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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暮时分,景湉期被叶昰倾半是挟持的弄到了济世阁的主院,这里是他的居所,景湉期七八岁的时候来过一次,住了快个把月。
“带她下去洗干净,一股子血腥味。”叶昰倾命令到。
景湉期就郁闷了,既然自己一股子血腥味,这一位还屈尊和自己挤在一辆马车里走了这么一路,难不成就是为了这一路以目光杀人?
当然,也有可能是要一起蹭马车里的“空调”,这白白净净的小脸蛋,晒黑了可就不好了。
“是。”服侍的小童也察觉到少阁主心情不悦,恭敬的垂着头,引着景湉期去沐浴。
“木香姐姐!?”在那净房里,景湉期可算遇到一个熟人。
第2章 请问您到底对我有什么误解
二、请问您对我到底有什么误解
“小田七,难不成少阁主是要你……要你在他的净房沐浴?”木香惊讶的问。
景湉期刚刚入学那一年便是木香照管她,彼时木香还是个姑娘,如今早已嫁做人妇了。
因得她的名字与田七谐音,木香便习惯了叫她小田七。
不过这少阁主作为济世阁的独苗苗,自小金尊玉贵的养着,他的东西何曾让别人用过?所以木香自然是想不通的。
“不不不……我哪儿配得上,姐姐你找个去处让我换洗一下便是了,倒是不知姐姐可有干净衣裳,借我一套。”景湉期方才只是换了外裙,内衫也染了不少血,是以身上才有血腥味。
“你……随我来……”木香迟疑了片刻,领着景湉期往下人的净房去了,方才让她来伺候沐浴之时就觉得奇怪,少阁主沐浴怎么着也轮不到她服侍。
木香见景湉期换下的鞋袜等物上染了大片血污,吓了一跳,以为是她受伤了,景湉期也不好说自己给人弄了个“剖腹产”,怕吓到木香,只说遇到了个出血多的伤患,含糊搪塞过去。
因叶昰倾赶着要人,木香也不敢耽搁,给景湉期随便洗了洗,收拾停当,头发擦得半干就把人领了去。
木香心下有些嘀咕,虽说比着其他那些大户人家,少阁主这年纪也差不多是往房里放人的年纪了,可怎么着也轮不到小田七这样还没长成的小丫头吧?
“你怎么不……”
叶昰倾刚想问景湉期为何跑到下人房中去沐浴更衣,倒是浪费了早早备好的香汤,忽得想到那毕竟是自己专用的净房,她一个女子确实不该去,立马止住了话头。
叶昰倾冷眼看着景湉期这小身板,穿着木香的衣裳松垮垮的,但起码是女子衣裳该有的样式,头发半挽着,终归有些女孩的样子了。想想先前这人穿的都是些短打,头发也不好好梳,瞧着和他院里的小童也无甚差别,怨不得他认错。
“今后你就在我房中伺候。”叶昰倾沉声道,虽说这丫头保证自己绝不外传,但是还是放在自己身边,捏在手里最保险。
叶昰倾的意思是让景湉期在自己房中当个婢女伺候起居,绝对是没有什么其他心思的。
显然木香会意错了叶昰倾说的‘伺候’二字,吓得噗通跪了下去。
“少阁主,万万不可!她是良籍!”
当下虽禁止人口买卖,但是人还是分三六九等,所禁止也只是良籍的人口买卖以及逼良为娼等事。至于奴籍和贱籍还是可以如同物件一般交易的。
木香是济世阁收养的孤儿,并不属于良籍,可以为奴为婢,可景湉期父母双全,家世清白,是正儿八经通过考教来济世阁求学的学子。
叶昰倾随口一说的“伺候”,那就是逼良为娼,这在当朝可是大罪,可不是把忠心耿耿的木香给吓了一跳。
“她不是叫……”叶昰倾糊涂了,济世阁收养的孩子,多半以药材为名,什么甘草,紫苏之类的,她不是叫田七?也是因得田七这名字,才导致叶昰倾一直以为当初那个给自己熬药的娃娃的是个男孩。
景湉期眼瞧着险些被这一位‘金口玉言’弄成个奴婢,恭恭敬敬冲他行了个万福,不慌不忙的解释到。
“学生姓景,景行行止的景,微涟风定翠湉湉的湉,来日可期的期,与田七谐音,倒是叫少阁主误会了。”
叶昰倾脸色又有些不好了,不过还算沉得住气,淡然对跪在地上的木香道,“你多虑了,先下去吧!”
复又问景湉期道:“你父亲可是景行?杨玉树是你舅舅?”
这下轮到景湉期惊讶了,想不到这一位大人物竟然还知道父亲和舅舅,不过一转念,舅舅杨玉树府试可是头名,而父亲景行也在榜上,南山书院就和济世阁毗邻,少阁主会晓得也是理所当然。
容不得景湉期回答,那人又问;“四年前济世阁考教,南山县城曾有拐子拐走过两个小儿,你可是其中之一?”
“正是。”景湉期点点头,怪不得外面说书常讲,济世阁少阁主天资聪颖,过目不忘,七步成诗——这记性果然是不错的。
叶昰倾垂睫,略一思衬,先前的少年义气敛了不少,墨瞳沉静了不少。
“罢了,你今日就在这院中歇下。”
叶昰倾忽得换了做派,没有了先前强忍怒气的样子。倒是让景湉期心中没底,她宁愿看这小子气鼓鼓的样子,狠狠骂自己一顿,气过一场就放过自己吧!
如今可是古代封建社会,济世阁主还有一个身份是承恩王,当朝唯一的异姓王,叶昰倾可是整个王府的独苗苗,虽说大家都以少阁主呼之,他还有一重身份是颇得圣眷的世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