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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宁一怔,官府来找自己做什么?他想不到原因,便起身走出房门,苏亮也闻讯从房间里出来。
“范宁,出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说外面有公差。”
两人心中都很奇怪,便快步来到大门前,只见门外站着三名公差,见有人出来,为首公差问道:“我们来找范宁,可是住在这里?”
范宁走上前,“我就是范宁,你们有什么事?”
为首公差取出一张开封府衙的传票递给范宁,“有一个案子涉及到范小官人,这是公函,请小官人立刻跟我们去开封府衙。”
苏亮听到‘开封府衙’,就像被踩了尾巴一样,顿时跳了起来,“范宁没有犯法,你们凭什么带他走?”
范宁一摆手止住苏亮,对公差道:“我可以跟你们去,但你们要告诉我,我涉及到了什么案子?”
为首公差摇摇头,“具体案子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是由庞太师审理。”
原来是庞籍审案,范宁稍稍松了口气,便对苏亮道:“应该没有什么事情,我去去就回来。”
苏亮想了想道:“我和你一起去,万一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跑跑腿。”
“好吧!”范宁答应了,他随即和苏亮雇了一辆牛车,在三名公差的陪同下,向开封府衙而去。
不多时,范宁来到府衙前,回头对苏亮道:“你不要进去了,在外面旁观,有什么事情,会有人出来找你。”
苏亮点点头,“你自己当心点!”
范宁跟随公差直接来到大堂,他在堂下等候,一名公差进去禀报。
就在这时,范宁忽然看见了徐绩,他就站在大堂门口,就这么冷冷望着自己,脸上充满了嘲讽和得意。
范宁心中怦的一动,怎么会和徐绩扯上关系?他心中忽然有一种不妙之感,他感觉徐绩就像一条毒蛇,随时随地都会扑上来咬自己一口。
一名衙役跑了出来,向范宁行一礼,“范小官人请跟我来!”
范宁跟随衙役走上大堂,徐绩心中着实得意,这一次他要让范宁吃不了兜着走,况且张国丈亲口答应父亲,只有自己出面作证,他保自己不会受到任何处罚。
既然父亲答应了,徐绩更不会拒绝,终于等到了收拾范宁的机会,这就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范宁走上大堂,发现并不是审案的布置,前面一左一右摆放了两张桌子,桌后各坐着一名颇有气势的老人,左边一人范宁不认识,而右边一人正是庞籍。
另外,在左边还坐着一人,年约五十余岁,长得獐头鼠脑,一双小眼睛闪烁着狡诈的冷光,范宁一眼便认出此人,正是三年前打过交道的张尧佐。
范宁上前给庞籍行一礼,“学生范宁参见庞太师!”
庞籍捋须点点头,这孩子长大了,依稀还是三年的眉眼,但变化还是很大,已经有了年轻人的模样。
这让庞籍略略有点担忧,以范宁这个身材,说他去找女人也勉强可以成立,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荒唐。
庞籍指了指左边两位老者,给范宁介绍道:“左首这位是宋相国,那边偏瘦的长者是张国丈,你应该认识。”
范宁暗暗吃惊,太师、相国、国丈,三个重量级人物来审自己,自己到底饭了什么事?
他连忙给宋痒行礼,“学生范宁参加宋相国!”
他却没有理睬张尧佐,不用想他都能猜到,今天的审问,张尧佐脱不了干系,之前是派人监视自己,后来找不到自己,不知又用了什么卑鄙无耻的花招,把自己卷进某个案子中。
张尧佐一脸狞笑,这个小混蛋居然长大了,说他嫖娼也完全可以。
张尧佐想起三年前那一幕,心中就充满了恨意,就算动不了范仲淹,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小混蛋,心中也痛快。
庞籍缓缓道:“昨天上午礼部和开封府衙联合整顿科举秩序,抓获了一百七十多名违反禁令去妓馆嫖娼的士子,其中有人举报,说你当时也在妓馆中,这个举报可属实?”
范宁顿时明白了,一定是徐绩这狗贼举报了自己,这一刻,他心中顿时燃起滔天怒火,恨不得一刀捅了这个王八蛋。
范宁忍住怒气道:“请问是谁举报我?”
宋痒看了范宁一眼,随即令道:“把举报者带上来?”
衙役将徐绩带了上来,徐绩连忙上前行礼,“学生徐绩参加国丈,参见庞大师,参见宋相国!”
庞太师看了看徐绩的资料问道:“你是池州举人,怎么会认识平江府的范宁?”
徐绩连忙道:“学生曾在平江府读过书,认识范宁。”
庞太师点点头道:“把你的举报再说一遍吧!”
徐绩早已编了一席话,他得意地瞥了一眼范宁,不慌不忙道:“学生就住在西榆林街附近的客栈内,前天晚上,学生在西榆林街的白凤馆门口看见范宁鬼鬼祟祟进了妓馆,昨天上午,开封府衙和礼部巡查西榆林街,学生看在从前的同窗之谊上,便想去通知范宁赶紧离开,不料范宁自己逃掉了,却让我被礼部误抓,学生气愤不过,便向礼部投诉范宁嫖妓的事实!”:
范宁气极反笑,“徐绩,你还真会编故事,居然说我前天晚上进了妓馆,你还有脸说你看在旧日同窗之谊的份上,你还要不要脸?”
徐绩眼皮一翻道:“我说得是事实,你当然不会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