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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宁摇摇头,“这件事还需要深入调查,究竟是送给亲戚牟利的手段,还是普遍现象,我现在还真不好下结论,相对而言,士兵军费被层层盘剥,我觉得这才是大事,关系到大宋江山的稳定,不可小视啊!”
赵宗实苦笑一声道:“历朝历代都有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解决,你总不能让朝廷直接把军俸发到每一个士兵手中吧!”
范宁淡淡道:“其实办法不是没有,只是会得罪人。”
赵宗实真有兴趣了,“你有什么好办法,说来听听?”
范宁见赵仲针也在旁边竖着耳朵呢,便笑道:“可以利用钱铺来解决这个问题,选几家大钱铺,给每个士兵在钱铺里建一个柜头,朝廷直接把军俸拨付到钱铺里,然后钱铺把钱放入士兵的柜头中,这样,士兵凭着信物直接去钱铺取钱,中间环节都没有了,直接就是朝廷对士兵。”
范宁说就是用银行账户发工资,宋朝虽然没有银行账户那么方便,但钱铺很发达,可以这样操作,只是士兵取钱稍微麻烦一点,但中间环节就盘剥不到了,相信士兵宁可麻烦一点,也愿意这样操作。
旁边赵仲针眼睛一亮,“爹爹,这是个好办法啊!”
但赵宗实却没有儿子那样单纯,他也知道这个办法一旦推行,不知会断了多少人的财路。
“这个办法虽然不错,但阻力也大啊!”
“所以需要从长计议,等待合适的计划再推行。”
赵宗实点点头笑道:“你今天特地请假来找我,不会就为说这件事吧!”
范宁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我是有一件私事来求兄长帮忙。”
……
欧阳倩这两天又是激动,又是不安,激动是她终于要嫁出去了,而且是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她已经二十四岁,不像权贵豪门人家的女儿不愁嫁,她这个年龄再不嫁就真没有机会了,说她不急也是假的,但急也没有法子,不过上苍总算眷顾自己,给了自己一门满意的姻缘。
但她心里也有点不安,那就是她老父亲,听回了趟家的阿桃说,父亲从早就开骂范宁,一直骂到晚上,骂他忘恩负义,骂他趁人之危,这让欧阳倩心中有点难过,她想去给父亲解释,但又不敢去,唯恐父亲再度干涉,自己这门婚事又黄了。
这两天范宁而婶子余氏陪伴着她,有个长辈在身边,让她心安了不少。
婚期转瞬便到,中午刚过,欧阳倩便开始化妆穿衣了,像开面、讲述房事等等很多事情都需要母亲来做,欧阳倩生母早逝,也没有姑母和姨母,继母和她更是形同陌路,这些隐私之事只能婶娘余氏来帮她。
“这个你先收好!”
余氏把一只精美的胭脂盒递给她,“这是你的嫁妆,五百两黄金和三十颗明珠,口令是百年好合,是你夫君给你的。”
“谢谢婶娘!”
欧阳倩心中感动,默默接过盒子,把它递给阿桃收好。
余氏又仔细地上下打量她,看得欧阳倩有点不好意思,“二婶,首饰戴得不妥吗?”
余氏一拍巴掌赞道:“阿宁还真有眼力,我就没见过这么俊白的姑娘,和佩儿真有一拼,我家哪两个闯祸精怎么就娶不到你这么俊的姑娘呢!”
这话听得有点别扭,欧阳倩小声道:“二婶,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缘分。”
“说得对,缘分就是这样,谁能想到我第一个孙子的娘居然是个日本小娘子,这就是缘分了。”
余氏又安慰她,“你也别在意什么大小的,那是外人的说法,我们范家都一样,只要生了儿子,那就是范家的大功臣。”
“二婶,我不在意的。”
“好了,我再给你开面。”
开面就是用两根线把脸上多余的小毫毛绞去,使脸上变得十分光洁,这也是区别少妇和姑娘的要点,看了脸就知道这个女子是不是已经成婚了。
时间过得很快,天渐渐到了黄昏时分,出门的时间到了,一队鼓乐手吹吹打打送新娘上了喜船,迎亲可以乘马车、坐花轿,坐喜船都可以,江南一带都是坐喜船,今天欧阳倩也是坐喜船,喜船有三艘,皆扎满了红彩,前面一艘坐在鼓乐手,欧阳倩坐在中间一艘,有船舱,后一艘是嫁妆以及衣服缎面之类。
范铁戈考虑得很周全,准备了大量衣裙、缎面,又用一千两银子装了十个盒子,看起来也颇为丰盛。
新郎范宁已经在船上等候,他接过欧阳倩的手,轻轻将她拥入船舱,这是五百石的船,船舱很大,坐了四个喜娘,阿桃抱着首饰盒坐在一旁。
坐喜船最大的好处就是新郎和新娘可以坐在一起,范宁和欧阳倩坐在里面,透过纱帘,能清晰地看见岸上的情形。
在喜庆的鼓乐声中,三艘喜船向飞虹桥驶去,岸上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群,虽然看起来不是豪门巨富成婚,但绝对也是风风光光出嫁的中小户人家。
欧阳倩心中异常欢喜,轻轻依偎在夫郎的身上,一脸幸福道:“怎么也想不到我也能这样风光的出嫁!”
范宁搂住她的纤腰笑道:“我也想不到啊!我居然能把倩姐娶回家。”
欧阳倩白了他一眼,“我都叫你夫君,你还叫我倩姐!”
“对!对!应该叫娘子。”
“夫君,等会儿来的客人多吗?我有点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