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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颗大雪球。
公狐狸:“……”
他也赶紧跟过去,尾巴都直了。
这洞又深又长,中途穿过地下暗河,俞秋生就正好跌坐在水中,整个人呈一种呆愣状态。半晌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想起之前纪素仪说她脑子里积淤的事。
那只公狐狸跑过来把她左看右看,拍了她一爪子。俞秋生如今满脸的水珠往下滚落,衣衫贴着身躯,如同一只落汤鸡。
“愣着干什么呢?摔傻了?快起来快起来。”
略尖的嗓音把她叫回了魂。
俞秋生湿漉漉的眼睛没神,要哭不哭的可怜极了,像是被人抛弃的小狗。
“我这脑子没救了,师父说我脑子积淤,这下怕是要进水了。”
手指碰到额角摔破的伤口那儿,一阵黏腻感。她被水冲洗过的面庞秀丽苍白,乌发贴着面颊。
俞秋生想,要是她没穿书,这会子爹妈都要围上来送她去医院了,才不会在这阴森的地方被一只狐狸赏一爪子。
她眼睛酸涩,硬撑了一会儿没忍住,又哭了起来。
“呜呜呜呜,我以后绝对不会骂作者了。”
“我想回家。”
……
俞秋生声音哭哑了,眼睫上还挂着泪珠。
而公狐狸趴在地上,斜眼看她把头埋在膝盖里,哪里像是活了一百年?分明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这时候还想家。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既踏上了修仙之路,你还要家作甚?难受了找你师父便是。”他在一旁自顾说风凉话。
岂知说罢她哭的更厉害,连话也说不明晰。
公狐狸托腮,无可奈何道:“你要哭的叫人听见了过来抓你么?”
俞秋生不语。
良久,身旁传来挪动的声响,他靠过来用舌头舔噬她额角的伤口。
她:“!!”
俞秋生震惊地看着他,毛茸茸的狐狸脸上一双绿眸里都是幽怨,舔她的伤口时露出犬牙,但断了牙尖。
“你怎么……”
公狐狸:“小狐狸崽子受伤了我看那些母狐狸都这样舔一舔就好了。”
俞秋生盯着他脖子上的白色毛,好久终于把眼泪擦干净。
……
一人一狐子夜时分到了阳虚派附近一个钟鼓集市。正巧是要在子夜开市,钟鼓各击一千声后厚重的大门便朝两边打开。
浮在云雾上的高台楼阁如同凡人口中的蜃楼,缥缈而又雄伟。俞秋生第一次来这儿,背上背着药筐,药筐里坐着一只狐狸。
仰头看着眼前这一副瑰丽场景,俞秋生感叹一声:“牛批。”
都是没有文化惹的祸。
公狐狸一爪子搭在她肩头,指挥她往哪儿去。
“卖仙草就要去专门的地方,钟鼓市里有一条草木街,里头就是这样的交易。街头第一座楼便是登记的地方。到了里面你只需要报一个假名字,而后交上押金并写好自己的师门即可。”
俞秋生:“归根结底还是要押金呀。”
她停在一遍上下搜灵石,身旁的人来来往往,公狐狸都看倦了,最后点了点她的后脑勺。
“找到了么?”
俞秋生哭丧着脸:“一块也没有。”
公狐狸眨了几下眼睛,沉默了几秒免为其难从他的储物囊里掏了几块灵石出来。
后面一路有他指导,也没出什么差错,俞秋生的紫心苗很快就摆了出来。她坐在雅间里喝茶,只待有人需要再进来与她讨价还价。
茶续了三杯,门外总算了有了敲门声。
但她才起身,那门就叫人从外踹开来了。
俞秋生呆若木鸡:“??”
第15章
只见是一位穿着玄衣的少年,手提长弓,眉眼间蕴含一股清气,生的俊雅不凡。他踢开了门便开始四处搜寻。
公狐狸死死盯着他,后腿踹了踹俞秋生。
“人都到你头上放肆,怎么着也得给他一点教训才是。小子狂妄,不懂礼数。要是当年我,如今早就掀他一个大马趴了!”
这话引的那少年扭头看来,他一双桃花目,便是有些许恼怒,可对上旁人的视线那也有几分的情意绵绵。
“你这掉毛狐狸口气真大。”他哼了声,抬眼看到俞秋生,拱手道,“事出有因,打扰姑娘了。”
俞秋生摸了摸公狐狸,回神后咳了几声:“不知这位道友要找的是什么,雅间里从我进来起就没有什么奇怪动静,不知你可是找错了门。”
这玄衣少年闻言哦了声,依旧我行我素。他手上那把长弓上刻着白泽图腾,俞秋生回忆着追连载时书里的一些细节,最终大脑空空。
看他找了好半天一无所获,公狐狸就开始说风凉话。
“你找不到啦,收拾着赶紧走。”
“雅间就这么大,你来来回回搜了不下八百遍,要么人不在了要么便是你有眼疾,快去治治眼疾罢。”
“你……”
这一句才蹦出一个字,那玄衣少年猛地瞪他一眼,似是咬牙切齿。
不过对着俞秋生这陌生人,他打不得骂不得,最后一脚踢翻了墙角摆的花架子,土洒了一地。
“呦呦呦,自己没本事找不到就拿这些死物出气,果然是少年心性。”
公狐狸在俞秋生怀里探出头,笑的正欢。
俞秋生见那少年面色不善,不想惹麻烦,就捏住狐狸嘴,说:“大抵是你找的东西不在了,不若换个地方继续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