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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昔更气:“我怎么就凶了?分明就是你想作弄我,还不让人说?”
顾轻言笑得越发开怀,有意激她,“你这还不叫凶?平常在家,乖得跟猫儿似的。一遇见事儿,躲得比谁都快,专门往我妹妹怀里躲。”
程昔狡辩道:“我可没有,那是大表姐愿意护着我的。怎么着,大表哥居然会为了这个吃醋?传扬出去教人笑话。”
顾轻言低声笑了笑,忽然按着程昔的肩膀,往假山后面一推,将她轻轻抵在石壁上。然后飞快的往她唇上亲了一下。
“你!”
程昔一个“你”字才出口,立马又被亲了一下。
“我!”
顾轻言跟小鸡啄米似的,又恬不知耻的往程昔嘴唇上啄了一下。
“唔唔唔!”
程昔赶忙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说话了。顾轻言这才满意,伸手将她两边的碎发都拢在耳后,略带笑意道:“以后在我面前,你就只管撒欢,那一套装憨卖傻的功夫,都是准备给外人瞧的。”
程昔敢摸着良心发誓,她长这么大,从来都没见过比顾轻言更加厚颜无耻的人。
可是……还是不敢惹!
好在顾轻言也不是半点都不知分寸,他整了整衣袖,率先抬腿走出假山。之后程昔才垂着头,一点点的挪了出来。始终跟顾轻言保持着五步之遥。他走,她就走,他停。她就立马停。
一来二去,顾轻言又有意见了,他侧过身来,似乎很是疑惑,还恬不知耻的去问程昔:“你怎么了?离我这么远做甚?”
程昔咬牙切齿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顾轻言笑着摇头,不怀好意道:“你什么意思?我不清楚啊。”
程昔怎么也没有想到,顾轻言居然学她那一套装憨卖傻的本事。又气又恼,还带着几分少女的羞涩,跺脚道:“你就是清楚!你不要跟我装蒜!看我回去不告诉外祖母,让她把你狗腿打断!”
顾轻言也不恼,只是单手捏了捏额角,叹气道:“你离我这么远,我说什么,你肯定都听不见。”
程昔立马警惕道:“我听得见,你离我远点!”想了想,她又轻轻哼道:“表哥在嘉清郡主面前也是这般无礼?”
“怎可能!”顾轻言道:“我哪里敢,太后和晋王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程昔一听,敢情顾轻言是有贼心没贼胆,心里微微不是滋味,总觉得顾轻言没把她放在心上。遂闷声闷气道:“我自然是不能跟嘉清郡主比的。”
顾轻言这会儿才算是真正回过味儿来,他想了想,满脸认真的同程昔道:“你放心,我跟我爹不一样,我不求什么王权富贵,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
程昔疑心顾轻言这是在跟她做保证,心情这才稍微好上一些。脸上也露了笑,又想起他们出来不短时间了,再不抓紧时间寻那琴谱,恐怕就要被旁人寻去了。
顾轻言却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不仅如此,还十分淡然地让程昔不要着急。
程昔一边在花坛里寻找,头都不转地说:“怎能不急?这可是大表姐想要的东西,表哥不是向来疼宠大表姐么?怎么这会儿反倒是一点都不上心了。”
顾轻言道:“因为我知道那琴谱藏在哪儿。”
“……”程昔猛然回首,满脸惊讶道:“表哥怎么知道?”顿了顿,她又想起什么似的,板着脸道:“都这种时候了,你可不要拿话逗我。回头大表姐气哭了,横竖不是你哄。”
顾轻言眉头微微一挑,并不多说旁的。他随意在周围转了两圈,忽然面向程昔往前迈了一步。
程昔立马后退了一步。如此,顾轻言紧接着又迈前一步,程昔再退,顾轻言步步紧逼。如此,退无可退,程昔心里一恼,正欲开口骂人。
却见顾轻言抬起一只手臂,她也不知是鬼使神差,还是福至心灵,赶紧缩了下脑袋。
结果就是,顾轻言脚尖点地,一下掠至凉亭的房梁上,摸索了一把,这才跳了下来。冲着程昔扬了扬手里的琴谱,笑道:“说罢,该怎么感谢我?”
程昔不敢置信的瞧着这本琴谱,结结巴巴道:“你怎么知道在凉亭上面的?难不成这东西是你藏的?”
这话一出,立马就被否决了,程昔摇头道:“不会的,二皇子妃怎会同你一起玩这种小把戏。”
诚然,虽说顾轻言在朝为官,难免要同几个皇子接触,可二皇子妃乃是女眷,万万不会同顾轻言私下有什么交情。
说起来也巧合得很,顾轻言早她们一步进府,路遇这里时,刚刚好瞧见二皇子妃吩咐下人将这琴谱藏起来。也算是误打误撞罢。
顾轻言故作神秘,并不如实相告。
如此程昔便道:“不说就算了,那我便当自己是得了上苍眷顾,想什么就来什么。”
顾轻言一听,不禁莞尔:“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分明是我找着的。”
他话虽如此说,可还是把琴谱交给了程昔,余光瞥见顾明潇一行人走来,遂对着程昔摆了摆手,“去吧,去吧,赶紧跟你大表姐邀功去罢。”
程昔接了琴谱,先前便是和江宁说好的,不可找其他人帮忙。如此,只好委屈顾轻言了。
顾明潇一见这琴谱,登时面露喜色,两手捧着程昔的脸,笑容满面道:“我的表妹就是聪明,大表姐没白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