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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只是生病了在家里修养,没错,一定是这样。吹雪不会欺骗我,她从来没有隐瞒过我任何事。
    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将手伸向妻子,她就像记忆中一样温柔顺从的靠在他怀里,冷冷柑橘味氤氲升腾。
    视觉受限,触觉与嗅觉变得越发敏锐,坂口安吾忍不住将脸埋在妻子绸缎般的长发里:“整日陪伴我这个无趣的男人,吹雪会觉得无聊么?”
    “怎么会?”她放下书,抬手轻轻拂过他的脸:“像这样把你留在家里,我很开心,一点也不会无聊。”
    “那可真是太好了,不然我都不知道该为你做些什么。”握紧她轻触自己脸颊的手移到唇边轻吻,微凉温度让他没由来的眼眶发红:“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不会留下你。”再次回应他堪称神经质的反复要求,坂口吹雪耐心微笑着任由丈夫亲近碰触,眼睑压低遮住没有高光的瞳孔:“只要你不觉得厌烦,我可以跟着你去到随便什么地方。”
    “你说什么我都会听,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去做。”
    犹如落水之人攀紧浮木,坂口安吾抱紧妻子。
    “真的吗?”她贴在他耳边轻笑:“我可不信。”
    “是真的!”他无比坚定,生怕犹豫片刻她就会转身离去。坂口吹雪抬起双臂揽在丈夫颈项间笑得轻快:“真的我也不信,谁叫你从前许得诺有那么多。”
    “除非你能做到无论谁对你说什么都只相信我……不然我就再也不要听你说话啦!”
    娇嗔里带着点无伤大雅的小小任性,坂口安吾想着……不相信吹雪,他还能相信谁呢?她是他相濡以沫的妻子,更是他在这世上最后的亲人。
    “好的,我信你,无论别人说什么都只信你。”他信誓旦旦恨不得拍着胸脯做保证,她低着头道:“你在家修养了一段时间,想必最近也该有人登门……我不喜欢有陌生人进来我们家,好可怕,你去把他们都赶走。”
    会被陌生人吓到的妻子也很可爱,坂口安吾认真点头答应:“好,不管是谁来,我都把他们赶出去,不要怕,我能保护好你。”
    她这才重新抬头笑起来:“嗯,那我就最后再信任你一次。”
    内务省最年轻的官员连续数日不曾到岗,这种事本不可能被轻描淡写轻轻放过。但是考虑到此前“天人五衰”事件对异能特务科上下造成的压力,以及后续福地樱痴带来的大麻烦,独自支撑整个部门运作又暗地与太宰治合作指挥侦探社行动的坂口安吾需要休养也就成了件自然到不能更自然的事。
    尤其是……他的妻子坂口吹雪病重垂危直到撒手人寰之际也没能等来丈夫出现,心怀愧疚的种田山头火大笔一挥放了得意门生回去休假——丧假。
    安吾的状态短期内也不合适再继续承受高压高强度工作了,没有他异能特务科后继无人。
    但是一连几天安吾竟然就真待在家里不问世事……这未免也太过奇怪。他不是没有打过电话,可惜无人接听。监控人员表示坂口家水表电表运转正常,可以确定坂口先生并未发生意外。
    虽说休息,电话不接人影不见似乎也不是安吾的作风,在度过了水深火热的三、四天之后,种田长官决定委托武装侦探社的太宰治再去看看情况。不是他不想亲自登门,实在是重伤未愈又要指点工作,着实分身乏术。
    其实他是在害怕,他害怕看到弟子或怨恨或死寂的眼神,那天在办公室交接骨殖罐时安吾几乎崩溃的表情让他于心不忍。少年夫妻阴阳两隔,设身处地想想,种田山头火抚摸胸口仰头长叹——人生啊!
    就请安吾的朋友去看看,没事最好,有事也……
    坂口吹雪的死亡记录颇有几磋跷。虽说委托过武装侦探社也没能查出端倪,但是作为一个与异能力犯罪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人,直觉告诉他有什么地方不对。
    她的病程发展实在太快,哪怕是癌症也不至于不满一年就走到无法收拾的地步,这与医生记录的“有较强求生意志,相对乐观”并不相符。
    而且她接受的实际放化疗剂量也不大妥当——太高了。医生开具的剂量与事后调查发现的出入甚大,身体完全健康的成年人也无法负担这个数值更何况一个本就状态欠佳的柔弱女子?
    但这些令人疑窦丛生的细节在尚未调查清楚之前亦不便告知坂口安吾,以免他在情急之下冲动行事。单从这方面考虑,种田山头火倒更希望弟子多休息几天。
    一天后,一个身穿沙色风衣四肢裹着绷带的高瘦黑发男子敲响了坂口家的大门。男主人警惕的堵在门后:“谁?”
    “安吾,是我呀,你的老朋友。我来看看你。”出于难得的人道主义,他勉强憋住自己想要发出冷嘲热讽的嘴。
    然而门内之人全然不顾昔日友情,依旧压低声音:“不知道你是谁,快点走吧,我要休息了。”
    碰触在门锁上的手顿住,男子轻笑一声:“别开玩笑了安吾,你什么时候学会恶作剧了?听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
    门后的坂口安吾可不是在和他开玩笑,他有些慌乱的摸过浑身上下寻找口袋,这才愕然惊觉似乎好几天没有见过手机……好吧,除了眼镜之外,连手机也不见踪影。
    回头看看躲在卧室里的妻子,只看到一截没被遮住的袖子。她一定是独自一人在家待得太久了,被这种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吓得惊慌失措不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