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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氏没有说话,她本想讽刺讽刺这丫头,才搞了此等阵仗。只是没想到,她竟能从容应对,还将这些东西全部认了出来。
    见柳氏没在说话,杨依梦也抿唇不语。其实,她根本没有在顾家用过那些东西,适才说的那番话都是她瞎说的。不过是凭借上辈子的记忆,认出了这些东西罢了。
    不多时,两辆马车已经行驶到了杨家门口。杨依梦下了马车,见几个丫环婆子早就得了信儿在门口等着,却不见府上的主子,更不见她的生母白姨娘。
    旁的人没来杨依梦并不觉得有多意外,毕竟自己就是个小小庶女,没有这么大的面子。可是她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生母白姨娘没有来接她?
    难不成和上辈子的自己一样,在这家中的地位低,所以不许她随意走动么?
    抱着这个疑问,杨依梦跟随着杨老太太和柳氏进了宅门。她这个杨家庶女重新归家,并没有引来丫环仆妇们期待的目光,反倒是指指点点。
    无外乎就是说一些,她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乡下丫头,亦或是说她身份如何卑微。因为在这杨家,只有她这么一个庶女。
    杨依梦不以为意,无视那些人的指指点点,大大方方跟着杨老太太去了花厅。
    此刻,家里的其他人已经等在了花厅,都是为了欢迎她这个庶女。这其中,有多少真心实意地欢迎,又有多少等着瞧笑话的就不得而知了。
    杨依梦入了花厅,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那个穿着灰褐色直裰的壮年男子。他表情冷漠严肃,眉头微蹙,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她知道,这位就是她的父亲杨平了。
    杨家的小辈们也在场,除了已经见过面的杨絮棠和杨玄琛,还有一个钟灵毓秀的小姑娘,她生得一双好眸子,眉眼如画,巧笑嫣然,瞧着就是个美人胚子。这应该就是柳氏所生之女,名唤杨常苼的四姑娘了。
    一个站在角落里,面色蜡黄,瘦弱疲惫的女人引起了杨依梦的注意。她没有资格坐下,只在杨平身后远远地站着。瞧她的装扮,还有杨家众人对待她的态度。杨依梦一下便猜到,这位就是她的生母白姨娘。
    思起上辈子自己为妾的那段时光,杨依梦不由心疼起白姨娘,想必她在杨家也过的不甚如意。
    杨依梦眼眶渐渐湿润,她暗暗想着,就算以后再不济,她也会护着白姨娘,让她的晚年过得舒心。只是,白姨娘的眼神让她很不舒服。和她想象的不同,她以为母女相见,就算不是痛哭流涕,也应如她一般泪水涌上眼眶。
    可白姨娘就那么远远地看着她,一副浓浓的疏离之感,眼中满是忧心忡忡。
    一时间,杨依梦心中五味杂陈,说不上来的滋味。但是她还是安慰自己,许是分离了许多年,才会让白氏如此表现,大概是担心她重回杨家,又会被人伤害吧。
    等待杨老太太坐上主位,认亲仪式算是正式开始了。
    杨依梦就是个庶女,不会为她特地回老家,请宗亲耆老开祠堂祭拜祖宗。所以这认亲礼就弄得有些寒酸,只是在花厅里跪在蒲团上,给家中的几位长辈磕头敬茶,这个亲就算是认下了。
    杨平表情冷淡,对待儿女的话也不多,干巴巴交代了杨依梦几句后,便离开了花厅去书房处理公务。
    她不得父亲的重视。
    这是杨依梦感受到的,旁人自然也看得明白。杨老太太面上不显,柳氏则是幸灾乐祸。她讨厌杨依梦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娘家的原因,所以天生讨厌妾室,连带着讨厌妾室所生的庶子庶女。
    其中,最让杨依梦注意的是白姨娘的神情。她居然是松了一口气的模样,嘴角还噙着一抹微笑。
    这让杨依梦有些难以接受,为什么她的生母会期盼着自己不得父亲宠爱?她本就对白姨娘感到陌生,如今看她一系列的态度,心不由凉了半截。
    第十章 回家   实则,顾煜是在心中暗戳……
    杨家的宅子还是十年前时的那座,地方不大,不似定国公府那般占了半条街,所居的院落也没有顾家的气派。白姨娘所居的晚吟轩就是其中最小的一处院子,杨依梦是她所生,自然就被安置在了东厢房。
    她想和白姨娘拉近拉近关系,虽然十年未见,但毕竟是亲生母女,血浓于水。于是先回屋洗漱了一番,换上了一身新衣,随后又让翠喜打开她从顾家带来的包袱,从中拿出了一套护膝。
    这是她多做出的一套,想要送给自己的生母白姨娘。
    杨依梦带着翠喜去了正屋,走到门口时却被守门的章妈妈拦了下来。
    “二姑娘,姨娘她身子不爽利,您就不要进去打扰了。”
    听了这话,杨依梦有些担忧,连忙追问道:“姨娘哪里不舒服?可请了郎中来瞧?”
    章妈妈道:“没什么大事,就是胃口有些不好,吃不下东西。姑娘就先回吧,姨娘有我照顾着,您就放心好了。”
    又是打发的口吻,这让杨依梦有些不悦。但她初来乍到的,也不好和院中的仆妇闹得不和气,只好笑着嘱咐了几句,让她好生照顾着白姨娘。
    回了东厢房,杨依梦坐在窗前发呆,翠喜在一旁整理屋子,瞧着屋中的家具和摆设,不免有些嫌弃的道:“好歹也是官老爷的宅院,怎么屋中的东西这般简陋,那桌腿还断了一截。果然像传言那样的破落户,表面瞧着穿金戴银珠翠满头,一身的富贵之气。怕不是把所有的家当都挂在了身上,实则这内里寒酸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