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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迎取美人豪宅的下注彩头,十贯钱一注,十二纯,也就是四千零九十六分之一的机会。
假如约定时间已到,只投了一千份也可以开奖,只是剩下三千多份都算关扑店的。
十二枚铜钱正反两面的各种组合,一共会出现四千零九十六种组合。
比如说,一枚铜钱正面,或者七枚铜钱三正四反,七枚铜钱五正两反,八枚铜钱四正四反,八枚铜钱三正五反等等,一直到十二枚铜钱的各种正反组合。
开奖时,一个光膀子大汉会随手在无底陶瓷大瓮中撒十二枚铜钱,瓮中有很光滑的带孔隔板,钱有可能落在隔板上,也有可能全部落地。
这时就看落在地上的铜钱情况,几枚铜钱,几正几反,决定最终的中奖者。
几年前,还真有平头小民中了美人豪宅,轰动京城。
但今天,范宁他们是冲着科举押注去的。
这也是最近两天卖得最火的关扑,明仁去拿了一张彩头表出来。
每家店都会选出十名考生和五名童子试考生,作为下注对象,一注一贯钱,每个士子头上都明码标价,当然是指纯数。
比如是张生的标价是六纯,你押一贯钱,押中后,店家返给你六十四贯钱。
和解试一样,这次关扑店开出的彩头只有三个,状元,进士及第前三和童子试第一。
如果你觉得店里提供的考生都不满意,那你可以自己提方案,然后由掌柜给现场评估纯数。
一般而言,这种方式不太可靠,在本质上,它属于一种私下下注,如果金额小还问题不大,如果涉及金额大,一旦评估的掌柜离职,关扑店就不会认可这种私下的下注。
不像公开的下注,多少人可以作证,赖都赖不掉。
范宁找到了冯京的名字,他是四纯,也就是十六倍,押一贯钱,赢了得十六贯钱。
范宁又意外地找到了自己的名字,自己居然是五纯,三十二倍,在童子试几名考生中纯数最高,也就是一个大冷门。
这时,明仁匆匆走进来,把两张纸递给范宁道:“隔壁两家的下注名单。”
范宁接过下注单,将三张单子摆在桌上对比一下,大致差不多,而且他要的两个人的纯数都一样。
“第一名的预测不同!”
苏亮指了指三张下注单的第一名,三家预测的状元不同,不过都在前三名,这里面都没有冯京,冯京排名第七。
范宁摇摇头,“指了指了冯京,我押他为头名状元,你们可以跟我,也可以自选。”
明仁呵呵一笑,“这些人我一个都不熟悉,我当然跟你,你押谁,我就押谁。”
“那你呢?”范宁又笑着问苏亮。
“我也跟你吧!不过我押得不多,只有五两银子。”
明仁又对范宁笑道:“童子试我也押你,没有问题吧!”
苏亮连忙道:“我不押冯京了,我就押你考童子试第一。”
范宁对二人笑道:“我只看好冯京,你们押我,若输了可别怪我。”
“认赌服输,绝不会怪你。”
范宁三人走到柜台前,对一名掌柜道:“我就压这两人,一个状元,一个童子试第一,每人押五十两银子。”
掌柜顿时笑眯了眼睛,这可是大单子,他连忙道:“没问题,我给你们开单,这两位也押一样的吗?”掌柜又问明仁和苏亮。
苏亮抢先道:“我和他一样,但只押童子试第一,押五两银子。”
范宁是五纯,三十二倍,假如苏亮押中了,他就赢得一百六十两银子,对苏亮来说,不仅进京赶考的盘缠赚回来了,还多赚了百余两银子,真是发笔小财了。
范宁各押五十两,若押中就是八百两加上一千六百两,那就赢得两千四百两。
“这位小官人呢?”掌柜又问明仁。
明仁指了指范宁,“我也和他一样,各押一百两银子。”
“你押这么多?”范宁惊讶地问道。
明仁挠挠头,“当然还有明礼的一份,不然他会执刀明火抢走我的一半。”
“为什么你们看好冯京和范宁?”身后忽然有人问道。
范宁一回头,却是刚才坐在角落里的锦衣年轻男子,他一脸充满兴趣地望着自己。
范宁笑道:“冯京是我的朋友,至于范宁,就是区区在下。”
“原来你就是平江府范宁,失敬了!”锦衣男子连忙拱手行礼。
范宁见他居然听说过自己,顿时好感大增,连忙笑问道:“请问兄台怎么称呼?”
“在下……太学曹宗实,汴梁人。”
“原来是太学前辈,范宁失敬了。”范宁也向他回一礼。
锦衣年轻男子笑道:“我刚才一直在研究在何人身上下注,却不得其解,既然遇到了范贤弟,那就是苍天安排的缘分,我就下注范贤弟,一百两银子买一百注。”
范宁连忙再次行礼,有些不好意思道:“如果没中,千万别埋怨小弟。”
锦衣年轻男子哈哈一笑,“男子汉大丈夫,自己选择,哪有埋怨别人的道理。”
范宁又问掌柜,“可以自己买自己吗?”
“当然可以,关扑店只认单子不认人。”
掌柜心情大好,今天运气不错,连接三个大单,四百余两银子。
他连忙开出了押彩单,加盖了印鉴,一半留作存根,并在登基簿上登记了号码,押注数,押注额等等信息,这才把单子恭恭敬敬交给他们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