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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手机,某恐怖组织劫持民航的消息置顶飘红,我选择拨通眼镜子的号码。
报警来不及, 直接报告内务省。
公海之上信号奇差,也就是因为有这个赌场才补了个基站,我们身上都没有携带卫星电话,谢天谢地还能拨打普通手机, 迅速接通。
用我一条性命换来眼镜子秒接电话的警惕,甚好、甚好。
对面很快就传出混杂着噪音的问询,我忽略掉他没什么用的寒暄,报出经纬度后进行说明:“你们接收到新闻了?被劫持的民航飞机一分钟前撞上天空赌场外围,眼下落入海里正等待救援。机体未明显分解,基本算是软着陆,人员有生还可能。”
“我们武装侦探社可以接个紧急救援委托,能够拿到临时处置权吗?”
坂口安吾的声音被一片嘈杂取代,不到一分钟听筒中传来种田长官的命令:“允许武装侦探社自行决定使用武力的处置权,仅限救援。”
“收到。”我挂断电话看看阿敦:“把你从这里扔下去,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不能?”
有人正在绝望之中等待救援,眼下只有我能尝试……
白发少年挺起胸膛,目光仍旧柔软却并不躲闪:“我不知道,但我会尽力!”
“祝你好运!”
破损的停机坪失去接纳起降的能力,但是救援用物资该有的全都有。太宰带阿敦过去找降落伞,中也站在我身边保护我不被来回奔走的人流撞倒:“啧,这也是那家伙故意计算的么!”
“不是。”我盯着阿敦背起降落伞包从停机坪破口跳下去,摇头对他解释:“或许从前的太宰不把人命当回事……当然,现在他也不怎么当回事,但他不会刻意制造惨案。那个人啊,笨拙扮演着让人笑骂厌恶的角色,何尝不也是害怕孤独害怕寂寞害怕被人忘记?”
“就像个故意使坏想要引起别人注意的小孩子。”
“吹雪姐你又知道了?我可是被这条青花鱼给坑惨了。”说着说着中也握紧拳头,就像把面前的玻璃当做某人的脸那样一拳敲上去:“要不是那家伙,我才不会进Port Mafia。”
“我当然知道喽。”阿敦飘在空中急于下落,索性解开降落伞,一只巨大的白化老虎从天而降在海面上拍出一片水花:“因为我姑且可以算是他的朋友。”
“啧,Port Mafia可以协助你们武装侦探社,就这一次,我也要吹雪姐替我写报告!”橘发青年一拳砸烂钢化玻璃,抬手捂着帽子将我推离观景窗边缘:“站到里面去,小心掉下来。”
深红色的光从他身上辐射扩散,这个降落姿势可比在海里奋力猫刨的阿敦要帅气多了。
“啊……好羡慕啊,异能力者……”
海面传来钢铁扭曲变形的刺耳声音,我听话的退到餐厅中间重重感叹。就算有中也和阿敦在,也很难救起所有落水乘客,这种时候还要选择救谁不救谁也太残酷了。
太宰同样从停机坪上撤回来,他有些狼狈的甩甩头发冲我发脾气:“真是的,差点害我从外面掉下去,吹雪酱必须向我道歉,还得补偿!”
“嗯,抱歉。”道歉而已嘛,不疼不痒的,我道得没有任何迟疑。黑发青年像个孩子似的撅起嘴:“补偿呢?”
“咖喱蟹?”看我给你放半斤辣椒粉下去!
他漾起一抹坏笑:“不许你帮蛞蝓打报告!”
“哎呀,兼职而已,兼职嘛。中也每次寄给我的巧克力都被你偷吃了那么多去,可以了,换个人欺负不行么?”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出现的是昨夜群星闪耀的银河。
如果既是锁又是钥匙,作为图书管理员的我凭什么不能?既然可以,那么做个注释也就是再合理不过的事。
耳边糟心同事的叨叨声没完没了,无外乎希望我能无条件偏向他,这样才能证明自己是被偏爱着的……别傻了,就算偏爱我也一定会偏爱家里的苏格拉底小少爷啊~偏爱你们这些熊孩子干嘛,还不如小镜花贴心可爱。
等我再睁开眼睛,太宰正背对着我隔开惶惶然不知所措的游客们,在这个无人注意的角落,他没有任何犹豫的保护了我——此刻我手上多了本白底烫金纹路的空白书籍。
“洋流……信风……过往动物种群……航线……”
无数信息流往返出现,一一比对后我抬手捅捅太宰治后腰:“你带笔了没有,借我用用。”
“带了,要小心点哦!”他反手递给我一只看上去有点年头的旧钢笔,看上去更像属于一个落魄文人:“这可是织田作送我的生日礼物,弄丢弄坏的话我一定会哭的,绝对!会大声哭出来的呦!”
“嗯嗯,我听着呢,你就放心哭吧。”拧开很有年代感的笔盖,我一边和他搭话一边飞速翻开书籍书写。
“书”的使用有很多限制,最重要的一点便是符合逻辑。文学逻辑,思维逻辑,数理逻辑,这些都是逻辑,作家天马行空的想象之外会在留白处给足我这种普通人脑补的余地。于是读者和作者一起合作讲了个完整的故事,或许美好或许遗憾,但请相信我们的目的始终只有一个——那就是让震撼灵魂的感动不断绵延传承。
“简直就是奇迹!”
同样等待救援的游客们看着海面上发生的事情纷纷睁大眼睛感叹,原本的恐惧也随着那些奇景缓解疏散——海面上跃出一大群海豚,将散落四处挣扎求救的乘客们重新送上被橘发青年捞起来的飞机机翼。变形卡死的机舱门被打开,还有行动能力的乘客哭叫喘息着被巨大的白虎叼出来同样送到飞机背上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