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海风很凉，夜空萧瑟。
    一行人站在船头。
    三谷在中间，渡边和佐佐木一左一右站在身边，他们背佩刺刀，静若百年松。
    看着海中波动的水纹，三谷问道：“知道为什么让你们连夜赶来吗？”
    二人摇头。
    “杉木死了。”
    他们眼中满是愕然，下一刻便替换为残忍。
    “谁干的？”
    三谷轻叹：“不知道，但能格杀杉木的人，不会是小角色。”
    佐佐木冷声问道：“为什么不查出此人，除之而后快？”
    三谷摇摇头。
    “我有预感，圆木实验没办法继续了，华夏警方很可能已经查出了蛛丝马迹。”
    他的声音阴冷，听着相当骇然：“永盛的人不堪重任，肯定是他们泄露了秘密，务必连根除掉。”
    渡边不屑道：“不就是宰了几个华夏狗吗，这群警察敢动手，我让他们有来无回。”
    三谷没说话。
    他的智商不低。如今是在华夏的领土上，他们没办法跟国家机器抗衡。活体圆木实验的事，只能等下次了。
    随着“噗通”几道水声，众人顿时警惕起来。
    几个忍者拔刀，朝着水声的来源处而去。三谷朝着渡边和佐佐木看一眼，他们也随之而去。
    “怎么回事？”
    来到出事的夹板处，渡边四处张望，没发现任何踪迹。几个黑衣忍者也都摇头，说道：“应该是有鱼吧。”
    纵然死伤了四个同伴，众人都没有发觉，转身回去。
    只有佐佐木观察良久，最终才离开。
    他们离开后，只听到船舷外面传来声音，下面赫然有两个人影！
    程涵和朱紫雯藏身船体外，下面便是呼啸的海风和无边的海水。程涵倒是不以为意，朱紫雯却惊得浑身出汗。
    她说道：“臭小子，我，我快坚持不住了。”
    朱紫雯毕竟是女性，身体机能完全不如程涵。
    她之前哪儿执行过相应的任务，要不是程涵非逼着她跳下船，光是看那翻滚的海水都让她浑身发麻。
    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只要掉下海，茫茫的海水中必无生还的可能。
    “快，跟上。”
    两个人悄悄上来。
    期间朱紫雯体力不支，差点儿脱手坠海，幸亏程涵把她接住。两个人跳上船，朱紫雯手按着胸脯，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心脏还在不断的跳动。
    “可恶，吓死老娘了！”
    她狠狠的瞪了程涵一眼。早知道这趟行动这么凶险，她就不该跟着这个臭小子过来。
    在朱紫雯眼里，她是担心程涵的安危，殊不知程涵却相当无奈。
    本来他一个人就能完成的事，现在多了朱紫雯这个拖油瓶，事情变得麻烦不少。
    好不容易喘过气来，朱紫雯朝着四周谨慎的张望几眼，而后问道：“接下来怎么办，咱们不会就这么跟着去岛国吧？”
    “不。”程涵道：“联络吧，让人过来接应。”
    “不是吧，现在？”朱紫雯怒道：“你个臭小子怎么不早说？”
    程涵看了她一眼。
    “事情的变化出乎我的预料。”
    他说：“船上有两个高手，其余的普通忍者你都对付不了。永盛派来的那群人里也有高手，他们都有枪，你有把握全部拿下？”
    一听这话，朱紫雯拿枪指着程涵吼道：“臭小子你敢瞧不起我！”
    突然，她纳闷儿了：“那咱们现在上船是？”
    程涵嘴角浮现出笑意，很阴森。
    “岛国人荼毒我华夏，残害公民，你不想为他们报仇？”
    朱紫雯大骇道：“你要在船上杀人？”
    程涵摇头：“我只是为被害者讨回公道。”
    朱紫雯赶紧给局里打电话，可一连打了几分钟都没反应。
    “怎么办，彭局不接电话。”
    朱紫雯都快急死了，额上冷汗直流。
    程涵看了她一眼，说道：“联络其他分局。”
    “也不行，我们局虽然是第三分局，但在南海警界实力最强，一般重案和暴恐案都交由我们处理。”
    “而且，臭小子这都什么时候了，我们就算调动警力过来，轮船也早出公海了。”
    程涵略微沉吟，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谁，居然敢在这个时候吵醒本少爷！”
    电话那头传来左扬愤怒的声音，但随即陷入长长的沉默。
    片刻之后，左扬小心的问道：“程哥，是你？”
    程涵道：“抱歉，大半夜吵醒你。”
    “哈哈，我要是早知道程哥有事找我，我干脆不睡了。”
    他好像一下子精神起来：“程哥说吧，什么事？”
    程涵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左扬义愤填膺，大怒道：“我南海竟出了这种汉奸败类，我马上让我父亲带队抓人！”
    程涵制止了他。
    “破案抓人是警方的事，目前要解决的是军火的问题。”
    沉默良久，左扬说道：“程哥，赶紧把你那边的定位发给我。”
    确认到程涵的地址后，左扬大喜道：“程哥，你们现在还在黄海附近，距离驶出公海还有两个小时，我正好有个铁哥们儿在附近，我让他带人过来接应！”
    挂了电话，朱紫雯傻眼了。
    “你刚刚跟谁通电话？”
    “左扬。”
    什么？
    朱紫雯瞪大双眼：“是高级军区营的那个左扬？”
    她满脸不可思议：“左扬的家族可是声名赫赫的军旅世家，你跟他怎么认识的？”
    按理来说，左家这种级别在南海可算是庞然大物，几乎可以是横着走的存在，市委乃至省委的各级干部都得恭敬以待。
    可左扬居然称呼程哥，还对他如此热心，到底怎么回事？
    程涵淡然道：“这不是重点，朱警官还是考虑好当下的事情。”
    朱紫雯一愣，就听到耳旁传来脚步声。
    两个人躲起来，就看到甲板上有不少西装男经过，原来除了三谷身边的一群贴身忍者，还有不少保镖在里面，这下相当麻烦了。
    程涵冷笑道：“人数还不少。”
    他之前就仔细检察过了，这艘大型货轮里全是大卡车运来的军火箱，军火价值俨然不下于十亿，是这次走私的主要货物。
    所以会有这么多人护送也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