行程是万不可能带着她的。先不说她会不会扰乱自己的计划,单说明日出野楼和浮屠观必有一战,若带着她很有可能让她遭受波及。
蛊毒这事本就是暗地里进行的事儿,哪有人会放到明面上来打架用?所以一般学蛊毒的无天居弟子,都会同时修习足够自保的武功心法。偏偏只有南初除了蛊毒什么也不会,若是真的波及到她,左玄裳也很难抽出身去保护她。
如此,是万不可能带着她的,让她自己一个人玩玩儿也好。
第16章 阵法
乌云过后晴空万里,无人记得昨日的阴霾罩林。这世上事总是如此这般,太阳一起一落,该过去的不该过去的,总会成为过去。
然而这过去对于有些人来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下的。
今日是浮屠观老观主祝云谏的七十大寿,天公作美,特地以一席明亮的阳光将这苍穹涤荡千里。
知露山上共长天一色,连碧青峰绕绿水曲回。无极华殿藏道学高士,八卦阵中论英雄争锋。
要说这世上能与少林寺静心隐世之德相媲美的,也只有拂尘一扫天下的浮屠观了。在秦观海接手飞鹤山庄之前,浮屠观自建立之初便一直稳坐正派之首的位置。
那老观主祝云谏是真正的侠之大义者,至今古稀之年,从未枉杀过一个好人。可惜这等英雄人物,却生了个不中用的儿子。
小儿子都还好,继承了他爹的侠义之心,若非无恶不赦从不轻易杀人。可那大儿子就一言难尽了,仗着自己是长子,永远眼高于顶,做出来的事儿不像个侠者,倒像个小人。
比如趁修罗城老城主去世,群龙无首悲痛万分时挑战左玄裳,这便是典型的小人之为。
本以为他在床上躺了快一年,应该会吸取教训谦逊不少,可等他终于能下地了,依然是狗不改了吃屎。
这次说服叶楼主过来找他报仇一事,左玄裳是真的准备帮她,反正自己也看那败类不顺眼,七年前要不是祝云谏救他一命,他早死在自己手下了。
此刻的知露山巅,无极殿内宾客临门,同那日秦观海宴请众派一样热闹非凡,不过这一次左玄裳没打算去捣乱,她带着池墨趴在远处一座屋檐上,静静等待着叶楼主的到来。
临近午时,殿内一众人等还在交谈甚欢,正欲转移地方共用午饭,忽地听见门外一声高喊:“祝鸿文,你给老娘滚出来!”
这一声不仅惊诧了众人,还惊醒了等得昏昏欲睡的左玄裳。她遥遥望去,只见一位手拿银鞭的紫衣女子带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站在了大殿外面。
“来了来了。”她激动地拍了拍身旁的池墨,“芙姐不愧是芙姐,这么多年不见还是这么飒。”
池墨并未回答她,而她的注意力全在即将到来的一场好戏上,便也未曾看见他那双沉得浓重的眉头。
以祝云谏和祝鸿文为首,众人走出殿外一探究竟,待看清来人时,祝鸿文当即脸色大变。
他横眉同她叫嚣,语气里是明显的怒意,“叶芙!今日可是我父亲的七十大寿,你若是敢毁了这日子,我定不饶你!”
仿佛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叶芙顿时仰天大笑,“饶我?我看是求我饶过你吧!”
说罢,她冲身后的弟子们使个眼神,乌泱泱的一群人霎时便冲了过去。
“开打了开打了!”左玄裳激动地两眼放光,“芙姐不愧是芙姐,人狠话不多,能动手绝不多说一句话。”
那些正派人士到底也都是反应快的,两方人马立时便纠缠在一起。祝云谏的幺子站在他面前确保他的安全,而祝鸿文则想都没想,直接冲上去迎叶芙一战。
出野楼上下大多擅银鞭,鞭身布满细小倒刺,是刀剑一类的克星。而她修习的心法又恰好是主身法,因此配合银鞭这种柔弱无骨的兵器来,便是如鱼得水一般。
对面的祝鸿文就很难受了,今日是老观主的生辰大寿,他要招待宾客,又怎会随身携带武器呢?现下也只能一个劲的躲避她的鞭子。
许是看出来自家兄长的处境占下风,祝鸿雨连忙跑进屋拿了双剑,大喊一声将剑丢出,被祝鸿文稳稳接住,双龙戏珠一般飞鞘而出。
世人看见的道士都是成天揣着个拂尘,便以为那拂尘便是武器。其实不然,拂尘之用意在扫除心灵污垢,清净身心。偶尔会被驱邪避鬼的道士用作法器,但对于武林门派的道家来说,双剑才是真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