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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武根顿时松了口气,连忙道:“我现在就去抓捕周大毛,周小毛就暂时交给你们看管,把他绑牢,不要动私刑就行了。”
范铁舟将宋武根送走,又匆匆赶回来,这时,范宁对父亲道:“爹爹,我去奇石馆找一下李泉。”
范铁舟眉头一皱,“你就暂时不要添乱了,等耆长回来再说。”
“事情不是偷块石头那么简单,我必须要找到他。”
范宁态度十分坚定,他一定要去找李泉。
范铁戈在一旁道:“大哥,我陪阿宁去吧!”
范铁舟见儿子态度坚决,知道拦不住他,只得点点头,“那就让二叔陪你去,你自己要当心!”
范铁舟和老三范铁牛负责在家看守蟊贼周小毛,范铁戈则陪同着范宁匆匆向奇石馆赶去。
……
奇石馆距离范宁家不远,相距不到两百余步,范宁和二叔赶到奇石馆,却正好看见掌柜李泉锁门要离开。
李泉一眼看见范宁,顿时脸色大变,拔足便跑,却被范铁戈一把抓住。
“放开我!”李泉拼命护着身后的背囊,声嘶力竭大喊,心中的恐惧让他脸都有点变形了。
“二叔,先放开他,我就和他说两句话。”
“哼!”
范铁戈重重哼了一声,松开了李泉的衣襟。
范宁平静地对李泉道:“你也不用紧张,我不是来抓你!”
这句话令李泉心中稍稍平静,他随即色厉胆薄地大喊起来,“我为什么紧张,我又没犯法,我怕什么?”
范铁戈大怒,挥拳要揍他,却被范宁拦住,范宁冷笑一声道:“你回去告诉徐绩,他想打我闷棍还嫩了一点。”
李泉脸色大变,立刻紧张地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和徐小官人有什么关系?”
范宁想通了一点,自己昨天县士选拔赛夺冠,今天李泉就派人来偷自己的东西,很有可能是徐绩心中怀恨,派李泉来教训自己。
如果说这个猜测只有六成的可能,而现在李泉的脸色便证明了自己猜测正确,范宁已有九成把握认定是徐绩在背后唆使。
“你就告诉他一句话,他既然想玩,我就陪他玩个大的!”
范宁淡淡一笑,“我言尽于此,说不说由你,信不信也由你,二叔,我们走!”
范铁戈却一头雾水,找到了李泉,却又这么轻易把他放走,这个侄子打的是什么主意?
“宁儿,我看他身后有个背囊,比较沉重,你那块石头很可能就在他的背囊中。”
范宁笑道:“刚才我已经摸到了,应该就是那块石头,说实话,我现在还巴不得他拿走,不放长线,怎么钓得到大鱼?”
范铁戈怔怔望着范宁,他心中十分感慨,不愧是县士啊!他的想法和言行,自己已经完全不懂了。
“二叔,后来吴家买你的货了吗?”范宁岔开了话题,不再提石头之事。
提到吴家,范铁戈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沮丧,半晌叹口气道:“别提了,这件事实在让人恼火,吴家倒是如约而至,买了大概百贯钱的各种锅碗瓢盆以及其他物品。但是价格,他竟然要求按照对面老柴杂货铺的价格结算,这次买卖,我至少要亏三十贯钱,简直就是趁火打劫,还说是念同窗旧情,狗屁!”
“那二叔卖了吗?”
范铁戈一脸苦涩,“当然卖了,不卖怎么办?我要钱进货,下个月还要交房租,还有你两个堂兄的学费,都要钱啊!”
“那二叔觉得能熬过这一关吗?”
范铁戈摇摇头,“我告诉你婶子,这一次我一定能熬过去,但我心里明白,我最多只能支撑一两个月,除非老柴杂货铺倒掉了,但这不可能,只能是我关门。”
范宁沉吟良久,缓缓道:“二叔有没有考虑过改行?”
范铁戈苦笑着摇摇头,“谈何容易,你爹爹是学过两年医术,他可以改行,而我从十七岁开始开杂货铺,做了整整十三年,除了做生意,别的我都不会。”
范宁笑道:“我的意思是说,还是做生意,只不过不开杂货铺。”
“不开杂货铺,我能做什么?”
范宁微微一笑,“做太湖石生意!”
范铁戈愣住了,这时他忽然想起一事,连忙问道:“宁儿,刚才你说你那块被盗的石头价值几百两银子,是真的吗?”
范宁笑着点点头,“那块石头是我用三两银子从奇石巷买来的,它的市价最多十贯钱,可如果卖给收藏者,它就值五百两银子,而且还会抢着买,李泉也是识货人,他才会千方百计把这块石头偷走。”
范铁戈轻轻叹息一声,“我听起来不可思议,简直就像做梦一样。”
“这可不是做梦,而是实实在在暴利行业,我想做却没有时间,不如我们叔侄合作,在吴县开一家范记奇石馆,我觉得一定会有前途。”
范铁戈也颇为动心,他杂货铺的命运已定,迟早会被老柴杂货铺压垮,他原本打算改行开一家小吃铺,但他自己的厨艺不行,还得请厨师,根本就赚不了钱。
现在他正处于一种迷茫绝望状态,范宁忽然提出开奇石馆,使他又似乎看到了一线希望。
只是范宁毕竟还是孩子,这件事他需要时间好好考虑一下。
“宁儿,这件事让我考虑考虑!”
“二叔安心考虑就是了,事情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