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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分上上甲等,名至实归。
    如果是书法考试,自己的得分恐怕就是中下了。
    范宁刚写了两行字,便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他一抬头,只见朱佩昂着头从自己桌前走过,绕到另一边坐了下来。
    范宁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朱佩下午都不会来,今天她怎么回事?
    “奇怪,我不能来吗?”朱佩冷冷瞪了他一眼。
    “没什么?”
    范宁低头继续写字。
    朱佩咬一下嘴唇,从书袋里取出一卷手稿放在桌上。
    “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字帖!”
    范宁顿时有了兴趣,连忙接过来,眼前顿时一亮,不是印刷的字帖,而是手稿原本。
    手稿用线装订起来,封面写着《平江集》,落款是丁谓。
    范宁当然知道丁谓,宋真宗时代的宰相,平江府长洲县人,本地乡党,范宁翻了翻,这是他的诗集手稿。
    后面盖了个章,印着‘官拍’两个字。
    范宁顿时明白了,这应该是后来丁谓被抄家,部分物品公开拍卖,被朱佩的祖父买下来。
    丁谓虽然被定位为奸臣,但他毕竟是宰相,进士出身,一笔行楷写得异常灵动,让范宁看得爱不释手。
    朱佩见范宁看得入神,便得意洋洋道:“这本原稿可是我祖父花五百两银子买下来的。”
    “嗯!”范宁已经看入神,没有听见朱佩在说什么,随口应和一声。
    朱佩见他不听自己说话,心中恼火,一把将原稿抢了过去。
    “你听没听我说话?”
    范宁的心已经被书稿钩住了,他感觉里面的字特别适合自己,他连忙笑道:“你说,我听着!”
    “哼!”朱佩哼了一声,指着书稿道:“我告诉你,这本稿子值五百两银子,我可以借给你看几天,但有条件。”
    “你要什么条件?”
    朱佩早有预谋,她眯眼笑道:“当然是给租金,一两银子一天。”
    朱佩是在谋算祖父那柄扇子,她知道范宁家贫,拿不住钱来,最后只能老老实实把祖父的扇子交出来做抵押。
    这样就算祖父问起来,她也能名正言顺说是互相交换学习书法,否则祖父若知道她是用钱买回来,肯定会很生气。
    范宁摇了摇头,“那就算了,我可没钱给你!”
    朱佩见范宁不上道,心中着实有点恼火,她把书稿往范宁桌上一推,赌气道:“那你说给多少?”
    这时,范疆却在旁边出现了,他抓住机会,嘲讽地笑道:“朱衙内和范宁谈钱,不是让他难堪吗?”
    “关你什么事?”朱佩瞪了他一眼。
    范疆碰了一鼻子灰,半晌说不出话来。
    范宁没有睬他,他笑了笑又道:“可是我穷得连一文钱都拿不出,你说什么办?”
    朱佩心中恼怒,脱口而出,“既然你家这么穷,那你怎么还来这里读书?”
    “就是!”
    范疆也趁机煽风点火道:“家里穷得叮当响,还居然跑来延英学堂读书!”
    范宁脸色一变,把书稿扔给朱佩,“我这种穷人不配看五百两银子的字帖,你拿回去吧!”
    “你!”
    朱佩气得七窍生烟,指着书稿对范疆道:“拿一两银子来,这本手稿借给你看。”
    “有!有!有!”
    范疆摸出一两银子放在桌上,接过书稿,还特地在范宁面前晃了晃,得意万分走了。
    “哼!你现在想看也没有了。”
    范宁脸色十分难看,默默收起书袋,起身到另一边的空桌前坐下。
    朱佩一下子愣住了。
    这时,后排一个学生低声对朱佩道:“今天中午在饭堂,范疆骂范宁很难听!”
    朱佩的脸色一沉,“他骂什么?”
    后排的学生平时没少受范疆欺负,这个时候,他很乐意落井下石,稍微添油加醋也是难免。
    “他骂范宁家比街头要饭的还要穷,骂范宁的娘是穿着破麻布出嫁,还说出嫁那天,十里八乡的人都跑来看他娘的破麻布,因为他父亲是范家的副族长,范宁不敢惹他,只得忍气吞声。”
    朱佩眼中顿时闪过一道凌厉的杀机,吓得后排学生不敢再说话了。
    朱佩蓦地站起身,来到范疆面前,把银子扔给他。
    “书稿还给我!”
    范疆一愣,“你答应给我看的。”
    “听见没有,马上给我!”朱佩的拳头慢慢捏紧了。
    范疆好不容易才找到羞辱范宁的机会,他怎么能轻易放过。
    “我就不给!”
    朱佩眼中闪过一道寒意,她伸手一把揪住了范疆的头发,猛地向后一扯,范疆痛得杀猪般的惨叫,朱佩抓起桌上的砚台,狠狠向他脸上拍去。
    只听‘啪!’一声脆响,范疆脸上开花了,鲜血直流。
    “书稿给我!”
    “我给!我给!”范疆哭着把书稿交给朱佩。
    朱佩抽出剑,剑尖顶着他的喉咙恶狠狠道:“你下次再敢辱骂别人母亲,我一剑割断你的喉咙!”
    范疆吓得哭声都冻结了,浑身颤抖。
    朱佩这才怒气冲冲回到自己位子坐下,这时,其他学生吓一个个噤若寒蝉,他们从未见过这么暴力的小娘子。
    有些学生原本嫉恨范宁和她坐在一起,此时他们的念头早已丢到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