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中途收手吗？”
    系统短暂的沉默了一下：“随时都能收手，但是……”
    后面的但是系统没有说完，萨菲罗斯却明白了。
    但是人都是贪婪的，你又如何要求一个永远不会吃饱的水蛭停止自己吸食他人的血液呢？
    问完了这些，萨菲罗斯话头一转，“那你在这个过程中又能够得到什么吗？”
    这一次系统沉默的时间更久了，萨菲罗斯倒也不着急，就等它想好。
    而系统给出了一个连自己都有些茫然的回答：“我……想要活下去。”
    不断重复寻找宿主，又为宿主提供帮助的过程，对系统来说只是一个让它自己获得可以活下去的能量的过程。
    人类在它的眼中，同其他生灵没有任何不同。
    唯一的区别就是，在类似这样的世界中，人类是整个世界中气运最为强盛的存在，那它自然就会选择人类作为宿主。
    人类的死活对它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关于人类的那些情感，也是它近些年才稍微有所感应。
    再往前一些，连“感情”到底是什么都不明白的系统，也只有最为原始的“活下去”的想法而已，它甚至连什么叫做“害怕”都不知道。
    事实上即使是现在，气运系统依旧有很多不懂的地方。
    它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
    虽然它也不知道，一直活下去有什么意义。
    萨菲罗斯接受了它的答案。
    又从系统这里知道了，风公子其实是被它从另外一个世界带来的，还是在风公子意外身亡之后。
    “这不就跟系统穿越文一样了？”
    “还真的是种马类型的带系统穿越的小说类型啊？”
    “……这么看来的话，这位风公子确实是一个气运不错的人啊。”
    “像是这种事情，我真的想都不敢想，这运气也太好了。”
    “我突然有一个疑惑……在遇见萨总之前，被风公子抢夺了气运的人都有哪些？”
    “我盲猜一个万象阁阁主。”
    风公子跟万象阁阁主之间忘年交的事情，整个万象城中就没有谁不知道的。
    萨菲罗斯看见直播间里观众们的问题，便将这个问题提了出来。
    系统说：“是的，是万象阁阁主……而且……阁主的气运被抢光了。”
    萨菲罗斯想到了自己在悬崖之下看见的枯骨，写着“万象”二字的玉牌出现在他的指尖。
    系统在看见突然出现的玉牌时非常惊讶，“这不是……这不是阁主玉牌吗？！你是从哪里得到的？”风公子可一直在找这个东西。
    萨菲罗斯轻笑了一声：“还真是贪心啊。”
    突然期待起来，风公子在失去了气运系统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原先……
    萨菲罗斯也只是想要把看起来别有所图的风公子的系统拿出来看上一眼而已，如果确定了没有什么问题，还有还回去的可能性。
    现在嘛……
    还是风公子失去系统之后的样子，比较令人感到期待。
    第218章 副本十 14
    风公子是被茶楼的小二摇醒的。
    睁开眼睛的时候, 他就看见自己趴在桌子上，也不知睡了多久。一旁摇醒他的小二，笑脸盈盈的站着, 讨好的唤了一声：“风公子。”
    风公子迷迷糊糊的盯着小二那张脸看了好一会, 神智都没有回来,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直到小二瞅了一眼窗外，道：“风公子, 你看时候也不早了……”
    风公子呆愣愣的跟着转头，盯着外面已经昏暗的天空, 终于回神。
    他知道哪里不对了。
    那些本应该出现在他视野当中的系统提示的文字与线条, 全都不见了。
    世界在他的眼中重新恢复成了最初的模样，没有多余的文字与线条, 也没有会出现在耳畔的系统提示音。
    那些曾经让人觉得有些厌倦, 到后来习惯了的东西全都没有了。
    他盯着茶楼小二的那张脸，甚至没有办法确定, 仰着脸对他笑的小二, 这笑容的背后，真实的情绪又是什么？
    意识到这一切的风公子根本没有理会小二的时间，整张脸的颜色都变了，开始在内心中疯狂的呼喊“系统”。
    然而气运系统却没有再如同以往一般出现。
    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静到好像什么都不存在。
    原本对着风公子笑脸盈盈的小二, 眼看着风公子脸色大变, 那些堆到了口边的漂亮话, 是一句都不敢说了, 只能小心翼翼的去瞄风公子的脸。
    不知这位平日里看起来总是从容不迫、成竹在胸的风公子，为何会露出这种神色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风公子如此动容？
    风公子当然不会把自己心里的事情告诉小二, 不过他在转头看见小二探究的眼神后，很快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勉强稳住心神，去问小二：“跟我一起来的那位公子呢？”
    如同萨菲罗斯这般人物，不管他有什么身份，背后又有何种势力背景，他都是直不论走去哪里，都让人无法忽略的存在。
    所以风公子根本没有考虑过小二会没有注意到萨菲罗斯的情况。
    然而小二给出了让他感到惊讶的回答：“跟您一起来的公子？”小二满脸困惑，“风公子，您只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