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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们接下来的要求就变成了“亲我一口”和“被我亲一下”,两个人像是幼稚的小朋友,亲完了抱在一起笑。
八点钟,春节晚会开始了。
林声小时候很喜欢看春晚,与其说喜欢看电视节目,不如说是喜欢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看节目时的气氛。
那时候,林声家很小,没有客厅,电视机就放在爸妈的卧室里。
除夕的晚上,电视放着春晚,爸妈会把案板搬过来,一边包饺子一边看电视,而林声就坐在一边,吃吃瓜子,吃吃糖块,有时候凑过去闻一闻饺子馅,催着爸妈说自己饿了着急了。
后来爸妈下岗,家里经济出了问题,气氛也没有以前那么轻松了。
似乎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春节开始变得无趣起来,春晚也开始没那么好看了。
林声都不记得自己上一次看春晚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或许还是大学那会儿,虽然觉得不怎么好看,但为了跟身边的人有谈资,还是多少会瞄几眼。
再后来就真的一眼都没看过了。
时隔这么多年,春晚的主持人都换成了林声不认识没见过的,舞台依旧热闹喜庆,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十分刻意的笑容。
林声跟沈恪靠在一起看了一会儿,看得没滋没味的,原本林声还不好意思吭声,但当他望向沈恪的时候,发现对方看着电视的眼睛也根本无神,不知道走神走到哪里去了。
他笑了,轻声叫沈恪:“看到现在,有喜欢的节目吗?”
沈恪被他唤回了神,无奈地笑着说:“实不相瞒,我都不记得演了些什么。”
俩人互相看看,额头抵在一起笑了出来。
“饿不饿?”沈恪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多,“要不我们去做菜?”
林声二话不说,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拉着沈恪去了厨房。
“我想说半天了,但是没好意思。”林声说,“这春晚看得我直犯困。”
沈恪直接从后面抱住他,下巴搭在了林声的肩膀上。
两人亲昵地走进厨房,沈恪说:“我犯困好一会儿了。”
说完,他还特意打了个哈欠。
林声笑着回头,原本想吐槽他两句,结果刚转过去就被吻住了嘴唇。
这太亲密了,也太浪漫了,林声又开始飘飘然,觉得他在跟沈恪谈恋爱。
厨房也空空荡荡的,流理台上几乎什么都没有。
林声被沈恪抱起,就那么坐在了上面,双手搂着沈恪的脖子跟人接吻。
究竟是来做菜的还是来亲热的?
管他呢,反正今天是除夕,想做什么都可以。
林声觉得很奇妙,在跟沈恪接吻的时候,明明身处冬日,但他好像闻到了夏日雨后的味道,那不仅仅是青草香那么简单,仿佛他的生活充满了旷野的清香。
他沉迷其中,热烈配合,然后笑着跟对方紧紧相拥。
“完了。”沈恪说,“没心思做菜了。”
林声抱着他笑得不行:“可是会饿。”
沈恪把脸埋在林声怀里,深呼吸,然后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终于放开了怀里的人。
“我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说话的时候,沈恪已经扶着林声让人从流理台上下来了。
两人洗手,开始准备做菜。
“你指的是哪方面?”林声打开冰箱,拿出要用的食材。
客厅里,春晚还在继续,电视机的声音让这个家听起来是热闹的。
林声喜欢这种感觉,安静和吵闹融合得恰到好处,他跟沈恪也温馨得恰到好处。
“好像太粘着你了。”沈恪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以前挺受不了这种人的。”
林声正准备洗菜,听见他的话之后,转过去看他。
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林声说:“我很喜欢这种被需要的感觉。”
沈恪转过来看他。
“可能一个人太久了,所以被人需要的时候会让我觉得自己的存在是有必要的。”林声说得保守了一些,他确实喜欢这种感觉,但对于他来说,并不仅仅是因为“一个人太久了”。
准确来说,是当失败者太久了,久到已经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价值,在这种时候,有个他很重视的人表现出了对自己的依赖,这让林声受宠若惊了。
“我以为你会讨厌。”沈恪不好意思继续盯着林声看,他把带来的锅重新刷了一遍,用纸巾擦干,开始着手准备做菜。
林声低头洗菜,无声地笑着。
怎么会讨厌呢?是沈恪让虚惘的情感变得现实起来,让缥缈的爱有了真实的轮廓,如果不是沈恪,现在的林声依旧在错误的领域打转,他几乎可以说,是沈恪唤醒了他对所谓故事的感受和表达。
他说过的,沈恪可以对他为所欲为。
林声心甘情愿对这样一个人奉献,也心甘情愿把沈恪奉为自己创作的信仰。
跟沈恪相处的过程、做a的过程,对于林声来说就是一段朝圣之旅,早就意义非凡了。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都在尽可能把话题往自身之外引。
聊春晚,聊这座城市的空旷。
还有小时候热闹的年夜饭,以及偷偷藏起来的压岁钱。
“对了,”沈恪说,“我给你准备了压岁的红包。”
林声有些意外:“给我?”
“嗯,不过事先说好,不是钱。”沈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