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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怕呢?
异性恋并不高贵,同性恋也不低廉。世人总把握不好度,交往间有意无意管得太宽,沾沾自喜指指点点。
可传统观念非固定观念,平凡人的思维模式只在于是否愿意接受新的本就存在的事物。
爱情从来尊重自由与心证,它不是1+1=2的数学加减法,因此答案不具指向性。爱只是爱,涵义不该被笼统抑或单一固象,不过是两颗心脏由平静到炙热的浪漫证明罢了。
生命既短,刹那便是人生,努力做好自己最重要。
表面装得严肃,耳根子却红得彻底。江舟忽然就想要体贴一些,装作没看出他的窘迫,配合他的强装镇定,弯了弯眼睛:“好。”
……
宿舍楼朝阳,阳台地砖被水湿了一半。因为上学期江舟是最后一个走的,临走前特意打扫过卫生,因此房间除了长久没人气积了些灰尘外,环境还算亮堂。
另外两名室友是本地人,来得很早,两人进门时已经有两张床铺整理得差不多了。阳台的地还没拖,宋眠随口和他们打了声招呼,想着反正也没事,就主动去拖了地。
“唉,宋哥,你别……”
拖把刚顺着积水划了一圈,宋眠就被人喊住了,他扭过头,发现是江舟的卷毛室友,他依稀记得好像是叫程亮。
“怎么了?”宋眠放下拖把手,扯了扯滑到手腕处的衣袖,袖口卡在了手链上,他费了点力。
宋眠不笑的时候眼尾是向下的,细长的眼睛带着天生的厌世感,很能唬人。
大抵是难以把宋眠这样的人和拖地联在一块儿想,毕竟记忆里这人是个打架机器,虽然也没几个人真的看见过。又可能单纯是觉得宋眠不住宿,还帮着拖地有些难为情。
“我来就行了,你又不住校。”那个叫程亮的卷毛略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说,“我和大头本来想着铺完床就拖的。”
“大头?”
“就是刘一凡啊,”程亮指了指屋里擦桌子的另一个室友。
“哦。”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宋眠特意多看了两眼刘一凡的脑袋,感觉是比一般人的大点儿。
看江舟正忙着叠被套,紧抿的唇线透露着他此刻的认真,地上摊开的行李箱空了大半,桌面也干净整洁,宋眠在心里偷笑,接着拖起了地:“多大的事啊,你要没事就去拖下厕所呗,我看里面的卫生还没做。”
我是没住校,可我男朋友住校啊,作为学神家属,帮忙打扫卫生理所应当嘛,宋眠脑神经疯狂乱窜。
……
“啊对了,那个江哥啊,我这有道题没会,在群里问了好几圈也没人做出来,你帮我看看吧。”
刘一凡翻出本数学练习题,哗啦啦找了半天。
和学神做了一学期的室友,关系虽说不上特别好,但好歹说得上话,其中,拉近乎最快的方式自然是问问题。同住这么久,这俩也算是明白学神之所以是学神的原因了。
当然不是所谓天才少年的那类说法。
书不离眼笔不离手,光习题册就占了书桌三分之二空间的程度。除了睡觉就是看书,加上脑袋本就聪明,将学过的知识细思活络一番,想考低分只怕也难。
江舟才将挂完衣服,闻言去洗了个手坐回看了会儿。
“这题跨了两个知识点,参数方程和导数式,你先把这个x2的值求出来,再代入……”
刘一凡边听,边拿着笔在草纸上刷刷演算。程亮做完卫生也赶紧过去旁听,两人到最后都有一种原来是这样吗?的恍然大悟感。
宋眠安静地待在一旁刷微博,自觉与这个学霸寝室颇为格格不入。房间里充斥着听不懂的公式和头皮发麻的字母数字,宋眠摁息屏幕,撑着下巴盯着江舟的侧脸看。
都说认真的人最有魅力,宋眠见过无数次江舟认真的模样。看书,做题,思考,但他仿佛一直看不倦,每一次都能看得入神
初春的雨来势汹汹,一连下了好几天,直到周五早上才彻底放晴。
中午刚下课,高二各班班主任花了半分钟时间去老黄那儿抓了个阄。
按照安排,午休结束后,每个班就要开始区域大扫除。这是学校规定的每学期必做事项,每个月打扫两次,区域自主划分。
雨一停,格物楼各个旮旯角落才像是活了过来,教室外的走廊突然就有了各种声音,追逐的,打闹的,叽叽喳喳如幼鸟抢食般喧闹,完全没了阴雨绵绵时的死气沉沉。
宋眠趴在桌上补眠,迷迷糊糊被闹音吵醒。
这会儿班上同学们都在等劳动委员安排分工,一堆人挤在教室后头抢劳动工具,扫把和抹布数量有限,几乎是一秒空,剩下垃圾桶和铁锹横七竖八倒在那儿没人理,整个班吵成麻雀窝。
郑其然不知道去哪儿弄来个篮球,在过道拍来拍去炫技。宋眠烦躁得要命,看这厮打得忘我没有收手的意思,随手摸了支笔扔过去。
“你他妈在教室打个屁的球。”
郑其然后脑勺挨了一下,扭身对上宋眠阴恻恻的一张脸,讪笑着双手合十作了个揖:“哎,不好意思啊宋哥,打嗨了,忘记你在睡觉了。”
“把笔给我捡回来。”宋眠拨了拨睡乱的头发,直起身子,不耐烦道。
“什么情况啊,看你睡一中午了。”林平平过来在他桌上放了瓶柠檬水,“午饭也没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