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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中舍生不时窃窃私语,嘲讽的目光偶然会投向范宁,显然,这次范宁作为替补参赛,令他们十分不屑。
三人不专心引起了刘院主的不满,他敲了敲桌子,提高了声音。
“这次神童比赛一共有二十四支参赛队伍,七十名学生,除了我们延英学堂外,其他三大学堂也都是分成两支队伍参赛。按照今年的新规则,将分为甲乙两个区各自比试,最后将是甲区的前三名和乙区的第一名进入最后决赛。现在还没有进行分区抽签,但我希望我们延英学堂的两支队伍,能在最后四强赛中会师。”
范宁举手问道:“请问刘院主,比赛是用什么方式举行,是笔试还是什么?”
刘院主一怔,“你事先没有研究过吗?”
范宁看了看手中的规则说明,“上面说得比较简单,只是说每四支队同时进行比赛,积分最高者获胜,具体怎么比却没有说。”
刘院主微微笑道:“比赛方式其实很简单,很像斗经,只不过四个队一起斗,分数最高者胜出,然后进行下一轮。”
刘院主说到斗经,范宁顿时想起了上元夜的事情,他迅速瞥了徐绩一眼,恰好徐绩也在看他,两人目光相触,徐绩的目光中闪烁着刻骨仇恨。
经过上元夜一战,两人之间的矛盾已经难以化解,以至于两人无法呆在一个屋檐下。
范宁心中冷哼一声,举手笑道:“院主能不能举个简单的例子?”
刘院主点点头,“就拿乙区的比赛来说,大概会有十二支队伍角逐,时间就是明天,十二支队伍将分成三组比赛,每组第一名进入下一轮。第二轮在后天举行,三支第一轮的获胜队伍再进行角逐,胜者将作为乙区第一名参加最后的四强决赛,至于具体怎么斗经,晚上我再和你详谈。”
说到这,刘院主问助教裴光,“现在什么时候了?”
“快到午时了!”
刘院主便对众人道:“我现在要去抽签,你们去吃饭,下午可以出去走走,但最好就在附近,不要走远了。”
刘院主匆匆走出去,走到门口,他忽然又折回来,目光严厉地对众人道:“我警告你们,不准再起内讧,不准饮酒,不准惹是生非,否则我严惩不贷!”
刘院主走了,吴健忽然笑着问裴光,“裴助教,朱小官人呢,怎么不见她?”
裴光笑了笑,“她祖父好像有安排吧!不和我们住在一起,具体我也不太清楚。”
陆有为也笑道:“对呀!人家是什么身份,怎么会和我们这些书香子弟、渔夫的儿子住在一起?”
三人看了范宁一眼,一起大笑起来。
徐绩笑道:“我请客,咱们中午出去吃,尝一尝吴县最有名的罗家鲃肺汤。”
三人扬长而去,裴光有些忧心忡忡对范宁道:“这三人是在故意激怒你,你可千万别上当!”
范宁淡淡一笑,“某种东西咬我一口,我总不能再咬回去吧!”
裴光赞许地竖起大拇指,又笑道:“走吧!我带你去吃饭,这家客栈的饭菜品种很丰富,味道也真的不错。”
两人起身向前面的饭堂走去。
……
徐绩三人走出客栈,徐绩阴沉着脸冷冷道:“没想到这个混蛋居然也来参赛了。”
吴健连忙道:“他是走了狗屎运,若不是朱大官人一心想让孙女参赛,说服县令改变规则,哪里轮到他!”
徐绩咬牙很道:“可一看见他,我心中就怒火难抑,最好能想个什么办法把他干掉,让他失去参赛资格。”
吴健阴阴一笑,低声道:“我认识几个街头无赖,要不找机会打断他的手,他就无法参赛了。”
徐绩半晌叹口气,“我倒是很想这样干,只是风险很大,一旦官府抓到无赖,我们就危险了,还是得换一种办法。”
陆有为很了解徐绩,既然他这么说,那肯定是有办法了。
陆有为便笑道:“老徐,你的锦囊妙计说给我们听听。”
徐绩得意一笑,“我这一计叫做釜底抽薪之计,明天一早让那混蛋欲哭无泪,我们先去吃饭,吃完饭我就去施计!”
……
吃罢午饭,范宁独自一人在附近的大街上闲逛。
他信步来到文庙广场,上元夜晚上,范宁就是在这里和徐绩斗经,那时广场上挤满了看灯和看热闹的百姓,喧闹异常。
而现在广场上却十分安静,温暖的午后阳光照在人身上,让人觉得格外的悠闲自在。
广场两边分布着五六家店铺,两家书店和三家文房店,另外还有一家瓷器店。
店铺规模都颇大,差不多都占地一亩左右,店铺飞檐画栋,造型美观古朴,和气势庄严肃穆的文庙融为一体。
午后时分,几家店里的客人都不多,伙计和掌柜都在享受午后阳光,一个个打不起精神。
范宁走进一家书铺,却听见鼾声如雷,一探头,只见店主人躺在柜台后,一缕温暖的阳光照在他身上,睡得正香甜。
一名伙计上前竖起指头‘嘘!’一声,小声道:“小官人随便看,看中什么书叫我一声就是了。”
书铺的格局和后世差不多,中间是几张并在一起的大桌子,上面整齐地摆放着一叠叠新书,四面墙上都是木架,木架上是密密麻麻的各种书籍。
举目望去,基本都是以各类科举书籍为主,历年省试试卷和点评,甲榜名文,以及各主要州府的解试题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