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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内宫凝香阁内,天子赵顼跪在皇祖母面前,深深低下头,满脸羞愧,被皇祖母曹太后骂得狗血喷头。
    “七个相国集体辞职,你真的给列祖列宗长脸了,高祖、太宗、真宗、仁宗都不敢做的事情,你却敢做,以为收复了幽燕,你就翅膀硬了,可以为所欲为?当年要是你皇祖父有你一半的胆量,现在做皇帝的就不是你,而是赵文恽,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本事大了,逼得七相集体辞职,你自己去处理吧!找哀家做什么?”
    赵顼满肚子苦楚,前几天他和几个大学士征询此事,大学士们皆言可行,而现在他只是把草案提出来,就遭到了知政堂的迎头痛击,连他最信任的王安石和范宁都反对他,令他心中既愤怒又惶恐,万般无奈,他只得来请皇祖母出面调停此事。
    赵顼满脸羞愧道:“孙儿虽然也征询过几位大学士,但这件事确实是孙儿鲁莽了,孙儿向皇祖母请罪!”
    曹太后心情也很糟糕,一大早就听到这个令人恼火的消息,报纸上说官家要恢复三省六部制,却没有提到废除知政堂投票制度,曹太后现在才知道孙子做了一件什么龌龊事情,为了提升君权,居然要废除相权中最重要的协商表决制度。
    这孩子还是太嫩了,太不成熟啊!
    曹太后心中恨铁不成钢,骂归骂,但她又不能不管,毕竟从三品以上的任命权都在她手上。
    她狠狠瞪了一眼赵顼道:“不要什么都听大学士的,他们有没有私心还不知道呢!这次教训你要深刻反省,哀家年纪也大了,不可能一直帮你。”
    赵顼心中一松,骂归骂,太后最后还是要帮自己的,他连忙道:“孙子一定会深刻反省,不会再做同样的蠢事。”
    曹太后这才道:“他们的辞呈在哪里?”
    赵顼连忙将一叠七份辞呈递上去,曹太后看见这么厚一叠辞呈,心中着实恼火。
    她把辞呈放一边,又语重心长道:“这次官制变革哀家也一直在关注,前几个月你用爵位换虚官就做得很漂亮、很老道,哀家还想夸奖你,没想到一转眼,你就做下了蠢事,让哀家真不知该怎么说你了。”
    “启禀皇祖母,用爵位换虚官其实是范宁提出的方案。”
    “难怪!确实像他的改良派作风。”
    曹太后点点头又道:“其实哀家也不是不支持变法,大宋很多规矩都是立国时定下的,适应立国时的大局,现在过去了一百多年,大局已经变了,有些规矩是要改,关键是怎么改。在某种程度上,哀家也是改良派,哀家认为变法要用智慧,要有耐心,就像理一团乱麻,没有耐心,没有智慧,一上去就心急火燎地用剪子剪,用利刀挑,就算最后解开也会变得支离破碎,变法也是一样,处理不慎就会导致严重的朝廷分裂,造成政局危机,官家,你要多和范宁聊聊,对你有好处。”
    赵顼磕了一个头,“皇祖母的教诲,孙儿铭记于心。”
    曹太后从桌上取过一本奏折,递给赵顼,“这是范宁关于开发南大陆请求内库拨银的第一笔申请,哀家已经批准了,拨银两百万两到专库,这件事你去操办吧!”
    赵顼心中一动,范宁果然把太后说服了。
    赵顼告退了,曹太后凝神想了片刻,对身边一名女官道:“发哀家的懿旨去知政堂,宣召七相在慈安殿议事!”
    第七百零五章 太后调和
    范宁的官房在枢密院,他虽然出任枢密院最高职务枢密使,但枢密院的日常事务却不归他管,而是由知枢密院事或者同知枢密院事负责,他这个最高职务更多是一种象征意义,他现在的实职是河北宣抚使、征北大元帅,只不过他现在常呆京城而已。
    虽然在枢密院不管实际事务,但范宁的官房却很大很宽敞,一座独院,分里外两间,各种陈设布置显得很气派。
    范宁正坐在桌前看书,门外一名侍卫道:“欧阳相公来了!”
    竟然是自己的岳父来了,范宁连忙起身出门迎接,欧阳修视力很糟糕,带着深度眼镜,走路也小心翼翼。
    “贤婿,我就不进去了,你立刻跟我去慈安宫,太后召见七相,大家都去了,让我来通知你。”
    “岳父大人,可是为辞职呈一事?”
    “应该是,官家去见太后了,哎!这件事我们做得有点过份了。”
    范宁淡淡道:“这件事虽然知政堂稍稍强势了一点,但根本原因是在天子,就算是一个教训吧!”
    欧阳修点点头,“不说这些了,你赶紧跟我走,别让大家等久了。”
    范宁跟随欧阳修出了枢密院,两人各坐上一顶官轿,迅速向慈安宫而去。
    ……
    慈安宫内,七名相国已济济一堂,曹太后依旧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前面放一挂竹帘遮挡。
    “今天把七位相公请来,主要是想为哀家皇孙的鲁莽行为向大家道歉。”
    曹太后开门见山,把身段放得很低,格调也定下来,是天子错了,她来道歉。
    她又继续道:“当年先帝立皇太孙太晚,先帝对他教导不够,先帝驾崩时托付哀家管教官家,只是哀家身体不太好,对官家疏于管教,以至于他不太明白事理,做下了今天的荒唐之事。”
    曹太后绵里带针,虽然把责任全部揽过去,却把先帝推出来施压,同时也暗示重臣,官家教导不足,你们也有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