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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手感很好可以日撸一两章,并不是因为笔者勤快什么的!过了寒假这几章就要开始正式攻略了!当然估计到那个时候笔者也要开始卡文了!
    第9章 年三十
    后来还是我爸亲自来把我俩接回去的。在发生我跟青之连续遇难事件过后,全家人的神经似乎都绷紧了一些,我跟侠客只不过稍稍走远了一丢丢,稍稍失去联系一小会儿,他们便急匆匆的出门寻找了。
    侠客看起来还有很多话没说,但那天晚上一过,第二天就像个没事人似的,笑嘻嘻的蹭在我身边。看这样子就是不想与我多话了?我也没有深究,此事就此一放。
    年关将近,接下来一个周都在走亲访友中度过,而侠客回去以后似乎忙了起来。因为我连续几天外出,闲置下来的电脑便成了侠客的东西,抱着电脑整天待在房间里,很少出来走动,就连吃饭都是我送进去的。
    我妈虽然不待见这种不好的习惯,但也没有开口。但我知道,不是自家的孩子,手还伸不到那么长。
    难得一天在家吃饭,侠客仍旧没有出现。我妈吃完放下碗筷看着我,问:林林啊,林家的爷爷婆婆有没有打过电话给你啊?
    我刨饭的动作一顿,今天打过,喊我大年三十那天去陪他们。
    你去吗?
    不想去。明明都已经是两个家庭了,却老是说血浓于水的狗屁道理。既然当初不待见我母亲,不期待我的出生,等到这会儿了却乞求我知恩图报?这事有道理吗?
    我爸也停下来望着我,你呢还是应该去看看他们两个老的。
    我妈在一边附和:你想想你小时候爷爷对你多好,现在他们老了走不动了,是该去看望看望了。
    扒拉了两口饭,我闷声点头。
    大年三十,早上十点。
    收拾好自己,又去侠客房间瞅了他一眼,发现他睡得正香。从C市回来差不多一个多周了,侠客整天埋头在电脑程序里不知道在捣鼓些什么。每次我脑袋一凑过去便被电脑上密密麻麻不断滑动的代码给弄得头昏脑涨。一个周,整整七天,恐怕侠客睡觉的时间不超过十小时。
    而今天应该已经完成了吧?
    这么想着,我蹑手蹑脚的走过去给他拉好被子,留下纸条,这才出门。
    爷爷婆婆住在一条小巷子里,几年前还不算老旧的房子现在已经没几栋了。我拉开裹了一层灰的铁栅栏,慢慢走着。爷爷婆婆家在八楼,跟我那不成器的老爹住在一起应该说是我那不成器的老爹跟他们住在一起。
    八楼很快便到了。
    门是开着的,往前走了几步能闻见肉汤的香味儿。我在门口唤了声爷爷婆婆,很快老人便从屋里走出来将我迎了进去。
    许久不见爷爷已经没有我高了,背部早就不甚挺拔,花白的头发布满了整个脑袋,头顶的毛发比四周更加稀疏,满脸都是岁月的刻痕。而婆婆的情况也相差不大,被糖尿病折磨了这么些年,整个人更加憔悴。
    我在心里叹息,却扬起笑容,爸爸跟林悦呢?
    林悦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今年九岁,是个古灵精怪的丫头,很讨喜,但凡我来这里总能看见她。
    听我提起我爹,婆婆撇过头,跟你那阿姨回她老家了,把我们这两个老人留在这里。
    爷爷看了婆婆一眼,道:还说这些做什么,林林来了我们就开饭吧。
    这一顿午饭吃得确实心塞。爷爷不发一言的喝着小酒,听婆婆数落我那不像话的老爹,末了,给我夹了一筷子菜。
    婆婆说着说着叹息一声,转而问我:菜不好吃吗?怎么吃那么少?
    好吃好吃我比较喜欢喝汤,婆婆汤做得真不错。这倒是不假,我婆婆以前就是标准的家庭煮妇,就算是家常小炒也能炒出不一样的味道。
    爷爷笑着接了话:那是自然,你婆婆可是大厨啊。
    啊?是吗?
    婆婆剜了爷爷一眼,那你还不多吃点?
    我正在吃啊。
    我小口舀着汤,含着勺子瞅了瞅爷爷婆婆之间的互动,发现爷爷竟然每次都能踩中婆婆的死穴,这可真是奇了。爷爷年轻的时候是村支书,老了是县里教育局局长,在老家的各个中小学里,爷爷都算是很有地位的一位学者。在我幼年仅有的几个片段里,爷爷是沉着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婉约的,出身书香世家的他身上总是带着墨水气,翩翩公子也。
    可就是这样的爷爷,老了之后会一个人斟着小酒,看着婆婆嗔怪的眼神静静微笑。
    婆婆则与爷爷完全相反,泼辣得很,思想也顽固不宁。说到底,这个家庭变成现在这样支离破碎根本原因有二,一是我那老爹实在不成器我妈觉得日子过不下去,二是婆婆对待我们母女的态度非常恶劣。
    当时婆婆动手打我妈的时候爷爷阻止了吗?
    我不知道,事情过去得太久太久了。
    饭后,我并不急着回去。婆婆便拉着我说着家长里短,从我的学习扯到我那不成器的老爹。
    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爷爷来看了我们一眼,最后摆着头离开了。
    婆婆说,往年大年三十从来都是我爹在家陪着他们,他们不可能长途跋涉去阿姨老家过年,而今年我爹却去了阿姨老家。说来可笑,婆婆觉得是因为我爹没钱,没钱就没权。
    我在心底嗤笑。
    去年早些时候,我爹接回来的那个媳妇到处跳槽总算是跳进了一个安稳的工作里,做起了保健品的推销,净赚老人小孩儿的钱,店面发展开来竟然开成了连锁店。人有钱了,立马地位都不一样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务我爹再也做不了主,事事被压了一头。我爹窝囊了一辈子,想要安于现状的他不愿意争吵,于是就这么继续窝囊着。
    直到前几天,我爹跟阿姨请过年,我爹因为工地的事情来晚了一些,入座的时候环顾四周,不明不白的嘟囔了句这都请的什么人,随后也没有更多的表示了。
    说到这里,婆婆意味深长的看着我:你那阿姨给你打电话了吗?
    我摇头。
    讲到这里我算是明白了,那阿姨敢情是抱着把我清出户的想法?殊不知我现在的生活里压根没有她这小人物的影子。
    婆婆叹了口气,自从我来,就听她叹息不下十次。你啊,不管再怎么说,也是林家的人啊,身上流着的是林家的血啊
    抿唇不语,我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
    婆婆是典型的封建思想,重男轻女,一开始就不期待我的出生。三岁以前我基本上都是跟着外婆在老家野的,每年偶尔得以见上爷爷婆婆几面,但也都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三岁以后,我妈带着我离开了林家,住进了医院分给的简陋住房,没有门也没有窗,却阴暗潮湿。那会儿她们还没有离婚,直到那天在外赌博的老爹在爷爷婆婆那里要不到钱,不知怎的竟然找到我们住的地方来,一个烟头将我们勉强作为门的床单戳了好几个烟孔。那时候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在,我妈回来后抱着我上上下下检查个遍,最终决定一纸离婚协议给这个扭曲的家庭画上句号。