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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顿时静了下来,除了偶尔传来一两声车辆鸣笛声。
过了几分钟,江舟倏地睁开眼,眸色清亮。宋眠睁眼看他,就见他左顾右盼地看了会儿,才闷闷地说:“你再睡会儿,我要去看书了。”
“看什么书?”宋眠赶紧拉住他。
“要考试了。”江舟理了理乱掉的衣领,不甚明显地鼓了下嘴,脸颊微微鼓起,“我要考第一的,不看书,我就考不了第一了。”
他说。
???
宋眠一脑门问号,也管不了裤子还褪在小腿肚了,撑起身体试图理解:“考什么第一?你不一直是第一么?”
“不是啊。”江舟很郁闷似的摇摇头,“要看书啊,知识好多的,我根本记不完,不能考第一,我就不厉害了。”
江舟脸色是不正常的红润,表情也是一脸难过的样子,宋眠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没反应。
印象里,这还是江舟第一次生病。就算语气还是一如往常的沉静冷淡,宋眠还是捕捉到了一丝诡异的不寻常。
大概是烧糊涂了,还以为竞赛没开始呢,加上心病得到纾解,精神一下子得到了放松,平日里的板正严谨此时通通弃之如履。
宋眠缓缓睁大眼,情不自禁咧开嘴角。
“不能考第一就不考嘛,反正还有下一次啊。”宋眠一本正经道。
他边起身提好裤子,边勾手去掏手机,掏到后解了锁,打开照相机。
江舟听后却很不高兴的样子,纤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我要给小猪头做笔记,他笨,学习好差,每次都考倒数。”
小猪头?
操?
“谁是小猪头啊?”宋眠点开视频录像,另一只手去捏他耳朵。
“就是宋眠啊。”江舟被扯了耳朵也不闹,很悲伤地垂下了眼睫,似乎真的很烦恼:“我每次都找最简单的题目给他,他都不写,花钱去找别人帮他写!他还骗我!”
宋眠挠挠头,哑口无言。
“我的花呢?”江舟突然又左右转着脑袋,一脸着急,“我的花去哪里了。”
“什么花?”宋眠一愣。
“我的花!玫瑰花啊!”江舟晕晕乎乎地,整个人急得在房间里乱窜,嘴里一直念着,“我的花呢……”
玫瑰花?宋眠脑子一转,想起他刚才为了道歉,送了江舟两朵玫瑰花来着。
“是这个吗?”
刚才纠缠得太激烈,玫瑰花直接就落在了门口,他跑去捡起来,递给江舟。
“嗯。”江舟垂眸盯着玫瑰花看了一会儿,“他对我说道歉了,我本来不想原谅他的,可是他说喜欢我,还送我花。”
他一个人自言自语喃喃说着话,还低着头凑近去嗅。
“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宋眠拱了拱鼻子,看得心软。他关了手机,正要去抱江舟,手还没来得及伸,想抱的对象转身就走,连片衣角都没给他留。
路过茶几时江舟一手捞起还在打盹儿的狗崽,在宋眠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抱着狗和花缩进了被窝,睡下前还认真地掖紧了被角,整个人只露出一张白皙的漂亮脸蛋,双眼乖顺闭着,脸边突兀地挤了一只乳酪色的焉巴巴的狗,和两支掉了大半花瓣的“残疾玫瑰”。
宋眠:”……”
第103章
等江舟呼吸平稳了,宋眠才过去抱走睡得比人还熟的小狗,抽出玫瑰花插在床头,自己坐在床边,盯着他的睡脸看。
江舟生得好,睫毛密长,精致而大气、艳丽却不张扬。大概是为了竞赛过度劳累,眼角下的皮肤比周围的肤色要更深一些,透出他这段时间的疲惫。
睡着后眉目间的清冷敛去大半,多了丝仿若沉浸美好睡梦的娇憨。宋眠看得欢喜,心中抓耳挠腮痒痒的,便探头在他唇瓣上亲了一口,过了会儿又亲了一口。
宋眠给许成林拨了个电话,差不多等了十分钟许成林就请来了附中的校医老师,据说这校医是位资历深的,看起来年纪四五十岁的样子,挺靠谱。
听闻江舟生病了,一中那边来的学生嚷着要来探望,浩浩荡荡一大群人挤在本就狭窄拥挤的双人间,呜呼啦呼一阵吵闹。
郑其然这厮一进屋就把目光放在了沙发角落的沙皮狗身上,把狗崽当儿子,跟抱小孩儿似的抱在怀里,又颠又哄。
偏偏这狗嫌他,想方设法要从他怀里逃出来。
“你猜我们刚在外边儿碰着谁了?”郑其然蹭在宋眠边上,神神叨叨地,“龙陶!我/操,这个逼,阴魂不散呐,没想到换个学校又他妈成尖子生了!”
宋眠伸手挡住被郑其然抱在怀里,却坚持不懈想往他这边钻的丑狗的脸,莫名其妙:“龙陶是谁?”
“我去?哥,您这记忆力可真好使。”郑其然竖了个大拇指。
宋眠抑制住想翻白眼的冲动,“行了。等下回去记得帮忙把狗送回去,附中门口警卫室旁边那家小卖部,这狗是店主家的,别忘了。”
郑其然随口应:“行呗。”
房间里越来越吵,江舟人还不很清醒,眉头皱得很紧。人多了嘴是真的碎,无法,宋眠只得使用暴力,把人全部赶了出去,就留了医生和病人在里边。
“操操操……哥,你干嘛不踢他们就踢我啊!”郑其然抱着狗子边往外退,躲宋眠挥来的手臂,边抚摸狗头,“你看你看,把人家狗狗给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